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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颗险些被喂进九笙嘴里的那颗药。白萧看了看戒色离开的方向轻叹了一声,此次离开积雷寺,怕是再也没有机会再见了,师叔,保重。说罢,他便朝着积雷寺的方向重重的行了一个大礼,磕了六个响头。秘境之门重重合上,外头的风雪还在继续,但终究没有他来时那般大,来时背上的九笙在睡觉,走时,背上的九笙依旧在睡觉,一路上倒也安静的很。而此时,白萧腰间的那把散发着莹莹绿光的剑抖了抖,“主人若是要去西方,怕是要再换个方向才是,这是往南的方向。”“我知道。”白萧道,“此处一路往南是城镇,这位小郎君需要寻一个地方好好休息,我曾应过他,将他送回家我才上路,我不想食言。”――――――――恍惚之间,游离的混沌之气充斥着九笙的全身,这使得他仿佛坐于一处温床之内,舒服地紧,九笙蹭了蹭,口中喃喃道,“再给本君捡壶杏花酿。”妖界之北一片杏林,住着一只渡劫失败的长虫,漫漫长夜一时寂寞,他便将那一整片杏林都酿成了酒,本想着要一醉解千愁,可奈何他越喝越清醒,于是他继续酿,最后他发现,竟是不寂寞了。九笙有幸喝过一壶,不愧是长虫经过漫漫长夜一次又一次改良后酿出来的酒,他只是喝了一口,从此便再也喝不下其他的酒。只是那长虫只给妖帝面子,从来不给他面子,所以从来不给他酒,于是这叫他很生气。所以他喝杏花酿从来都是用偷的。只是在他口中,都叫做捡。坐在一旁的白萧愣了愣,修为本就不高的他又再一次给他输了输真气,这也勉强让他的小脸红润了几分。“小郎君,快醒醒。”白萧柔声地在九笙的耳畔说道。九笙蹙了蹙眉,又转了个身,脚竟是直接挂在了站在床榻旁的白萧身上,“莫要吵,本君再看会儿,这话本着实是精品啊!”话本……白萧扶额,温柔地将挂在他身上的脚放了下来,随后拿出了一个窝窝头放在九笙的鼻尖,“小郎君,醒醒。”窝窝头的香味仿佛四处钻研的强风,瞬间调动了九笙的嗅觉,霎时间五脏庙打架的声音随之而来,闭着眼睛的他下意识用手摸了摸肚子,“想吃……”“想吃就醒过来,不然可就没的吃了。”白萧故意提高最后一句的音量,睡梦中的九笙豁然睁开了双眼,他慌忙起身,那张欲流口水的嘴巴吧唧一下,“不准动本君的膳食!”可睁开眼后的九笙又是一阵后悔,原来这一切都只是梦!梦中他回到了妖界,又整日捧着话本研读,还偷偷去了杏林几趟,捡了几壶长虫的酒来喝。可醒来之后……于是乎,他再一次陷入了咒骂冥泽的轮回之中。白萧看他发愣,便将手中的窝窝头递了过去,“睡了这般久了,小郎君怕是饿了,先用这窝窝头填一填肚子吧。”正埋头咒骂冥泽的九笙闻到窝窝头的香味,愣了愣神,几息之后,他终于在咒骂冥泽和窝窝头之间做出了抉择——边吃窝窝头边咒骂冥泽。白萧见他吃得开心,脸上也挂起了一丝温柔的笑意,不知何时,他竟是给他递了一杯茶水,“慢些吃,窝窝头还有。”九笙习惯性地接过茶水,喝了一口,“这是什么?本君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这只是最普通的窝窝头,也是这镇上最便宜的食物了。”白萧笑着看着他。“便宜?”听到便宜二字,九笙暂时放下手来,他可是堂堂妖帝九君,怎么能吃便宜的东西?“是啊。”白萧笑意不减,极为认真地同他解释,“在下身上的银钱也只够买这窝窝头了。”“你身上不是有银钱吗?”当时九笙还抓过的,他可从未见过有这般鼓的银钱袋子。白萧温柔地继续解释,“那是在下问师叔借的,如今在下不再是积雷寺门人,那欠下的总该要还清了才是。”九笙撇了撇嘴,又狠狠地咬了一口手中的窝窝头,虽说便宜,但的确还是挺好吃的。“不知小郎君家在何处?在下应承过郎君,要送郎君归家。”白萧寻了一处坐席跽坐了下来,一脸认真地看着他,等送他回家,他再启程做自己的事。九笙手中的动作忽而停住了,他来自妖界,秘境中的那老头说此间凡间无妖界,既然无妖界,他又该如何说?“我来自天外天。”九笙眨巴眨巴他那双明亮的眼睛,“你能送我回去吗?”白萧一愣,随即笑道,“好。”这回轮到九笙愣住了,眼前的这位侠士神通广大不成?竟是真能将他送回妖界?妖界入口可是在九重天上呢!“也不知小郎君如何称呼?”白萧温柔的声音又传来过来。九笙随口答曰,“九笙。”“在下俗家之名,白萧。”☆、天外之天(一)刺骨的冷风卷地而走,惹得满地落叶随风而去,周围的萧瑟也惹得蜷缩在白萧背上的九笙一阵发冷。面前矗立着的是一个十分老旧的山门,山门的石柱之上还隐约带有一丝裂纹,裂纹的痕迹不是很明显,但还是被九笙看出来了。不远处的山上烟雾缭绕,时不时还有白鹤飞过。他还以为白萧口中的天外天真是通往妖界的路,没想到竟是这种地方。“小白,这就是你说的天外天?”九笙指着面前的一处石碑再一次确认,而石碑上头赫然写着的天外天三个字似乎在有意无意地回应他。白萧微微颔首,“这里便是天外天山庄,他们在山下镇子上贴了寻人的告示,想来是丢了什么人。”山庄里丢了人,而九笙又正好要天外天,这便刚好对上了,说罢,他温柔地强调了一声,“叫白兄。”九笙眉头轻皱,他那张俊朗的脸上满写着不愿,他竟是没想到白萧口中的天外天竟是一个破山庄,而且这山庄,虽说立在半山之上,却是半点灵气也无,那些白烟仙舞,来回飞翔的白鹤,分明就是障眼法,而且他还隐约能看到那座山上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魔障。卷地寒风吹散了九笙额间那一绺白发,自从上回神魂出窍,他沉睡了近半个月,等他醒来时,那头乌黑的头发竟是多了一绺白色,突兀是突兀了些,但九笙竟是觉得有一种别样的个性,倒也开心地很,只是这白发竟也叫他落下了一个嗜睡的毛病,正因为时不时都能睡着,无奈之下白萧也只能将其背在自己身上。这边厢,九笙本就因为此处被叫做天外天而感到不可思议,又听到眼前的人让他唤其为兄,他的嘴角又不自觉地落了下去,要知道他如今的身体虽说是十七八岁的模样,但他早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