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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心里,絮絮叨叨在他耳旁说一些上善若水常清常静等宽慰的话。敖丙一句都没听进去。他满脑子都是自己欠哪吒的恩情。在天宫这么多年,他一向独善其身,与其他仙家很少来往,更没有交情,突然之间接连欠下哪吒两桩的恩义,像一块巨石压在了他的心头。得想个办法把恩情给报了。夜凉如水,星河灿烂,天宫的夜格外清寒孤寂。华盖府邸的门口连盏灯都没有,更显得清寒。善财把东海龙王送来的宝物全拿去贿赂仙娥天兵,只留了一颗碗口大的夜明珠照明,如今的华盖府除了几张桌椅与床等必备的家具,可以说是一贫如洗。敖丙想送些什么珍玩到天帅府聊表谢意,发现除了墙角的灰土,什么都拿不出来。他向来不太在意身外之物,如今也觉出自己的府邸委实寒酸了些。恰在此时,翊圣元帅的喜帖发到了他手上。他看了一眼,便叫善财打发了去。翌日醒来,院子中央铺满了厚厚一层红色的喜帖,天上还有雪花般的喜帖不停飘进来。敖丙捡起来一看,全是翊圣元帅府送来的。翊圣元帅是天帝座下八大元帅之一,绝断鬼门,左右吏兵的将士,行事也很符合将士的粗犷,敖丙若是不赴宴,大有将喜帖淹没华盖府的架势。看起来是非得要他去参加喜宴不可。敖丙不由得头疼,生来第一次为自己的捉襟见肘感到无奈,只得拿起府里最后一颗夜明珠,踏上了赴宴之路。他深居简出,天宫的仙僚不见得认识他,此行应该只是应个卯,凑个人头数,让翊圣元帅面子上有光就算达到目的。敖丙在心中分析一通,他不惯应付应酬之事,觉得应该差不多时就能回来。翊圣元帅府在天宫众多府邸里算不得多显眼,它同它的主人一样,豪放而敦厚,由灰扑扑的石墩子砌成,没有多余的花哨装饰,如今因为喜得贵子,红绸挂了一条接一条,红彤彤的,甚是喜庆。敖丙将夜明珠交给登礼的仙侍时,顺带看了眼那长长的礼单内容,都是些西天佛祖座前宝莲灯、蓬莱仙山万年一株的向阳花、极东仙岛女娲炼石所剩彩石一枚等等,无一不珍惜难得。敖丙心中的巨石不禁更沉重了些,这还只是和他仙衔差不多的同僚们送的,尚且如此珍惜,如果给太师殿下那样尊贵的人物,礼需要送成什么样才衬得上人家的身份?正厅里人很多,几乎全部的仙家都到了,估计俱是被翊圣元帅的喜帖夺命连环催来的。登完礼,敖丙想着找个角落敬一杯酒,再默默找主人告辞,此事便算了了。他刚踏入门内,一个身材高大威风凛凛的将士模样的人穿过人群笑嘻嘻地走向他,拱了拱手道:“在下天蓬,见过华盖星君。”敖丙作揖回礼,手未来得及放下,天蓬已亲热地携起他的臂膀:“久闻华盖星君盛名,今日一见,风姿果然不同凡响,星君应该没有与友人同桌罢,不如随我一同入席。”说着,不容敖丙拒绝,半拉半拽地将他拖到某一个空桌前。翊圣元帅在营帐中待的太久,办酒席办的亦很粗犷,很具军中风格,厅中摆着十数个硕大圆桌,每桌围坐约十人。敖丙打量其他桌席,仙家已落了座,桌上摆着果品酒水,众人闲谈着,只有自己的圆桌上摆着几个大碗,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天蓬笑眯眯地把他摁在桌前。片刻后,主人翊圣元帅领着一众亲属走了出来,众仙家都站起身,彼此作揖行礼,而后再由翊圣元帅客气地抱拳请大家落座。翊圣元帅自己,则大跨着步子,向敖丙这桌走来。敖丙再次站起身拱手行礼,翊圣元帅道:“星君不必客气,只当这里是自己府上,纵情恣意便好,星君请坐。”待他落座,从正厅边上首的暗门里转出一行人来,足有五六个。个个黑面长须,威武勇猛。敖丙不大识得他们,只知道是八大元帅里的其余几个。直到最后一个人走出,敖丙认出来了,心里不由苦笑一声。那人是天猷真君。至此,这桌上,八大元帅算是凑得满满当当,一个不缺。天猷真君与东海七公主的婚事告吹,天猷在龙宫受了委屈,全天界都知道是谁造成的。真正的罪魁祸首通天太师他们敢怒不敢言,但对于一个龟缩在紫微垣角落不起眼的华盖星君,还是敢拿捏的。几个元帅们与天猷有同袍之情,所以特地安排了桌席,找这个机会,打算为天猷出一口气,让他竖着进来横着出去。仙侍们在桌席间迈着轻巧的步子穿梭来去,整坛整坛的酒被送到桌上。翊圣元帅先给自己斟了一碗,道:“我先敬星君,为的是星君差点与我兄弟天猷成为郎舅的缘分。”说着仰脖干掉。翊圣元帅提出此事,已是摆在明面上想帮天猷讨回场子来。敖丙心里亦很通透:“不敢当,是小仙高攀不上天猷真君。”说着也一饮而尽。府里的酒是军中惯饮的烈酒,酒劲十足。敖丙平时不大饮酒,也不贪杯,偶尔徒添风雅地小酌,饮的也是东海龙宫送来的清淡爽口的果酒。烈酒下肚,辛辣而刺激,敖丙不由微微蹙了下眉。“星君爽快!”天蓬叫了声好,再为彼此各斟一碗,“我也敬星君。”喉间火辣辣的,敖丙沉默地再次满碗灌下,一滴不剩。天蓬在他近侧,亲眼看见敖丙纤细脖颈上露出一小片白皙如凝脂般的皮肤,在酒意里,缓缓染上一层淡粉。天人之姿,一向端正。华盖星君的玉容,是在天人之中,也称得上一顶一的风华绝代。天蓬不由得咽了下口水。他有个小毛病,大抵是在军营中和一帮糙老爷们厮混的太久,一出营帐,看见漂亮的面孔,就忍不住嘴上调笑一番。他又给敖丙满上一碗,再端起碗,与敖丙的碗轻轻一碰,笑嘻嘻道:“星君谦虚,说什么配不上与天猷为郎舅亲家,依我看,天宫之中,不知哪一位骄子才配得上采撷星君颠倒众生之姿,拥君入怀。”他乃八元帅之首,这么一说,其余人低声附和着笑起来。原本以为敖丙这类斯文儒雅的星君,听不得冶荡轻佻的话语,或嗔或怒,甚至气急跳脚。他们莽撞汉子,最喜欢这样戏弄人,看人气急败坏的模样。敖丙微垂眼帘,波澜不惊道:“皮囊好恶,原是无常,凡所有相,皆是虚幻。若真君喜欢,这副皮囊真君自可拿去。”天蓬一愣,他当然拿不走敖丙的皮囊。他只是想看对方恼羞成怒的表情,谁料对方颇云淡风轻,反倒叫自己碰个不软不硬的钉子。他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指指面前的酒:“星君说笑,喝酒喝酒。”八个人轮番给敖丙灌酒,为了给天猷出气,他们是铁定了心要把华盖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