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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女人六神无主,喘不过气。她该怎么办,她要朝谁救助?老天啊,此时此刻谁能来帮帮她呢?李琴琴把自己的眼泪擦干,拿起手机,颤抖着找到了上次生日聚会的群聊。屏幕画面上,消息还停留在她们分别时,朋友们纷纷说自己已经到家,并让李琴琴带着女儿一路小心的言辞。群聊里七个人,有老师也有行政教务,偶尔聚在一起吐槽难带和学生或者苛刻的学校制度。她们称得上是朋友但又没有亲密到无话不谈。毕竟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家庭。可即使这样,那些脆弱的友情,在此时此刻也显得尤其温暖。李琴琴心乱如麻,打字的手不断颤抖,一行话反反复复改了好几遍,才把错字都改掉。她太想找个人依靠了,无论那个人、或者那群人是谁。你们现在有空吗,能不能陪我说说话,我现在心里很乱,不知道怎么办好。李琴琴发完消息以后,放下手机,过了片刻又重新解锁补充道。因为上次我们聊的事情,好像成真了……几分钟以后,手机疯狂的嘀嘀嘀尖鸣起来。群里的消息一条条蹦出来,闪烁在锁屏界面上。——什么,许老师?他出轨了?——不可能吧。许老师?琴琴你确定吗?——真的假的啊,你准备怎么办?你手上有他出轨的证据吗。——人不可貌相啊,我们以前都好羡慕你呢,嫁了许老师那样的人。可结果……谁想到他表面看起来那么正经清高,居然背地里也能做得出这种龌龊事?——你知道对方是谁吗?他们在一起多长时间了?李琴琴揪起纸巾,把眼泪擦汗,然后手机解锁,眼睛浏览着逐条滚过屏幕的消息。她发了一个语音通话,很快好几位老师都加了进来。李琴琴竭力地克制着自己断断续续的哭声,开始回答她们的问题。“我……我还没有证据。但是我已经确定了……我给许青舟打电话,直接听到了对方的声音……他说……许青舟就在他床上……”“录音了吗?这也太嚣张了……”“你准备怎么办,难道你们要离婚吗?可是离婚了孩子怎么办啊?”“你要先收集证据,然后威胁许青舟,你绝不能这么服软……不过真没想到许老师居然……”电话里混合了好几个人的声音,显得尤其混乱。她们总是每个人争先恐后的开口,又不约而同的闭嘴。李琴琴用了很多的精力,才能分辨出每个人的话和分别对应的声音。她断断续续地回答着问题,一条条不断否决着她们天花乱坠的猜测,和不切实际的建议。她的心里太乱了。乱到已经分不清楚这数道声音里,那些饱含的情绪是真正关切的、安慰的、还是——像是刺探到了什么隐秘的八卦消息一样,控制不住感到振奋、高昂的、或兴奋的。她只是迫切的想要宣泄自己的痛苦,想要获得一种被理解的支撑。所以她说出了那个最秘密的真相。“不是你们猜的那样。许青舟出轨的人——是个男人,是个男人啊!……他给了他钱!很多钱!我不清楚是交易还是什么……但那……是个男人啊……”伴随着这个秘密,是李琴琴压抑不住地哭喊,与无助的嘶鸣哀求。“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啊……”她卑微重复:“你们说,我该怎么办啊……”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其实很脆弱。脆弱到你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谁,以何种形式狠狠的伤害到你。成年人的世界里,一切只关乎到利益。人们在成长的历程中受到过多少伤害,就会变得有多自私。你所以为的秘密,可能不过是别人口中的笑料。而当那个笑料,能够为你谋求到什么好处——比如一次职称评选的竞争名额、一份优秀教师的更高荣誉时——便尤其显得让人由衷开怀。——许青舟出轨,被一个男人包养了。这个秘密在这一刻,如同一颗石子被投入湖中,惊起层层的涟漪,然后蔓延般的扩散了开来。小小的文市,错综联结的人际关系。不大不小的教师圈子,都被这层涤荡的涟漪轻轻抚过。——你知道吗?许老师,对啊就是咱们文山学校的许老师,他出轨了……——我亲耳听她爱人说的,你也想不到吧,这样的人会干出这种事。不过更让人震惊的还在后面呢,他出轨的对象……是个男人!——换句话说,他就是被一个男人包养了!吓了一跳吗?我刚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也震惊的下巴都要掉了,……你也不敢置信吧?——是啊,就是那个文山中学,最年轻的特级优秀教师……——许青舟……作者有话说:谢谢大家的鱼粮,猫薄荷,爱你们~第四十章许青舟下了飞机,风尘仆仆的赶回家中。越接近家门,他心里愈发惶恐。他告诉自己必须面对,于是深吸一口气,面色苍白的掏出钥匙开门。房间里黑着灯,月光照在客厅,泛着一种苍白的深蓝。沙发上有个人一动不动的坐着,是李琴琴。许青舟把灯打开,李琴琴红着眼圈看过来。两个人四目相对,都憔悴异常。许青舟的眼睛里也满是熬夜熬出来的血丝,曾经温馨无比的家这一刻显得尤其病态。两个都谁都没开口说话,沉默加剧了这种压抑。许青舟朝前走了几步,站在李琴琴面前,哑声开口叫道:“琴琴。”听见声音的李琴琴肩膀抖了一下,掀起眼皮看他,目光里含着nongnong的怨恨。那神色刺的许青舟心口一痛。他又超前走了几步,然后在李琴琴尖叫着“你不要过来”的声音中,顿住脚步。许青舟垂着头,浓重的阴影打在他身上。而一向温柔贤惠、温顺端庄的李琴琴,此时也状若疯癫。许青舟看着眼前陌生的女人,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多深重地伤害到了他的妻子。他在在这一刻痛苦的明白,一切真的都回不去了。许青舟扶着膝盖,慢慢地跪在了李琴琴面前。李琴琴低下头,不断揪着自己手上常年写字长出的茧和死皮。她的声音有点神经质,她质问许青舟:“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去年……年初。”许青舟据实以答。李琴琴眼角有水珠落下来。她愤怒的推了一把许青舟,拿起沙发上的枕头砸向他。“这么长时间……我就一直被蒙在鼓里啊!……”许青舟向后倒了一下,磕在茶几上。然后他重新直起身子,说:“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