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蘅站起身,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范汝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不唠叨的时候,不是很烦。”苏蘅转过身:“我可谢谢你了,你以为我这么想唠叨你的吗?我是有多无聊?一天天的不能让别人省点心,还怪起别人唠叨了?”范汝毅:“看,又开始了。”苏蘅:“……”苏蘅在被范汝毅彻底惹生气之前,理智地选择离开。推门时,又顿生些怜悯与于心不忍,觉得熊孩子不懂事,自己没必要和他一般见识,于是强忍住情绪,叮嘱:“你晚上别忘了吃饭。”范汝毅没应他。苏蘅换了种说法:“不想死就按时吃饭,好好养病听见没?”范汝毅这才哦了声。这位也是把好好说话不听,非要不说人话才行的发挥到了极致。苏蘅没什么事情做,回家后干了些正事,又和陈栩绒聊了聊天,抱着手机在沙发睡着了。晚上醒来,手机弹出一则未接来电,来自范父。苏蘅看了他的留言,原来是护士说范汝毅不好好吃饭,劝说不听,而范父人在外地,鞭长莫及,想麻烦苏蘅如果去探望苏弘杉,就顺便看看范汝毅。苏蘅猜测范汝毅大概不是绝食请愿或者绝食抗议,八成是因为医院的饭太难以下咽,而他恰巧又没有饿到那种程度,再加上脑子也没有生病所以要好好吃饭的概念,所以能不吃也就不吃了。苏蘅叹了声气,范父人还不错,他又不能说不管,只好应下说自己明天去看看。苏蘅本想着给他点个外卖,后来一琢磨,范汝毅只能吃流食,也就是除了粥什么也不能吃,这种情况下,外卖也不太好点,思来想去,苏蘅干脆决定亲自下厨。苏蘅做饭难吃,是菜谱都没有办法拯救的,他常常掌控不好火候与咸淡,可这并不意味着他不会熬粥。“熬粥还是没问题的吧。”苏蘅打开手机,百度白米粥的做法。大概了然其中程序以后,苏蘅不由得大呼简单,翻箱倒柜地拿出一堆锅碗瓢盆,随便拿了个大小差不多的,盛满水放上炉子,才发现自己还没找米。苏蘅和陈栩绒都是两个炸厨房天才,多年来,厨房存在的意义似乎就是为了告诉别人这是个有厨房的房子。他只能祈祷家里有米,不然他还要等明天再去买。所幸,苏蘅在角落里找到了上次陈栩绒为了做饭特意买的囤积大米,这才打开煤气灶,开始煮粥。半个小时以后,苏蘅喝了一口,觉得味道尚且不错,于是放进冰箱里保险,第二天清晨在微波炉里转过,用保温壶提着,去了医院。恰好是早饭的时间,范汝毅看上去刚刚洗漱过,正靠在床头喝牛奶,苏蘅看他一眼:“喝牛奶能饱吗?”对于苏蘅的嘲讽腔,范汝毅表示习以为常,根本不进耳朵,继续喝自己的奶。苏蘅走过去,拆开保温壶,盛了一碗粥。范汝毅这才把目光投向苏蘅,问:“你煮的吗?”“不然呢?”苏蘅把碗递给范汝毅,还抽了医院餐盘的勺子放进来,“加了点牛奶,我喝着味道还行,你尝尝。”范汝毅接过碗,仍然盯着苏蘅,一言不发。苏蘅也不搭理,帮范汝毅把奶盒放在一旁,又稍稍把窗户打开通风。窗帘挽起,阳光撞进室内,驱散了屋子里的阴暗的霉意,倾泻了通透与明亮。苏蘅四下转转,把不顺眼的都整理了一遍,最后看向在床上喝粥的范汝毅——这个也不顺眼,可惜不能清理。苏蘅接过空碗,挑眉:“味道还行?”范汝毅嗯了声,眼神就没从苏蘅身上挪开过。苏蘅被他盯得直别扭,问:“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傻了?”范汝毅终于说了句人话出来:“谢谢。”苏蘅欣然地接受了他的谢意,从鼻间挤出一个傲娇的嗯字,问他:“还喝吗?”范汝毅点点头,难得有些不好意思。苏蘅帮他盛了粥,念叨道:“最多两碗,你现在肠胃不行,不能暴饮暴食,三餐按时间来,听见没?”说完这话,他也开始觉得自己确实有点唠叨,然而仔细想想,这样也是有原因的。如果他说一遍,范汝毅就能知道他的用心良苦,记住并照做,那他又何必多费口舌翻来覆去地叮嘱呢?苏蘅在心里无声地叹气:他现在变成这样,都是被这帮不听话的小崽子逼的。范汝毅端着碗,眼巴巴地望着苏蘅。苏蘅坐在椅子上,又开始吃果篮里的水果,感受到范汝毅的视线,不耐烦地问:“看我干什么?”范汝毅摇摇头,不看了。苏蘅嘴角一抽:“你阑尾炎手术动的是肚子,又不是脑子,怎么今天看上去痴痴傻傻的呢?”范汝毅咽下口中的粥,踌躇许久,经过了很大内心斗争似的,才问:“苏蘅,你是特意……熬的粥吗?”苏蘅危险地挑起眼皮,语气不善:“你喊谁苏蘅呢?”范汝毅:“……”苏蘅懒得理他,把保温壶放在柜边:“我估计这保温壶的力度不太够,中午吃饭的时候,你喊护士帮你热热,或者你自己去热,千万别喝冷的。”范汝毅点点头。虽然范汝毅答应了,但苏蘅还是觉得到了中午,他会一股脑地全忘了,端起冷粥来就喝。思来想去,也不跟他多说,干脆出门去和护士交代。看过范汝毅,苏蘅又去看了苏弘杉。其实苏弘杉从抢救回来已经好了很多,就是手臂和腿伤得不轻,在床上绑着夹板吊起来,无法行动。病房里只有苏弘杉在,苏蘅坐在床边,洗了两个苹果,分给苏弘杉一个,随口问:“我妈呢?又忙赚钱去了?”苏弘杉握着那苹果,没有吃:“生意离不开人。”苏蘅问:“赚那么多钱花的完吗?”苏蘅忽然想起以前秦微和自己说过的话,他说有钱也要有精力和时间去消遣,当时的苏蘅嗤之以鼻,然而现在看来,这话用来规劝他父母,却是再适合不过。苏弘杉笑笑:“会有人嫌钱多吗?”苏蘅咬了口苹果,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两个人随便聊了几句,苏弘杉说:“你应该很清楚你mama,刀子嘴豆腐心,她也是为了你好。”苏蘅说:“她要是真的为了我好,就为我想想。让我尝试和异性在一起,就好像强迫她喜欢同性一样。”苏弘杉说:“这个比喻不恰当。”苏蘅没说话,他知道苏弘杉和杨芷的强势不相上下,为了不吵崩,他明智地选择了不再触霉头。苏蘅又给范汝毅做了几天的粥,厨艺从白米粥上升到皮蛋瘦rou粥,可谓发生了飞跃般的进步,他还以此为例子教育范汝毅:“看见没,以前让我做饭,不比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