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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周围一圈白衣教众。肃穆的祭祀乐曲响起,淡去。白袍下的神女双手交叠,平置胸口,俯视万民。一片寂静中,那冷静端庄的声音轻诉:“天降灾祸,因为天下无道,使善者受苦,恶者逍遥。但我们本可以不受苦的,是因为有人做错了事,却贻害于天下万民。我们所有人都应该知道真相。”她娓娓道来,三百年前,闽越旧国有一个白衣仙人。救济天下,善行世人。他能呼风唤雨,令四时风调雨顺,所有人出海的人都得以归来。他驱邪惩恶,匡扶道义,救助弱者无辜。当时中原苦于战争征伐,他化名入世,在短短十年间平定战乱,挂冠离去。当时,天下受他恩惠者众,却无人知晓他真实样貌和姓名,只知道他时常穿白衣。因为他并非为求名利,乃是真正普度众生的仙人。然而,天下无道,一群沽名钓誉之徒走到一起。他们假装求助,用计将他诱骗捕捉。编造罪名,颠倒黑白。他所有的善行功绩,或被抹消掩盖,或被他人据为己有。所有被他惩戒斩杀的恶人所做的恶行,一夕之间都成了他自己的恶行。中原的那些人说他无恶不作,人神共弃,是为妖邪。实际却是嫉恨交加,想要用邪术窃取他的功绩和法力。“整整七七四十九天,用各种世间至恶来摧毁他的神智,用真正的九幽恶鬼来啃咬他的神魂。甚至诱骗他相信,他真的做下十恶不赦罪行。在最后一天,再用他自己的佩剑,将他杀死,彻底兵解封印。”这冰冷肃穆的声音,也或许是听到的一切,让人在春风里却止不住的发抖寒战。“他们成功了?”担忧。“修桥补路无遗骨,杀人放火金腰带。可恨!”愤怒。“世界上真的有那么好的人吗?三百年了,如何证明这是真的?”质疑。“他帮过那么多的人,怎么就没有人帮他?”愤慨。“问得好。世间的确存在过这么好的人,但他受难之时,的确无一人帮他。”那冷静庄重的声音,不含丝毫感情,斗篷下的目光却悲悯温柔,看过所有人。“有些人是被流言蒙蔽了,有些人无能为力,但他们,永生铭记!”白衣神女抬手,教众立刻传下去一沓的古籍书册,那些心怀疑虑的人,或者识字的人,便伸手去拿去看。三五个人围着,看到那些人细细翻阅,难以置信的点头。台上的神女,继续说:“三百年里,白衣教一直陆陆续续存在。因为不知道他的名字,所以大家便以他喜欢穿的白衣为名。也用白衣为丧服,为他纪念。每一天每一年,我们都会祈祷,他有一天复生归来。”“你们有些人不信世间有这样好的人。但白衣教所行之事,皆是效仿他当初所为,却不及万分之一。然而,因为白衣教的这种行为,却一直被那些人不断打压,死伤惨重,不得已消失蛰伏。但教中的人从未屈服,很快,新的白衣教就会再次出现。”所有人目光专注地看着高台之上,眼神渐渐深信。但,神女却叹息说:“我要告诉大家一个坏消息。即今为止,我们的力量,全是因为他所赐予。但如今,随着封印时间太久,他的力量已经有心无力了。所以,我们与神灵的联系越来越弱。虽预测到这场灾难,却无法将之消弭于无。”“如今,白衣教只有两条路,要么我们努力,勘正乾坤,拯救复活我们的神灵。要么随着他的灵魂彻底死去,我们白衣教也不必再存于世。必将殉道,追随于他。”所有白衣教弟子,霎时单膝跪地,右手置于心口:“我们愿意为神灵而战,愿神女带领我们。”一位神女站出来,侧首看众人一眼,目光坚定:“便是殉道,也该在努力之后。”白衣神女断然道:“好,这些最后的粮食草药全留给大家。勉强可以让你们撑到朝廷的赈灾到来。今日一别,若是我们得以回来,我们的神灵得以复生,天下所有人都能拨开云雾见青天,得到他的庇佑。若是这一去,身死道殒……浮生皆苦自顾无暇,大家各自珍重。”寂静的山陵里,立刻窃窃私语。这是不管他们了吗?这是管不了了。六神无主的时候,忽然人群里有人高声,歇斯底里的说——“大家听我说,我是书堂的人。通往京城的路早就被封锁了,水灾的消息压根没有传出去,永远都不会有赈灾的人来了。吃完这些东西,大家不是饿死也是病死!”“太过分了!跟他们拼了!”“跟着白衣神女走,我们要复活神灵,清正乾坤!”“跟着神女走!”片刻之间,瞬息万变。尘埃落定,漫山漫谷都是同一种声音,同一种情绪。“好,所有粮食留给后方的妇孺老少,其余人,跟着我们走!只有用恶人的血,才能冲刷封印,救出我们的神灵。”杀光他们,杀了恶人!……三月春晖,洛阳群芳尽开,却无人有心赏景。天机楼的消息传来,举国哗然。闽越大乱,灾民杀了当地官吏,夺取兵权和库粮。短短几日间,整个闽越国沦陷,连闽越王室都被俘虏。白衣教整编军队,压境中原,大有长驱直入之势。周围的山河一寸寸沦陷,不到半个月,闽越王室的人头被装进礼盒送来洛阳。闽王被吓得魂不附体,战战兢兢,闭门不出。今上心疼弟弟,命人将王爷接进宫中,派百名武功高强的大内侍卫时刻不离左右,这才勉强叫他安了心。却终日惶惶,毕竟闽越之地是他的封国。书堂的堂主伏跪在御前,面无人色,冷汗津津,两股战战。玄色的身影怒不可遏,冷冷道:“书堂乃是朕的眼睛,朕却不知道,朕的这双千里眼何时瞎了,被人兵临城下了,还浑然不觉。反倒是千机楼来报信!”一沓奏折被挥扫下去,砸了书堂堂主满头满脸。“陛下,臣万死不辞。但这是闽越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