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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就要去瑞士参加典礼了,还在准备可能要用的稿子。你要是给我手扎残了,我怎么准备?”斯特兰奇试图以理服人。“我来,我又不是第一次帮你弄。”斯特兰奇挣扎:“但是这个……”郁春长脸色慢慢低沉。斯特兰奇抹了把脸:“足金的?”声音放软。“昂。”“为什么不用银的?起码还杀菌。”即使已经半认命了,斯特兰奇还是想给自己争取一点点利益。“金的好看。”斯特兰奇……“你保证我不会死。”“那不会。”“后遗症呢?”“不知道。”斯特兰奇……“行,你扎吧——”斯特兰奇叹了口气,看着郁春长多云转晴的脸,轻轻摇头哼笑了一声。犹豫了一下,他试探道:“我可以答应你,但你要和我一起去瑞士。”郁春长皱起眉毛,嫌弃地看了眼斯特兰奇:“你还不死心,都说了我不爱动弹。再说了,你是小孩子嘛,出个门,还要人陪。”“我想你在场。”已经用过无数个傻逼理由都没成功的斯特兰奇直视着对方的眼睛,声音压低。郁春长状似无意地移开视线:“嗯,折腾——”斯特兰奇压下心里淡淡的挫败感:“这次这个奖项是我获得新生的第一个标记点,后面我肯定会陆续得到更多,但是这个意义最重大。”“你得在场。”斯特兰奇斩钉截铁。“你这都还没确定得奖呢!”郁春长翻白眼儿。“我肯定会得奖的。”斯特兰奇声音毫无波动,包含着强大的自信。郁春长游移的视线转回来,直勾勾看着斯特兰奇。僵持了一会儿,郁春长呼出口气:“行行行,我去,行了吧。”说着,他就把兜里的袖珍小喷瓶放到了桌子上。斯特兰奇松了口气,看着郁春长不情不愿的表情,眼神软下来。只不过一会儿后,他看着小瓶子,再抬头,表情略麻木:“这是上次那个能够让人迅速昏迷的喷雾吗?”郁春长已经站起身转开开始整理要用的东西了,闻言露齿一笑:“你看错了,这是我分装的香水。”“呵——”绝对是迷药!!斯特兰奇现在半个字都不信他的,郁春长前科累累,数不胜数。何况他也不用什么香水。“手给我。”郁春长不管他的弯弯绕,拖过他的手,低头鼓捣。斯特兰奇膝盖拢过去坐正,看着他的发顶,手指抽动了一下,想拢过去,随后又克制地安静下来。已经越来越忍不住了。斯特兰奇别开视线,呼出口气。这已经是第四阶段的治疗了,第一阶段祛疤,第二阶段按摩加保养,说是要恢复手指肌rou的巅峰状态。说真的,每天被一个女人模样的男的,拉着手,算得上温柔的搓来搓去,自己真的是——一言难尽。第三阶段是泡手,经过前两阶段,毫无防备的斯特兰奇一双手被配的药液浸的黄一块绿一块儿,外表皮都木了,丝毫没有知觉。按照郁春长的说法,是药必须打通到骨子里,所以只能牺牲外表皮了。那药效是真的很猛,蛮长时间渗在骨缝里的麻痒和疼痛,搅得他是做什么都不行,活活被折腾地瘦了一圈。如果不是偷偷去医院,确认了自己确实是在恢复而不是恶化。他都能和郁春长打一架,然后让他不要继续拿自己当试验品。那段时间他一直在郁春长家里打地铺。郁春长大包大揽地接过了他复杂的文字工作,一个念,一个写。一开始磕磕绊绊,后来就聊得挺欢,特别是郁春长给自己挑刺的时候,‘聊’地非常欢。而吃饭,实在抵不过要被人喂饭的羞耻心,斯特兰奇那段时间手上都是绑勺子留下的红痕。后来也不知道郁春长哪儿学的按摩手法才缓解了自己的后遗症。不止第三阶段磨人,这个第四阶段也是有些惊心动魄了,心理上看着那些针他就过不去。斯特兰奇看着郁春长的发顶,敛起眼睛,只不过过不去,他拒绝的意志也不强。因为这就是最后了。这么长时间,他的手确实灵活了些,骨头也长得很好,平常的活动和负重都没问题。但是想恢复到以前能够cao作精密手术的全盛状态是不可能的。斯特兰奇猜郁春长也是知道这一点的。再不到10天,他们的一年之约就到期了,这可能也是为什么郁春长一直不乐意接受自己邀请的原因。他现在最大的问题不是眼前的颁奖典礼,也不是手会不会恢复。他现在的问题是,他不想结束和郁春长的约定。但是郁春长似乎和他并不是一个想法。至于自己是什么时候走上不归路的呢?是之前他对自己的不假辞色和当头棒喝?还是第一阶段,郁春长执着sao扰自己,并付出巨大努力的时候;还是第二阶段手被捏着按来按去的时候;还是第三阶段自己说的东西,郁春长越来越能理解,并且还时不时接上话的时候;还是那时因为手的缘故半夜翻来覆去,迷糊过去,凌晨时能看到郁春长坐在自己旁边给自己按手的时候?他无从找起。只知道走完这四个治愈疗程,自己就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了。19.医学进步方面的奖项极难得,也一般小众。只是瑞士这次奖项确实含金量非常高,获得者不仅会得到大笔的研究资金,甚至会得到多个高端研究所抛来的的橄榄枝。作为临床医师,斯特兰奇一直倾注心血在手术革新技术上,这次换方向,主攻理论。他虽然表现的志得意满,当奖项尘埃落定的时候,他的心还是猛地跳快了一下。郁春长在旁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手上配合着众人给他鼓掌。斯特兰奇压压衣服,起身,走向领奖台。郁春长动了动自己姿势,看着他的背影,眼神沉下去,不知道在想什么。站到台上,斯特兰奇看着台下,这种场景他经历过很多次,直到自己都已经有些厌倦了这种场景。只不过,这一次,他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又恍惚记起了当初决定主攻医学的初心。说起来,并不是什么冠冕堂皇地要拯救众人的想法。只是喜欢,执着,想要做出极高的成就,会有很多人因此得救倒是附带效应了。说来是很狭隘的目标——也许自己止步那些成就,并沦为那个样子,就是因为初心就是歪的吧。这会儿,站在这儿,他又有了另外一种想法。事故,疾病带给人的打击是毁灭性的。他曾经堕落过,所以他能够理解了。现在的他由衷地希望自己会成为那些人的希望,成为阻止他们继续在绝望中沉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