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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他来得早,位置靠边,虽不是包间,也差不离了,玄衣男子身板挺直,他坐下的刹那,谭昭才发现人居然还带了条黑狗。难怪刚才小二的声音那般局促,估计是因此已经被不少人拒绝了。“切两盘牛rou,来一壶酒。”“好勒,客官你稍等。”没过会儿,小二就端着牛rou和酒过来了,其中一盘牛rou,显然是给狗大爷的。谭昭吃着醉鸡,突然也有些馋牛rou,道:“兄台,你家狗大爷伙食可真不错啊。”他话音刚落,狗大爷居然抬头看了他一眼,那眼神非常人性化,谭昭觉得自己非常有理由怀疑这只狗已经成精了。玄衣男子的性格就跟他外表一样冷,只有看着黑狗的眼神稍暖一些。要搁一般人,估计就被冷退了,可谭昭不啊,他最近过得如鱼得水,没有各种皇帝“折磨”的日子里,快乐似神仙啊。“狗大爷,要吃醉鸡不?要说这天香居啊,还属这醉鸡最好吃,确州城之最,不是我吹……”事实证明,狗大爷比它主人好接触多了,没过一会儿,谭昭就已经摸上了狗大爷的狗头。黑狗抬了抬眸子看了一眼自家主人,见主人没反对,就非常欢快地吃了起来。哎呀,这个凡人眼光真是不错,一眼就能慧眼识狗,不错不错。啧,这醉鸡真是不错,下次他要求主人给他点醉鸡!谭昭摸了两把狗头,触感一级棒,实在令人有些手痒,又忍不住摸了两把,这才堪堪收手。这临街的街上,忽而传来哄闹声,谭昭往下一瞧,便远远看见不远处有几个少年在玩追逐戏。几个少年穿着同样的衣服,谭昭认出那是南山书院的校服,蓝白相间,错不了。打头有个精瘦的少年跑得巨快,后头又有三个在追他,最前头的那个还喊着:“刘沉香,你给我站住!”打头的少年做了个鬼脸,跑得更快了。后头三个追得气喘吁吁,有一个微胖的高个少年,一脸的桀骜,见之立刻喊道:“刘沉香,你这个有娘生没娘养的,打了小爷还敢跑,看我不打……啊——”竟是那刘沉香折返,当街给这喊话的微胖少年一个左勾拳,那力道,远远瞧着,似乎把人门牙都打掉了一颗。四个少年立刻扭打起来,南山书院的学生非富即贵,普通老百姓可不敢劝,这一打三,这叫刘沉香的少年显然落了下风。就在此时,谭昭感觉到一股强劲的灵力直冲往下,他溯着灵力的源头望去,对上了桌对面一双冷然却带着光华的眸子。……现在结账离开,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啊?第187章人间春色早(二)“你看见了。”玄衣男子开口,声音如玉石相击,虽冷却意外地好听。谭昭一楞,随后立即否认三连:“我不是,我没有,你可别瞎说啊。”不过说完,他就后悔了,这还不如不说呢,这吃个醉鸡也太不容易了。天边斜阳西下,楼下的四个少年还在扭打,不过那刘姓少年有灵力护体,便是打不过,也受不了什么重伤。那高个的微胖少年打够了,这才唾了一口唾沫,恨恨道:“刘沉香我告诉你,你爹十几年了还不过是个芝麻大点儿的县官,小爷打你那是看得起你,你要还敢还手,你给小爷等着!”说罢,又踢了一脚地上抱作一团的少年,这才大笑着招呼另外两人扬长而去。待三人离去,刘姓少年这才恨恨地砸了一拳头在地上,隐隐都带着红意,可见是内心愤懑,难以发泄。对面的男子已经站了起来,桌上的牛rou未动一筷,酒也只轻轻抿了一口,这是一个非常自律的人,谭昭心想,只这一抬头,便又对上了对方锋利的眼神。原以为这回对方也没什么表示,谁知道人还非常礼貌地冲他点了点头,这才带着那条油光水滑的黑狗大步离去。狗大爷就有意思多了,离开前矫健地跳下桌,还不忘记慷主人之慨请他吃牛rou,那机灵劲,要没成精,谭昭头拧下来给狗大爷当球提。啧,这天香居的卤牛rou也不错嘛,下次来再点。吃饱喝足,谭昭晃晃悠悠地回长椿街,走到街口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谭昭在自己的竹舍旁看到了一个人。没错,勤劳的谭某人已经靠着自己的努力,用两个月的时间成功将草棚修成了竹舍。这黑灯瞎火的,他门口躺着一个人,碰瓷啊?“喂,醒醒,这儿……”地上抱着自己的人翻动了一下,露出青青紫紫的脸,谭昭定睛一瞧,这不是刚就楼下放学后约架的刘姓少年嘛。这大晚上不回家,莫不是打了架挂了伤怕家里人担心?“小孩儿,小孩儿,别装睡了,我都听到呼吸声了。”谭昭有些忍俊不禁地开口。地上躺着的刘少年这才龇牙咧嘴地蹭着竹门坐起来,显然他身上伤得不轻,谭昭有些纳罕,那玄衣男子的灵力如此之强横,难道不是去保护这少年的?想不通,谭昭也不会为难自己,少年气息纯正,显不是什么坏性子,他也做不到见死不救,如今虽是春日里,但夜间也还是有些凉的。“别动,上药呢,怕痛还跟人打架,南山书院里的学生都跟你一样皮吗?”刘姓少年扭得更加厉害了。好不容易上完药,谭昭觉得肚子里的醉鸡和牛rou都消化了,便提着少年去隔壁街吃夜宵。热气氤氲,食物的香气飘散着,刘沉香摸了摸肚子,饿了。“赶紧吃吧,要是吃不惯……”谭昭的话还没说完,少年就拔了一双筷子,捞起面条就大快朵颐起来,那架势,颇有一股气吞山河的磅礴。“我叫刘沉香,我有钱的。”一脸吃了三碗面的少年,终于开口为自己挽尊。谭昭笑了:“我姓陆,知道你有钱,自个儿拿着便是了,三碗面我还是请得起的。”“陆大哥,你真是个好人。”刘沉香长到十六岁,少有人会对他好,除了爹,谁都不同他这个没娘的孩子玩。谭昭玩心起,摇头道:“那你可就说错了,我可是这长椿街的一霸,这里的老老少少都认得我,你可知为什么?”少年摇头,满脸的不信。“因为我日日月月都来敲门收保护费,谁还不认识我啊!”语气听着,还蛮自傲的。这就更不信了,陆大哥生得器宇轩昂,面若冠玉,若不是穿的衣服差了些,便说是王孙公子也是使得的。谭某人“恐吓”完小朋友,付了钱就往竹舍走,刘沉香顿了两下,又龇牙咧嘴地追了上去。“跟着我做什么?”刘沉香从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