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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庄,有人行刺,那么多人,他却不出手;还有临青,一路上他劝过自己多次,往临青调查……会不会其实,他一直都知道枫月谷就在这……而自己早前的怀疑也并没有错,这个人是真的不对劲,他从来都没有遮掩过,这一切,他都是当着自己的面做的,是自己一意孤行,非要相信他……他突然觉得窒息,这个地方他一刻也待不下去,他要找陈青礼问个明白!情急出灵感,他顺着陈青礼的脚步走了一遍,这机关竟被他解开了,很快他就到了一片草丛之后,再一看,这分明就是刚来时他让陈青礼躲的那个……原来就连这一步,他都在被他牵着鼻子走。他自嘲一笑,刚准备起身,突然四周出现亮光,一群举着火把的人出现了,均是一身黑衣,身后配着弓箭,步伐齐整,为首的人拿着一道长鞭说道:“我们的目标是搜山,他受了伤,逃不了多远,尽量活捉!”“是!”竟是“一鞭连九”亲自抓人,顾江白从他的武器认出了他,神色不可避免地一凛,特别是听到陈青礼还受了伤,紧接着他就看到熟悉的白影在前头一跃而下……顾江白简直窒息,这个时候不跑还回来的找死吗?前头陈青礼的手里还捏着一幅卷轴,俨然就是他心心念念的部署图,他的脑袋转的飞快,想道:“甭管陈青礼打的什么算盘,他总归是自己这边的,好歹帮他把图偷出来了,他们两个打一个还是有胜算的!”于是就打算出去,只是下一刻他的脚就停住了……陈青礼拔剑了,从他的腰封里,就是他曾解过的那条,剑被月光一照有些晃眼,他认出了这把剑——“不真”,这是当今枫月谷谷主的佩剑,陈师傅还教他画过,说这剑柔美当数第一……可这剑怎么会在陈青礼手中呢?一鞭连九斜笑道:“谷主,故地重游,感觉如何?”陈青礼把剑朝下一抖,表情淡然,说:“我如今如何,你心里该有数,不要自寻死路。”“谷主还没改主意吗?那属下就不为刚才以及接下来的事道歉了,上!”这时顾江白再也藏不住了,他恨不得撕了在场所有人,陈青礼眼角瞥见他也是一跳,没想到他竟在这,习惯性地想拉他,却被顾江白躲开了。“不劳烦谷主。”陈青礼不再管他,这人自保能力还是有的,一鞭连九的鞭子已经追着他过来,他便挥剑而上,于是在顾江白解决完一群小弟后就看到了当世两大高手的对决……他没有想到陈青礼竟这么厉害,受伤的情况下和一鞭连九打还能占上风,连九的鞭子很长,像是活的无孔不入,而陈青礼的“不真”却很软,随便一碰就是一个血口子。渐渐地连九就成了个血人,血性就出来了,下手愈发狠厉,陈青礼应的得心应手,却知久战于他不利,就说:“你知道接下来输的是谁,如果你想在手下面前保住你左护法的面子,我劝你不要挣扎,你今天布这个局不就是想引我出来吗,现在我来了,你的目的已经达到。”连九却是一笑,说:“输给谷主,不丢人,倒是你这位朋友,却是恨不得你死呢……”这话捅的很深,比刀剑还疼,陈青礼没说话,却见边上顾江白提着剑就朝连九砍过去,说:“你放屁!”他放了个虚招,又朝他扔去一包粉末,是陈青礼给他的保命的东西,最后扯着陈青礼就跑,扯了一路又把手松开,自嘲道:“忘了你是谷主了。”陈青礼没说话,顾江白以为他起码会说一句“对不起”,但他没等到。天都快亮了,大路上已经有人带着行当在朝镇上赶集,顾江白就停下来,他听到陈青礼在他身后也停下,就说:“你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陈青礼没有说话,顾江白以为他打斗了这么久应该会有些憔悴,却发现自己错了,这人从上到下,就头发丝都没有乱一点,看来从头到尾都是自己想多了。陈青礼不懂他眼神的意思,也不敢懂,只是把那卷轴对他一递,微微笑着说:“总算没食言。”☆、孔雀东南飞顾江白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试图找出一点愧疚的影子,然而没有,陈青礼很认真地对他说自己幸不辱命。“天呐,他骗了我这么多我难道还要夸他吗?”这简直匪夷所思,顾江白接过部署图直接撕了,就好像撕了后一切背叛都不复存在了……陈青礼的脸色这才变了,变的平静,变得无惊无喜。顾江白说道:“你骗我,还指望我相信你给我的东西是真的,你是不是当我还不够傻啊?是,没错,一直以来我确实太傻,在眼前的东西都视而不见,偏偏只想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再也没有人比我傻了……”“目前枫月谷最集中的地方在洛阳,先断绿柳山庄的银两,没有钱,他们什么都干不了——”“你闭嘴!”顾江白打断他,忽而拔剑抵在他脖子上,一道血痕又细又浅,很快他又收了剑,时间静静流走,没多久顾江白就发现他脖子上的血止住了……他后退了两步,哂笑说:“你连这个都是假的,我就说你的手怎么就暖了呢……”说完他就转身走了。陈青礼的目光一直凉凉的,就好像身体暖了心却再也暖不起来,突然他的唇角溢出一条血痕,像无处诉说的心事……顾江白策马连夜奔向顾家堡,八天八夜,除了吃饭小憩他基本都在马上,大腿内侧的皮磨破又长出新的,直到到了顾家堡门口,他还差点被当成乞丐赶走……最后还是顾堡主路过才把他捞进去:“江白啊,江白,你是江白啊,老陈老陈,你快来看看你徒弟,这是怎么了?”顾堡主看着自家儿子都不愿下手摸,实在是太脏了。陈师傅拖着脱力又颓丧的人回了房,又忙前忙后给他张罗热水洗澡,直到晚上顾江白才有了点昔日顾家少主的模样,青衣折扇,眉目如画,只是对屋里那只画眉却失了兴趣,一眼没看。三人坐在凉亭里,陈师傅同老堡主对视了一眼,就问他:“徒儿啊,你这是打听到了什么还是没打探到?”顾江白正在走神,翘着腿扇子一下一下敲着手心,他爹就小声对陈师傅说道:“你瞧这模样,像不像是思春了?”“难不成是有心上人了,我上次见他还没这样啊?”于是顾堡主就咳嗽了声,说:“儿子啊,等这事了了,给你张罗门亲事如何,你有中意的小姐没?”“没有,不要。”他回答的异常果断。顾堡主就不乐意了,说:“那你怎么魂不守舍,还是出什么事了?”顾江白总算放下腿,说:“枫月谷,我查到老巢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