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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贺少爷,一年半后,你要拍第一部戏找人拉投资,将那个制片人又开了一次瓢……后来,他不就被查出来违法乱纪进局子了吗?”贺呈陵这是彻底想起来了,当时饭桌上有个姓王的啤酒肚大秃顶从下面伸手过来摸他的腿,这种糟心事他能忍才是见鬼,当即一顿猛揍,旁人拉了半天才没把人给打死。贺呈陵厌恶地皱眉,现在想起来还觉得糟心。“那家伙确实是恶心,长得好我倒是不介意被他潜一潜全当是为艺术献身,可是就那货色,还想着碰我。也不看看爷爷我是谁家出来的。”苟知遇知道他的家底,这些年关系处的也好,调侃一两句也不打紧。“是啊,贺家出来的,光打架这一点就和祖宗爷们一样狠。”贺呈陵认了这一句,虽然心里觉得自己和老一辈比还是差了许多。不过他也在乎那些,法制社会谁会把人弄死啊,监狱里可不能为艺术献身。他摸了摸下巴,“合着林大影帝的封神之路,倒是我在后面给他添了第一笔啊!”“怎么,你这还打算去人家那儿邀功去?”“才不要,”贺呈陵不知道为什么鼻子又闻到那股子烟草味极重的沉香气,没来由地烦闷,“他们那种绅士君子啊,别在我面前晃荡就已经算是报恩了。”“行了,”苟知遇到他好多年的副导演,他自己有技术但是没灵气,从未想过跟贺呈陵拆伙自己单拍个什么。所以他看着贺呈陵从二十多到三十多,可惜这只家伙光增长年龄,别的地方还跟小孩一样。“你别这么别扭。不算那些被金主捧上来的挂名的货色,国内顶尖的男演员能有几个?我就给你准话。不用林深,你怎么让自己上前一步。”贺呈陵手上只有个威尼斯电影节的最佳导演,就算这一部捧起了何暮光,最佳影片和最佳导演也没有拿上。“狗子,你觉得我在乎这个?”苟知遇这会儿也不打算跟他计较狗子这个称呼,毕竟说的是正经事儿。“这名利场里,有谁能不在乎?要真是无所谓,贺少爷,你为什么要参加电影节,孤芳自赏顾影自怜自己觉着好不就行了?”贺呈陵被他说的噎住,半天才道:“莫莫现在在拍,圈子里都说他那部戏是要拿来冲奥的。他那两个主演不也一个是歌神钟昇,另一个是个学术界来拍几部戏玩玩的小年轻。谁说好点的演员就一定是专业的演了好多年的老资历了?只要好本子好导演有钱,我还调教不出几个能抗的演员了?”贺呈陵说的这个人是莫辞,虽然比他还小上几岁,但是却是贺呈陵的偶像。贺呈陵喜欢他的原因不只是对方从出道的第一部戏开始就没有差过,奖杯拿了不少,还有一点就是莫辞长得实在是好,贺呈陵一直想请他来当演员来着,当然这么多年也没成。“莫辞拿柏林电影节最佳影片和最佳导演的那部戏,不也是林深主演的?”苟知遇打击他的自信心,“再说了,你和莫辞能一样,他要是不比你厉害,怎么能当你偶像?”“屁话,”颜控贺呈陵反驳道,“我那是因为莫莫美,要是他来演我的戏,去奥斯卡拿个大满贯都有可能。”“可惜不可能,莫辞不会来演戏,你也不能随便叫个人来演戏化腐朽为神奇。贺呈陵,如果没有谁横空出世,你早晚都会用林深。赌不赌?”贺呈陵听到这儿挑了挑眉,苟知遇的话完完全全地激发起了他的逆反心理,说起话来傲慢又嚣张,整个人都保持着少年的锐利感。“赌就赌。狗子,你这么说我倒是真想看看,不靠他林深,我贺呈陵能不能往前走一步。”林深回到国内刚刚倒过来时差,就接到了周林锡的电话,开口直接了当,“小老弟,来江湖就个急,成吗?”周林锡是他被封杀的那一年半后第一个让他拍戏的导演,两人在剧组里待的旧,成了忘年交,有恩有情,林深根本没法子推脱,也根本不会想着推脱。他别的什么也没问,只是说道:“成,把你那好酒拿出来等着吧。”他挂了电话就打给白斯桐,对方明白这其中缘故,很快地处理好别的事情就进了组,甚至还以林深工作室的名义给周林锡的片子追加了投资。林深到剧组的时候难得地下了场雪,要说这时间都入了春,可估摸着是寒流强降温把前段时间湿润的水汽带起来,雪还不小。林深在车上从远处就瞧见有人站在雪里等他,连伞都没撑。林深一下车就对迎过来的人打趣,“老哥,半年不见,你这头发怎么都白了。”周林锡一把抱住他,狠狠地拍了两下肩膀,“你再不来,我恐怕会更老。程门立雪就等你了,走吧,我们说说戏去。”林深来之前已经看过剧本了,他要演的是个反派大boss,出场戏份不算多,但却是推动剧情发展的重要人物。毕竟这一次周林锡想要表达的是同一战线的人相互猜忌,就算是反派一号也只能位于退而求其次的位置。“小老弟,”周林锡跟他把剧本聊的差不多之后才有些疲倦的开口,“说实话,按照正常的途径,我真请不起你。”周林锡十年如一日只拍推理悬疑片,在商业和文艺之间艰难游走,国内的奖项倒是拿了好几个,可国际上能有些名声的一个都没有。他电影质量是固定的,票房也是固定的,受众人群还是固定的。“瞎说什么,你要是愿意用我,我巴不得带资进组过来。”“不行,我一个导演可以一直拍一种题材的戏,你这个做演员的可不行。”周林锡是真把他当兄弟,说起话来都是掏心窝子。“谁能想到,原来那个戏都已经快拍完了,请假出去上综艺,结果却因为溜冰被抓了。要不是我实在找不到人了……我真不会叫你。”“我知道。”林深没有办法安慰老友,他知道这种电影快要拍完就要从头开始的无奈和心血被毁的悲愤。“我知道。”“你说说这些小年轻,好好的去吸什么毒啊?他还说压力大,谁压力不大?你当年到那个程度都过去了,他们现在有什么熬不过去的。”“老哥,”林深笑,“当初如果再多来半年,我恐怕也熬不下去了。我现在最庆幸的就是那个恶心的制片人垮台垮的即时。”“那事儿我知道一点,在你之后他还不改那毛病,有人给他开个瓢,还是个我的同行,据说背景很深,没过几天那制片就直接被关进去了。”周林锡的同行,导演。林深想了想自己打过交道的这些五大三粗的爷们儿,觉得应该不至于被制片人潜。他此刻只能够想到两个人的脸,一个是合作过的导演莫辞,另一个就是……贺呈陵。不知道为什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