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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钟啊,咋办?”“不知。”“唉,我也不知道这算是过得好还是不好。倒是暂且不愁生死什么的,只是也每个盼头,做的工作说出去也不光彩......唉......”初元长长地叹口气。他在这儿说正事,时鉴在旁边把话题扯开了,恨恨地跟初元命令:“你把衣服给我换回来!”得,这人还在惦记自己衣服。初元正准备换掉,突然念一半的决又不念了,转而问他:“诶,我这......不好看吗?”时鉴黑这张脸懒得回他的问题。初元怕他啊!他还非不换了:“嘿你这人,我就喜欢穿这个了怎么了?”时鉴看他一眼:“你刚才怎么会在落霞屋子里,又怎会穿成这样坐在那个男人怀里?”“我没啊!”谁坐那人怀里了!初元想想自己脸被他摸来摸去的就想吐,再脑补一下自己真坐他怀里......不行了,这种事不能细想。“那你为何又去找落霞?”初元一听这话不对。又?时鉴自然是住嘴了,毕竟现在的初元不记得落霞,说这么多也无用。他虽然答应了初元会跟他讲所有,但是他其实并不乐意,都是在赌。他怕赌输。相比初元,时鉴的这些变化倒更循序渐进、潜移默化了,他几乎没怎么察觉出,等他察觉出自己开始想事情了,他已经有些难以自拔了。时鉴和初元俩人都不说话了,颇有默契了些。时鉴端着茶壶的手顿了顿。只是......时鉴想起方才初元一些不寻常的反应,且自打他从落霞那儿出来后时常心不在焉的样子......时鉴意外的多想了。可是初元非要让他知道这不是多想。他沉吟片刻,跟时鉴说:“其实,落霞都跟我说了,我都想起来了。”“?!”时鉴瞪着他。“只是,”初元神色微有些黯淡了,“我现在不是很想说这个,先把眼下你的事给解决了吧。”初元端着泡好的茶去找阿勤,留下时鉴愣在原地。初元没有直接说这事,说不定还有转机,但是也可能是......时鉴也跟了过去。阿勤已经没在哭了,他拿袖子擦了擦脸颊,勉强对着二人笑了一下:“不好意思,献丑了。祝mama说,我们这些接客的,是要对着客人笑的。没一个寻欢客,是来看我们的臭脸的。我还是......学不会......”“那你有没有想过离开这儿?”初元坐他边上安慰他。阿勤摇头:“算了,就这样也好,有吃有喝,除非是遇上些脾气不好的客人,我也没什么委屈,无非就是名声传出去不好听......可是我已经活成这样了,要那个名声来作甚。”他眼神落寞,“现在三水哥走了,我也没什么活着的念头了......”这话听得初元心一紧。“......可是三水哥总跟我说,人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那我就当他冥冥中在天上保佑我吧......我人是他捡回来的,这条命也是他给的,他要我活,那我就好好活着。”初元松口气:“对对对,活着就行。”对于凡人来说,就这么一辈子。因为就算是一样的魂魄,只要孟婆汤下肚,失去的记忆就永远失去了,曾经的那人已经被抹杀。再转世为人,不一样的环境,不一样的生存方式,长出来的就是不一样的人了。他们没有那么多遍重来,每个人,每一世,都是独一无二,没了就是没了,平平多了珍重。“那你给他写一封书信吧。”初元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了纸笔,放在他面前。阿勤抬头匪夷所思地看了他一眼。“他看得到,放心。”初元知道这儿找不出来纸笔才撕了一张给他,却没料到他不会写字,只能代劳。“三水哥儿,我很好,勿念。”他也不知道说什么,沉吟片刻才往下讲,唠了些家常的,还有些自己想问他的事。他虽是不信三水能收到这封信,但既然是写给他的,自然也是情真意切得很,说着就要流下眼泪来。时鉴在一旁沉默着,看初元写字。他虽说字迹同以前有了大的差别,但内在的风骨依旧,从未改变。他也不知说什么好,他是眼看着初元从那本摘记上撕下来的一页空白,又想起方才初元跟自己说的想起来的话,就更是沉默了。他会再走吗?“好了。”初元搁下笔,拎起纸抖了几下晾干,回头看时鉴,“给点了吧,我联系孟婆。”“什,什么孟婆?”阿勤听着这俩人说得话只觉得莫名其妙,还以为这俩人失心疯,俩人没理他,时鉴捏决点着了信纸,算是烧去地府,初元在神识内寻找孟婆。“你俩找到人了?”“是,书信已经烧给他了,可有收到?”“好。你俩不必回来,一会儿便可。”初元不知什么“一会儿便可”,突然就见时鉴那边亮起一道光。时鉴脚下踩着一个阵法,他放了手,让那张信纸飘在阵法上空,就退出来了。阿勤看着这俩人一阵cao作,眼睛都瞪大了。他盯着那张纸渐渐被火燃尽,里面忽的显出一个人影来。时鉴闷哼一声,扶着桌子半跪在了地上。初元这才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着急忙慌过去扶着他:“你还好吧?”时鉴或许在忍受什么痛苦,低着头连话都说不出来,初元只听着他粗重的喘息声,心疼得不行。再一摸他手心,全是冷汗。“时鉴......”阵法中的人影渐渐显现,是三水。那一抹嵌在时鉴体内的碎魂正在被强行剥离,要回到原本的地方。孟婆原本答应得好好的,说是要等三水怨气平息,再一点一点将其剥除。现在不知道什么情况就失控了,初元也来不及去问她,只能赶紧出手帮时鉴护法。可是当他的灵力触及时鉴魂魄之时,他忽然感受到一股子很浓的血气——他想起来了,是孟婆给的护心莲!时鉴在这时反握住他的手:“别,这东西会伤了你。”“可是这护心莲怨气极重,稍有不慎万一反噬了......”“我好歹也是位列万神殿。”初元看他嘴硬就来气,脸色一沉:“少给老子废话,我也是!”时鉴好容易才抬头看了他两眼,眼中的复杂程度这俩人都分析不出来。时鉴只是觉得初元抓着自己的那只手格外温暖,让他想再握紧些,再握久一些。忽然之间而来的沉沉心动。初元不是个好说话的。看着他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样,可他自己决定的事,谁都转不了他的弯。他说他要帮时鉴一块儿扛了,他就扛了。护心莲的血气和怨气熏得他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