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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啊!谢绥放下手机,垂眸淡淡一笑。告诉自己,急不得。对这小孩,他真是出奇的耐心。目光重新落到电脑上,上面一排排的文件传到邮箱,全部都跟“谢氏集团”有关。谢绥漆黑的眼眸转为冷漠。他上辈子掌权谢家多年,对谢氏集团内部了如指掌。有他的帮助,曲荣升职到谢明森身边轻而易举。【曲荣:看谢董的意思,谢明森下一年应该会被调出总部,先去接管“鑫锐”,当CEO。】鑫锐是谢氏旗下的一家科技公司,发展前景非常可观。与其说调任,不如说这回事谢思年给谢明森一个的起跳板,让他做出一番成绩。说服总部董事会的一群人,方便以后接管谢氏。只是,怕是这个大儿子注定要让他失望了。谢绥的记忆力尤其好,上辈子鑫锐的丑闻,似乎就发生在谢明森手上。开发的游戏抄袭被告,用户信息暴露,负面新闻铺天盖地,股价迅速下跌,资金链断裂,鑫锐周转困难。还是后面谢氏总部出手,才挽回局面。手指在桌上点了两下。谢绥轻笑了一声,眼眸微凉。重活一次,再重复上一世的经历,未免也太无趣。从不被人认可的谢家私生子,到彻底洗牌谢氏董事会稳坐一把手,他只用了三年。这次,怕是会更早。他迟早会回谢家,在这之前,要先给他们一份惊喜。【多留意谢明森的决策,有一些话可以录下来】【清禾公馆,年底,去一趟】【曲荣:好】谢绥转着笔,随后又收到了许诗恩的电话。他沉下眼眸,语气却是平静:“喂,小姨。”许诗恩的语气压抑着兴奋,装出悲痛和愤怒的样子:“阿绥,上次的日记小姨看完了,看完后气得浑身颤抖,好久才缓过来。我这苦命的jiejie,唉、怎么就遇上这种事!秦秋芸简直就不是人,我已经联系了人,正在调查城南会馆,一定会还你母亲一个公道的。我要让秦秋芸知道,在A城,我们许家也不是好惹的。”谢绥勾唇,嘲弄讽刺,语气却是难过的:“谢谢小姨。”许诗恩说:“等秦秋芸下来了,阿绥你就回A城吧,外婆外公都很想你。”谢绥漫不经心:“恩。”他对她们狗咬狗不感兴趣,秦秋芸甚至没有让他动手的欲望。许家和许诗恩的目的都非常明显,许家想把他当棋子,成为和谢家搭上关系的一个点。而许诗恩就更胆子大了,觊觎谢家主母的位置,蠢蠢欲动多年。他在A城遇到的最多的,就是这样自以为聪明的蠢货。许家不好惹,秦家就好惹?哪怕秦秋芸一直不受秦家待见,当初嫁给谢思年出所有人意料。可毕竟也姓秦。谢绥挂掉电话,戏谑地笑了一下。*周一,宋喻提着本书,直接出门了。“不用马叔送,我自己坐公交吧。”孟外婆嘟囔:“等车多浪费时间,迟到了怎么办?”宋喻:“这不时间还早吗。”他真的不想和马小丁在一辆车,听他逼逼追问网吧那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简直是噩梦。上公交的时候,宋喻一下子吸引了一车人的视线。不过他也习惯了,懒洋洋抬了下眼,没说话。拉着手环刚站稳,他旁边的女孩子忽然小声说:“喻哥,你要坐吗?”宋喻看着她亮亮的,眼挑了下眉,他又不是老弱病残孕,给他让什么座,淡淡道:“谢谢,你坐着吧。”女孩子小心翼翼看他一眼,继续小声说:“喻哥你还好吗?”宋喻:“???”女孩子壮了下胆,郑重说:“你值得更好的。”“……”哦,想起来了,所有人都觉得他被渣了。行吧,他都懒得解释,被渣总比被亲好吧。下公交,在街边上买了一杯豆浆,宋喻咬着吸管往校学校走。公交站在十字路口,离校门口还有半条街的距离。他走到一半,忽然听到了打架的动静,从前面的一条逼仄小巷传来。隐隐传来几声骂,“怎么就这么点?看你穿的挺富贵的,生活费那么点?”少年的声音参杂着哭腔,“这是我一个月的早餐钱。”“我不信!你肯定藏着,不打你一顿,你小子是不长记性!”“真的没有呜呜呜呜,真的没有。”“没有?那你他妈下次不会多找你妈要点吗!”雨点般落下的拳打脚踢。闷哼和哭泣在小巷子响起,动静不小。宋喻一口喝完豆浆,往前走了一步。看清楚了里面的情景,被打的少年穿着一中的校服,瘦瘦弱弱的,蹲在墙角哭。而另外一群人,人高马大,也穿着校服,上面却写着的却是十三中,估计就是四处收保护费的一群渣滓。“明天带五百过来,没有你就——啊!”喝光的豆浆杯直接砸了过去,砸在为首的一人后脑勺,里面还剩了点,直接溅开,淋在他身上。被豆浆淋了一脸的少年大怒,转身:“谁!”宋喻没背书包,手里就拿着本书,逆着光,语气嘲弄:“你爸爸我。”他身高腿长,皮肤白皙精致,薄薄的眼皮下瞳孔浅到凌厉。为首的青年勃然大怒:“你他妈找死。”只是他还没发火,已经被旁边的人拽住了衣袖,那个人有些忌惮地看了眼宋喻,小声说:“老大,这个人,好像是一中新的校霸。”青年一愣,脸色还是阴沉:“怕什么,他就一个人。”旁边的人吞了下口水:“上次他也是一个人,干倒了高丰一群。”高丰,他们还是认识的。青年沉默半天,色厉内荏地骂了句:“晦气,算你小子走运,老子要迟到了,不然打的你妈都不认识。”宋喻嗤笑,站在小巷门口,跟瘟神一样堵着,“急什么,我让你们走了吗?”“……”十三中一群人。“别一天到晚cue我妈,叫奶奶懂吗,儿子。”小巷子传出一阵阵哀嚎,最后十三中一群人留下钱,是哭天喊地连滚带爬走的。宋喻蹲下身,帮他把眼镜捡起。少年抬起头来,很瘦,皮肤奶白,眼眶红红的跟兔子一样,唇还在颤抖。看清他的脸,宋喻觉得有点眼熟。诶,这不就月考坐他前面的人吗。戴上眼镜像个笨重的书呆子,摘下眼镜是个哭唧唧的……兔子?宋喻把眼镜还给他,问出了灵魂问题:“兄弟,你叫什么名字,怎么总能遇到这种人渣?”“谢谢喻哥,”他现在手还是颤抖的,眼眶红红,又委屈又害怕,“我、我叫任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