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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气质优雅又稳重。“前面你们关系填的是‘家属’,这是哪门子家属啊?”阿睿这是真的打算下去干架了,他甚至已经开始撸袖子做准备,可是贺呈陵却在他打开车门的前一秒道——“我的家属。”他目光端正,并非挑衅,只是真诚而坦白的告知,又像是许下誓言般沉重。“他是我贺呈陵的家属。”在往里走就要下车,贺呈陵很主动得握住他的手,然后笑着问他,“诶,你说,我现在这样子像不像为公主披荆斩棘的骑士?”林深还沉浸在刚才那句家属的余韵之中,他听到贺呈陵那般言语,大方坦荡,是波澜壮阔中伸出一只手,邀他一起经历风浪。“那我也不是公主,我是骑士的家属。”“骑士夫人?”贺呈陵道,“这倒是个不错的称呼,要不我给你改个备注以后就叫这个?”林深遵循等价交换,“也可以,那我是不是也可以改一下你的备注?”“改成什么?”他觉得他们两个已经够腻歪了,这备注还能改出个花来不成?“先生,我的先生,”林深说,眼中荡漾着春季柔嫩的枝条,刚刚发出的新叶试探着外界的环境,战战兢兢又欢欣鼓舞。“这个称呼,可不可以?”紧接着,他迎来了来自贺呈陵的疯狂点头,“可以可以,当然可以。”“小季,你看我这个帽子戴着好还是不戴好?”贺老爷子摸着自己的帽子询问。副官小季同志在之前已经经历“你看这个扣子扣不扣,你看鞋穿这个可以吗”之类的若干问题,从刚开始的震惊到现在已经能够对答如流,“报告首长,戴着帽子就很好。”“啧,”老爷子看了他一眼,“都给你说了,不要叫我首长,一会儿他们来了万一吓到小林了怎么办?”这段时间副官受首长的委托已经查了不少关于林深的资料,少年成名然后跌入谷底,然后又再次载誉归来,成为一个国家的代言名片,要真是不争不抢胆小懦弱的人,怎么可能能够走到现在,他虽然当兵,可是也并不蠢笨。所以季副官此刻只是道:“是,将军。”老爷子这次没再说话,只是略显忧郁地看了他一眼。得了,这称呼改和没改真没什么两样。又过了一会儿,贺呈陵和林深就到了,老爷子一打眼就看到了两人握在一起的手,姿态亲密,牢不可分。贺呈陵并没有那么像他的母亲,可是老爷子总能在他身上看到女儿的影子,三十多年前的景致和此刻重合,当时他的女儿也是这样和那个德国混蛋牵着手来看他。哦,这也是个德国佬,他难道是上辈子欠这些德国人的了?“爷爷,这是林深,我男朋友。”虽说已经提前做了心理准备,可是贺老爷子还是被这句“我男朋友”噎得不行。“爷爷您好,我是林深。”面前的青年温和有理,衣服得体且稳重,虽说有一张带着西方剪影的面孔,但是整个人身上却流淌着属于东方的意蕴。贺老爷子这辈子横刀立马,瞧过的人多了去了,可最爱的还是自己国家的雅致明静,私心里觉得其他地方的都比不上。“小林,你好。”他颔首,“我……”贺老爷子想了一下怎么介绍自己才妥当,最后道,“我是你男朋友的外祖父。”“……”贺呈陵后来将这段话列举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经典案例,感叹自家老爷子虽然已经离开沙场,但是兵法还是记得牢牢的,这不,一下子就把对方吓得不战而屈人之兵。时间回到现在,林深先生并没有因为贺老爷子这句话而显得局促慌乱,他只是笑着将自己准备的礼物送上,“我听呈陵说您喜欢下棋,所以就去寻了副棋子,希望您能喜欢。”贺老笑着收下,然后对着贺呈陵道,“呈陵,去,给我们泡个茶。”贺呈陵知道这是祖父和林深有话要说,冲着林深眨了眨眼睛就搭上小季的肩膀将对方也推了出去。“老爷子把我赶走之后跟你说了什么?”离开之后,贺呈陵问林深。“没什么。”林深笑,“那是我们爷俩的秘密。”贺呈陵撇了撇嘴,“切,谁稀罕!我只是担心爷爷问你什么你答不上来尴尬。”“那是你的爷爷,他问什么,我自然会坦诚作答,不会尴尬。”“呦,瞧把你厉害的。”——“我对你只有一个希望,”等到其他人都离开之后,贺老爷子这样说,“如果哪一天你不喜欢呈陵了,一定要跟他讲明,分手。贺家的孩子敢爱敢恨,不能受任何欺骗。”林深确实没有想到对方会提这样一个要求,可是想到贺呈陵曾经提过的他母亲的事情,这一切似乎就顺理成章。“我要说不会有那么一天,您肯定不会相信,还会觉得我是少年心性,所有事情都想当然。不过,”林深继续说道,“我从未想过我和呈陵之间的关系会以另外一种形式和理由存在,责任,义务,习惯,甚至是利益,这些都不会是我们关系的主导,我爱他,所以和他在一起,他也一样。如果这个条件不在,我们自然会分开。”“可是我想象不到有什么会让我不再爱他,如果有,恐怕也只是死亡。”“我会爱他到死。”作者有话要说: 注释君:(1)我把我整个灵魂都给你,连同它的怪癖,耍小脾气,忽明忽暗,一千八百种坏毛病。它真讨厌,只有一点好,爱你。——王小波第82章矢车┃WeilImitdiroldwernkonn“所以,你为了去德国见公婆,打算把所有工作都推到我身上来?”在苟知遇第三遍问出这个问题之后,贺呈陵终于忍无可忍,“我给你说了好几遍了,不是见公婆,是见丈母娘,丈母娘好吗?还有,狗子,我把工作交给你是出于对你的信任好吗?这可是提高自身的一个大好机会,你怎么能做出这种满脸不情愿的样子?”“我不相信,”苟知遇道,“无论第一条还是第二条我都不相信。”贺呈陵知道苟知遇是出了名的吃软不吃硬,所以继续买惨。“你知道的,前些天我带了林深去见我爷爷,人家也是爸妈仔细养的孩子,干嘛去别家受这种委屈尴尬,还要被人挑三拣四的。可是他还是去了,因为他心里有我。现在他父母想见我,我再推脱个没完,就真的不是个东西了。”苟知遇立刻相信了这段话,小心翼翼地接话,“贺老爷子真的挑林深的刺了?”没有。贺呈陵在心里回答道。不仅没有,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