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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他翻看了两眼,道:“多谢你了,我也会信守承诺的。”择日不如撞日。也没什么需要准备的,最好对方也无准备的。等沐雩下学一回来,顾雪洲给他看了。这着实是个惊喜!沐雩也按捺不住想马上过去,他稍微冷静了点,怪里怪气地道:“那萧韧看来还是有点本事的嘛。”顾雪洲:“好了,别计较那些旁人,我们出发吧,再不去,就入夜了。”两人便结伴一起去找那婢女秋萝。秋萝刚入风尘时也有过一段好时光,攒了些钱,后来虽慢慢客人少了,又不止有美色,会读书写字,还能弄琴吹箫,当年她是首辅长女的贴身丫鬟,虽比不上世家小姐,但出去不说是丫头,倒也像是个一般人家的大小姐了,就是年老色衰,也能教授新人技艺,赚点钱花花。可直到七八年前,她查出得了病,多年的积蓄如泼水般花出去,也不见好,拖到如今,已是风中残烛,朝不保夕。她在城北赁了个破破烂烂的小院子,雇了个婆子洒扫,换了个名字,叫秋姐儿,以前是自己做半掩门,后来别人发现她病怏怏的,连下九流的挑夫也嫌弃不找她,她还有点手段,买了两个小丫头制着,做半个老鸨似的,□□她们做个小流莺,卖身给她自己换三两个铜板买药吃。顾雪洲和沐雩到的时候,天色已渐暗下来,正是开门做生意的时辰。秋萝手下的其中一个小丫头,叫芽儿,听到有人敲门,打开门板,先是看到顾雪洲,便是一愣,脸红起来,他们这地方,还从未见过这样好的客人嘞!于是扭捏起来,一时间连话都忘了说。然后沐雩从他背后走出来,芽儿看到沐雩,直接傻了。沐雩见惯了看他脸看痴的,不耐烦地道:“秋姐儿何在,我有事找她。”芽儿心头微酸,那女儿年老色衰,又是个病鬼,怎会是找她的?“她……她生着病呢,不能接客的。”“我们不是来嫖的。算了,你给我让开。”沐雩懒得费口舌,直接推开人就往里面走。“是什么人在外面大吵大闹?”这时,院子里卧室的门开了,一位中年女子松松挽着个篡儿,披着件外裳,推门而出,她苍白的脸上眉头紧锁,略有几分姿色,但一点也看不出顾雪洲打听到她昔年甜姐儿的模样。这正是他们要寻找的秋萝了。秋萝一眼就看到了沐雩,她像是被施了法术般怔愣住,目瞪口呆,过了好一会儿也没回过神来,嘴里念着:“大小姐……”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生日当天更新的,但是失败了。第72章05第六章05秋萝这几年来病得越发重了,她还以为自己这辈子兴许就要这样走到投了,她做梦都没想到“沐哥儿”还活着,还找到了她。她一眼就认出来了,没错的,这个少年郎和大小姐长得足有七八分相像,乍一看,几乎就是大小姐从她的回忆里走出来了似的。秋萝大喜过望,热泪盈眶,久病苍白的脸上因为太过激动浮出两团醉酒般的酡红,她脚步踉跄地上前,差点跌倒,一把抓住沐雩的衣摆,仰起头,紧紧盯着他,问道:“你是沐哥儿,你是沐哥儿对不对?”沐雩不喜欢别人这样拉拉扯扯的,几不可查地皱了皱眉,但看在娘亲的面子上,没有甩开对方,点头。顾雪洲在一旁默默地看着秋萝仿佛回光返照般眼眸骤然亮了起来,然后……晕了过去。顾雪洲袖子一撩,上前把脉。得,真晕了。无法,他们只得把人先带回去了,连带秋萝的两个小丫头一起。顾雪洲给她诊了脉,开了方子,扎了两针,熬好药灌下去,秋萝原本如游丝般的气息方才稳了不少。她足足昏迷了一整天,终于醒了过来,靠在塌上总算能答话了,虽然还是揪着块帕子泪涟涟的。“少爷和大小姐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我一看到您,就想到苦命的大小姐……“要是她还在世就好了,见到您现在这般有出息,一定很欣慰……“当年您被那戏班子的贼人拐走,她哭了整整七日,泪都流干了,险些瞎了。她是对少年你思念成疾,自那之后就一病不起,不过半年就……我苦命的小姐……”秋萝是说一句就抹两下眼泪,嘤嘤啜泣个不停,整块帕子都哭湿了。她哭着哭着,整块帕子都湿了,却不见有人递帕子,也没有安慰,抬起头疑惑地看了他们俩一眼,仿佛在说:“你们不劝我吗?”顾雪洲善解人意地明白了她的意思,温柔体贴地道:“哭吧,只哭这么一会儿不要紧,适当地哭一哭,反倒能纾解郁闷,否则滞气于胸,反倒要生病,只是不好哭太久了。”秋萝噎了一下,突然有点哭不出来了。沐雩仿似哀愁地问:“你知道娘亲埋身何处吗?”秋萝小声道:“我听说,前两年王将军回京,已经将大小姐的坟给迁走了,迁去哪了我却不知道了。等王将军这次回来,您可以去问问他。”沐雩颔首,思忖片刻,又问:“既然你都知道王将军在找我娘亲,你何不去投靠他?你是娘亲的贴身侍女,他怎样也会奉养你的才是。”“我、我沦落风尘,自甘堕落,有辱王家,哪还有脸去见小少爷?”秋萝掩面道。沐雩沉默了稍许,仿佛很怜惜秋萝似的望着她,忧悒地道:“我知道我生身父亲是延宁侯。”“当年就算我娘亲过世,你是伺候她的一等丫鬟,侯府也不是养不起,怎会把你卖进窑子?”沐雩摇着头说,“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秋萝踟蹰了好半晌,仿佛在畏惧着什么,支支吾吾地说:“……我怀疑小姐的死没那么简单。”沐雩和顾雪洲对视一眼,再转头看着秋萝,“此话怎讲?”“当年小姐因为您走丢了抑郁成疾是不假……侯爷——那时还是世子——请了许多大夫来看,从未吝啬银钱,小姐也不是那等没有主意的柔弱女子,虽伤心,却没到想死的地步,她总说要活着,活着才能找到您。”听到这,顾雪洲都有几分动容,长长叹了口气,那沐哥儿听在心里,该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