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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即闻声回头。却见有什么东西,从少年的方向极速飞来。咻地一下。伴着划破湿冷空气的风,在他颅内震出火热巨响。从眼眶传来的剧痛,令他当即失声大叫。他下意识伸手去捂,摸到的却是一支细长的钢针。以及眼中迅速流下的血。耳畔传来汽车的声音。不止一辆。他在疼痛中无暇睁眼。捂着眼睛几乎直不起腰。就听车子越来越近,仿佛来了一整个车队般。浩浩荡荡地驶了过来。陈雾嘴里。还叼着自己做的飞镖保护套。他忐忑看着许礼,瞳孔止不住颤抖。镖盘都是死的。靶子也是死的。这还是他第一次攻击活物。没有时间瞄准,也没有足够空间。他手肘的力量更是被车门阻挡。以至于本想扎向许礼右手的飞镖。最终扎上了许礼的眼。听着许礼的惨叫,他惊恐地往车内缩了缩。几乎就要跌坐回座椅。跟随他定位装置而来的警察们。迅速在附近下车。陈雾昨晚让他们放走许礼前。早就和他们商定好了。只要定位装置在偏僻场所停留超过三分钟。就不用再保持跟踪距离,可以尽快赶来。少年还处在恐惧之中。就听附近有人朝自己飞奔而来。几乎是一瞬间。便冲上来抱住了他。他身上熟悉的松枝味,令他稍稍恢复了神智。僵硬的身体也终于放松一些。男人抱得很紧。一丝一毫都不肯放过,几乎要将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你疯了?!”少年终于从恐惧中苏醒,意识到自己已经安全。这才松出口气,傻兮兮地笑了笑。“嘿嘿……”他的脖子抵在男人肩头。说话时,带出喉间酥麻的震颤。“……我没有受伤。”警察迅速将许礼围起来。戴上手铐,拖向警车。拖过他俩身边时,许礼有所警觉。那只没被扎瞎的眼奋力睁开,恶狠狠地盯着他们。放声大笑:“陈雾,你别高兴得太早,没了证据,你们永远要被人戳着脊梁骨过活!”拖着他的警察觉得他烦。伸腿踹了他一脚,直踹在他肚子上。许礼吃痛,当即断了声。却依旧难掩心中得意,哼笑着看向他们。警察刚要将他带走,就听少年忽然出声。“不,我有证据。”在许礼渐渐浮起愕然与质疑的眼中。少年伸手推了推眼镜。又侧过脸,将眼镜腿的那一面亮给他看。他镜腿与正面衔接的那端。镶着一颗显眼的碎钻。即便远远看去。也能注意到那抹光亮。“不……不可能……”许礼渐渐明白了他的意思。笑容顿时僵在脸上。“带针孔摄像头的眼镜不是这样的……”“这是我初中时定做的。”少年脸色依旧惨白。却还是朝他微微笑了笑。“毕竟,我从来就是个爱耍小孩手段的人。”难怪……难怪刚才他全程侧着脸。原来那不是在假装看风景。也不是在无视他。他是在用那个摄像头,将一切都记录下来。简直狡猾透顶!那自己刚才说出的那些话,岂不是……许礼回忆着自己的反应,渐渐没了声音。仿佛失去生命气息的傀儡,连警察的拖拽都不反抗了。任由他们塞进车后座。一切都完了。*陈风的葬礼,举行在三个月之后。即便尸骨早已不复存在。但依然有网友自发性筹集了一笔钱,为他办了个声势浩大的葬礼。丧葬队的车排成了极长的队伍。在A市最为繁华的街道上缓慢开过。围观的人群站满了两侧街道。纷纷向车队的方向默哀,更有甚者,更是当众哭出了声。陈雾拍下的那条视频,被富二剪辑后发到网上,引起轩然大波。顾执与陈风也因此洗清了罪名。从前大肆唾骂他们衣冠禽兽的网民,忽然集体变了口风。一口一个先生地跟着叫。顾氏集团股票开始回升。集团形象,也仿佛反弹般上升到了新高度。虽然属于偷拍。但由于当时情况的特殊性,警方仍对千秋集团的付老板进行了调查。由于顾执的施压,以及舆论对此事的高度关注。最终还是对其进行了拘捕。因为没有很好地治疗与生活环境。陈风葬礼后仅一个月,付老板便因癌症病发,于监狱中逝世。付老板那时自身难保,自然也不会再帮许礼。在事实面前,几乎没有谁愿意帮他打官司,哪怕是后来接手他案件的那位律师,也不过就是随便挣扎一下。由于他过分残暴的行为,以及数十起案件对社会的恶劣影响。毫无意外的,与苏让一起,被法院判处了死刑。陈雨受此事牵连,当年所做的事被一一翻出。也没能幸免于牢狱之灾。陈雾本来顾及陈霜,但好在陈霜坚强,说是自此恩怨两清,往后就也不用再来往。她说是这么说,却还是为陈风当年被封禁的药品上了诉。由于案件已然明了,加上群众呼声很高的缘故。那批被禁的药终于得以重见天日。当年顾执一力保下研发人员,资料与技术都还在。加上那份抗癌药剂,顾执干脆新开了家医药公司,一并以接近成本的低价开始对外销售。之前砂糖的事,已经令不少人对顾执心生好感。药品的价格公布后,先前那群喊他“顾爸爸”的年轻人又卷土重来,几乎要将他捧上神坛。可即便如此,顾执却还是一意孤行地退了位。干脆回家过上了养老生活。自从顾氏集团市值进一步上涨以来。公司事务便愈发增多。陈雾连续加了一周班,哪怕天天加班。也仍然有着堆积成山的文件等着他去处理。吃过晚饭,他不得不回到办公室。刚一打开门,就看见了椅子上那本该处于“养老中”的男人。顾执戴了副眼镜,正在台灯下仔细翻阅着他签订的文件。那模样,完全就是个正在检查孩子作业的家长。陈雾忽然就有些心虚,嘴上已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