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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亮着,也没到吃晚饭的时间,可王子墨和余宏俊嚷嚷着饿,上桌的东西几乎都是秒没。阮成昀努力护住几串甜口脆骨,刚刚往邢煜盘子里放,才想起他不爱吃甜的。一时间放也不是,拿回来也不是,他询问的看过去,邢煜伸手接了一半,另一半放回他手里:“看了半天就拿我不喜欢的,嗯?”阮成昀觉得自己真是被这只猫妖下了**药,这么欠揍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自己却一丝脾气也没有,只觉得像在撒娇。他垂了垂眼,咬着rou串试图清醒。撒娇什么的,都是浮云。吃了饭,大家也就都散了,临走之前,苏景成不情不愿的跟在吴桦身后:“哥你真的不送我吗,不然我送你回去?”吴桦莫名的看他,想了想说:“别了,那我送你吧。”苏景成笑起来,露出两个梨涡,看着挺甜,阮成昀却觉得里面满满的都是算计。两人离开,阮成昀还在看着他们的背影,邢煜不太高兴他盯着那崽子,往前一步站在他面前看他,微微扬眉。阮成昀一怔,立刻收回眼,总觉得有些莫名心虚。等等,他做什么了吗?为什么要心虚?没等他想明白,邢煜已经拉着他往街边走,阮成昀反应过来,回头看看他,轻轻用指尖摩挲了下他的手心。邢煜停下脚步,大概是手心有些痒,夕阳的光流淌在彼此的身上,让他想要有种想要将人抱住的冲动。阮成昀冲他笑笑:“带你去个地方。”邢煜有些意外,定定的看着他,点了点头。两人也没再打车,就这么一步步的走在街上,马路边整齐的种着两排白杨树,天气冷了,杨树的叶子就干枯掉下来,铺满了地面,踩上去能听到咔嚓咔嚓的脆响。邢煜一向觉得这种声音不仅无聊,又惹人烦躁,可现在却觉得十分悦耳,他不知道阮成昀是要带他去哪里,也不知道究竟要走多远,可还是一言不发的跟着,甚至让人有种能够走到天荒地老的错觉。阮成昀鼻尖发凉,吸了吸鼻子,邢煜伸手去捂住他的鼻尖,阮成昀默默的看他。“你这样我看不到路了。”邢煜无奈的收回手,心中默默记着以后出门要带好围巾。软软体质差,可不能再感冒了。阳光打在白杨树上,落下一道道树影,直到走到了街角的一家吉他行,阮成昀才顿下脚步,抬手推门进去。屋里很暖,一进去冲着冷气,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阮成昀熟练的进了里面的音乐教室,和里面的人逐一打个招呼,最后才微笑着对一个女人说:“蓝姐,麻烦帮我拿一下我的吉他。”蓝烟点头:“好,你好久都没来了,开学很忙嘛?”“忙啊,进了学生会。”没再问什么,又寒暄了几句,蓝烟便转身去里面取吉他了。邢煜心中微讶:“你会弹吉他?”阮成昀冲他眨眼:“是啊,不过我妈看不得我弹吉他,偷偷学的。”至于为什么看不得,阮成昀没说,当年他爸爸就是拿着把木吉他追到了季总裁,却已经成了一段陈旧悲伤的往事。邢煜看着他眨眼,不动声色的动了动喉结,总觉得这人似乎连动一动都是在勾引自己。阮成昀的吉他很好看,纯白色的吉他,炫酷却不张扬,难得一见的款式,右下角还有个昀,想来应该是定制款,他抱着吉他坐在椅子上,仰着下巴,看起来矜傲又温柔。“想听什么?”男孩子有点酷,又有些撩人,邢煜压不住自己的唇角:“你要唱歌给我听?”“废话。”阮成昀想想,觉得这气氛似乎有点暧昧,于是欲盖弥彰的添了一句:“这也是奖励。”他想了一下午,总觉得心里不太舒服,最后到底是带着人来这里了,可实际上心里也带着点私心。其实他只是单纯的想弹吉他给这个人听而已。可能以后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他不想藏着心意,最后又带着遗憾。至少今天,他能弹吉他给邢煜听。阮成昀忍不住想,是不是当年他爸也是这个想法,最后却追到了季总裁,可转念一想,却觉得自己真是可怜,连说出口的机会都没有。邢煜脱了外套,坐到他面前,阮成昀随意拨了拨琴弦:“想听什么。”“都好。”阮成昀微笑,想了想,弹出流淌的旋律,室内安静,只有吉他声和少年青涩的歌。——想把你写成一首歌,想养一只猫,想要回到每个场景,拨慢每只表……——世界再大不过你我凝视的微笑,在所有流逝风景与人群中,你对我最好。抱着吉他弹奏的人仿佛会发光,明明他的唱功并不好,偶尔还会微微走音,可却让邢煜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膛。良久他才想起这首歌,垂下眼,伸手按在了吉他弦上,吉他立刻哑了声。“不想听这首。”阮成昀被打断,抬眼看他。邢煜看着他的眼睛认真的说:“我不喜欢后面的词。”阮成昀垂下眼:“那你想听什么。”邢煜勾了勾唇角:“告白气球。”阮成昀:“……”他不太自在的抬起眼,邢煜仿佛看透了什么一样,凑近看他的脸:“不行吗?”阮成昀拨撩出几个音,企图打乱邢煜的主导意味,心脏不可抑制的乱掉,胡乱的点点头。“可以。”甜甜的歌和秋天最配,仿佛将凉意都驱散了,只剩落叶缤纷的浪漫。阮成昀缓了缓神,开口唱歌,邢煜这才满意,不加掩饰的看他。一首歌唱完,两个人谁也没再说话,良久,邢煜才俯身拿过他的吉他,盯着他的眼睛说:“软软,我很开心。”阮成昀这才放松了些:“开心就好。”邢煜动了动手指,心底的情绪像是在奔涌,他努力的克制想要抱紧这人的**,最后压抑的垂下眼,握紧吉他,缓缓吐出口气。“软软,以后不要给别人唱歌。”阮成昀不服气的挑眉:“怎么,我唱的很难听?”“很好听。”邢煜抬起头,眼底的情感无法抑制的泄露:“所以,我想做唯一能听到的那个人,可以吗?”阮成昀彻底愣住。邢煜这话是什么意思?唯一这种话,是不能乱说的……心思百转,他不敢去猜心底最期待的那个含义,只能抢回吉他,故作轻松的说:“本来也没有人听。”邢煜抿唇,看着他眼神闪躲着收起吉他,无奈的站起身跟着他离开。算了。不能这么突然。回去的路上,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