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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厉害。”林奕心顺着她的话问,“怎么看出来的?”“对联。”沈娇道,“一家人都在的时候就喜欢搞仪式感,对联福字一个不落。”轻轻地一声“咔”,门开了。屋子里黑着,林奕心没开灯,径直往里走:“那你看见我这门,不也得判断我这屋空着。”“不会。”沈娇站在玄关处没动,“你的门是干净的,没住的那户门上积了灰,还有小广告。”“沈总真聪明。”随着淡淡的话音,屋子亮起来。林奕心走了回来,弯腰拿出两双拖鞋,一双放到了沈娇脚下。沈娇刚想开口,林奕心道:“玄关的顶灯坏了,我嫌麻烦,一直没修。”她站起身,看着沈娇,笑了笑:“但你肯定今天才发现,哪怕我们在这里,做过一遍。”这是林奕心提出结束关系后,第一次提两人的过往。而且是亲密行为的过往。虽然她俩以前在一起的时候,除了这事,也的确没有其他可回忆的。沈娇心头一热,是身体自主的动作。但很快就又凉下来,因为理智让她明白林奕心说这话,不是在怀念,是在谴责。她垂下了眼眸,胸腔酸酸的,换完鞋以后,又开心了起来。凡事都要看到两面性,林奕心谴责她了,那就说明她还有可以改进的地方,有可以改进的地方,就有可以改进的机会。她不怕林奕心怪她,埋怨她,就怕林奕心不理她,忽略她,仿佛两人之间真的,不会再有交集一样。林奕心脱了外套放了包,开空调进厨房,烧水沏茶。沈娇站在玄关处,仔仔细细把这房子看了一遍,两室一厅,家电家具齐全,装修简约,干净整洁。一切都规规整整的,缺了点家里该有的温度。沈娇从兜里掏出手机,走到厨房门边上,问林奕心:“还有其他地方出问题吗?我叫人明天过来都修一下。”“不用。”林奕心道,“我没修的就是没必要修的,要用的都是能用的。”沈娇摩挲着手里的手机:“那就不修了,开年你工作忙,估计没几天回来住。陈霄也该给你换地方了,这小区不安全。”“嗯,陈姐安排就成。”林奕心拿了茶叶和水壶出来。两人在客厅坐下,林奕心开了电视,但是是放给沈娇看的。她自己从包里拿了本书,窝在沙发上开始看,很认真。沈娇没有打扰她,手里握着一杯茶,不看电视,看林奕心。宽松的直筒牛仔裤,脚踝露出截打底,看着不薄,挺注意养生的。上身是件白色的紧身毛衣,完全贴着身形走,线条却美得像画,因为林奕心的身材,就是画中美人才会有的完美比例。脖颈修长,头发刚刚被随意地挽了起来,散下两绺在耳侧,衬得肤白胜雪。比起沈娇自己大眼睛小嘴巴的张扬长相,林奕心的线条柔和清淡,五官单看并不出色,组合在一起的时候却有出尘的气质。但凡她眉眼嘴角一动,就像有诉说不完的故事,偏偏人性格是极其寡言的,大多数时候,你不问她就不说,你问了,她也不一定回答。所有的一切都是含在内里的,惊心动魄的美藏着,汹涌的故事和感情,也藏着。沈娇这样看着她,看着看着就忍不住把自己从自责又懊悔的情绪里摘了出来。林奕心这样的人,别说她俩认识两年,她俩就算认识二十年,这人恐怕也不会事事都跟她交底。真真正正的女人心,海底针。但还得捞。因为她实在太美了。一分一寸一丝一毫都是按照沈娇的审美长的,一举一动抬眸闭眼都在沈娇的苏点上蹦迪。沈娇看出了神,林奕心手里的书翻过几页,睨了她一眼。睨得沈娇心肝颤。林奕心又翻过一页,道:“沈总茶喝得差不多了吧?”沈娇如梦初醒:“没呢没呢,你看才喝一小口,这茶味道不错,不能浪费了。”林奕心便不再说话。沈娇的视线稍稍离开了她的身体,落在了她手里的书上。书脊上贴着分类标签,看样子是从图书馆借的。沈娇来了兴致,往林奕心跟前凑了凑:“什么书啊?”林奕心道:“论文合集。”沈娇把脑袋低下去,艰难地绕到另一边,瞅了瞅书封面。的确是论文合集,但前面的专有名词完全看不懂,能看懂有五个字:障碍和疾病。障碍和疾病?沈娇直起身子,皱了皱眉。“你生病了吗?”她问林奕心。“看这类书就是生病了?”林奕心头也不抬,“那我看科幻是不是就变外星人了。”啊,林奕心怼她,沈娇好开心。她又往林奕心跟前凑了凑,翕动鼻子,跟只大型犬似的:“我闻闻你身上有没有外星人的味道。”沈娇的鼻子特灵,她本意是闻闻林奕心身上的香水味,看看她最近用的是哪一款,把林奕心的喜好记在心尖上。结果香水味没闻到,闻到了消毒水的味道。医院独有的,复杂的,低迷的,痛苦的,令人害怕的味道。沈娇顿在了那里,她看向林奕心,林奕心面色如常,只在眼角眉梢处,挂着一丝疲惫。“你在北市过的年吗?”沈娇问她。“嗯。”林奕心淡淡地应一声。“没有回家吗?家里人过来的?”“回了。”“你有兄弟姐妹吗?他们在哪儿上班?”“没有。”“你家里人生病了吗?”沈娇盯着她,想要把这人的脑壳看穿,把所有藏起来的事情都挖出来。林奕心依然是看书的姿势,一点没动:“沈总,这是我自己的事。”沈娇从沙发上跳了下来,站在林奕心面前:“所以你自己的事,从来都不会告诉我是吗?”“有关沈总的,当然会告诉沈总。”林奕心放下了书,看着她。“沈总个屁!”沈娇炸了,她把手里的茶杯用力橔到了桌面上,“你家里人生病了不告诉我,进了公司资源差不告诉我,被网暴了不告诉我!什么都不告诉我,什么都不跟我要,你是觉得我给不起吗?!”“不是。”林奕心道,神色依然平静,像一泓深潭的死水。沈娇突然觉得她从来都没有认识过林奕心,她以为的,那个生动的,鲜活的,美得惊艳的人,其实对上了她,内里就是这潭死水,从未起过涟漪。心脏被一把攥住,痛得人漏了一节节拍。沈娇吸了吸鼻子,所有的多愁善感都郁结在了喉管处,再开口时,声音都哑了:“那你被我睡了两年,换了什么,为了什么,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