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不小心把捧手里养大的小花苞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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倌虞在花海等了一夜,直到晨光熹微时被召进妖皇大殿。 他望了一眼天空,没有雁群一般归来的妖兵。 容髓没有回来。 妖都兵将都出征在外,由妖皇座下容髓、长魇两名强将带兵,攻城掠地横扫八荒。 她太忙了,忙到没有时间,回来见他最后一面。 殿门闭拢,红衣少年踏在通透的地板,细白的踝骨银铃发出细碎的轻响。 几乎一瞬间,周围rou眼可见的妖气如海潮荡开,殿中王座上妖皇睁开了眼。 “……呃……”喉咙一瞬被锐利的妖气掐住,倌虞低喘了一声,挣扎间双脚已然离了地面。 妖气割裂了他的肌肤,浓郁的花香混合着血的味道散在风里,妖皇闭目深吸了一口,看他的眼神只剩下贪婪与垂涎。 少年柔若无骨,身体忽然散作破碎的花瓣飘散开,转眼已踏着飞花逃向殿门,脱离了桎梏。 妖皇愣住了,而后更为兴奋。她抬起手,cao控整座大殿的妖气追捕那游鱼一般灵巧敏捷的少年。 小小花妖能挣脱这种程度的妖气,足以证明金色虞美人的强大和无限潜力。吃了他,足以脱离魔胎,逆天成神! 倌虞的红衣被血染作深红。 铺天盖地的妖气锁定着他,妖风掠过的每一处都有鲜血溅起。 他几番撞在殿门的结界上,试图破开一道口子,可每次都弹了回来重重跌滚在地,终于精疲力尽。苍白的唇渗出血色,脚踝被无形的妖力锁住,无路可逃的金色虞美人被一路向王座拖去,拖出一地血淋淋的痕迹。 他颓然地笑了,垂下睫毛,任由自己如砧板鱼rou任人摆布。 虞美人花妖被灭族之时,他就知道会有这一天。 是容髓为他争取了这十数年苟延残喘的光阴,还是逃不开注定的命运。 可哪怕是早就知道这结局,他还是心存了妄念,贪恋那一点本不该指望的温暖。 “容髓……” 他望着深重的殿门,像重重枷锁,锁着外面他看不见的花海与夕色,很多年来,那个人会在那里等他,为他编发。 “容髓。” 眼泪顺着下颚滑落,他动了动染血的唇,悄悄地念了一声那个名字,又念了一遍。 明知道没有人会听见,明知道她再也不会来见他。 身体骤然腾空,被汹涌的妖气拖着拽上王座——妖皇的怀抱里。 “……”少年血淋淋的身体遮掩不住浓郁的花香,那是他血脉里的诱惑气息,浑身的伤使香气更加浓郁。 妖皇锐利的指甲抚上他的胸膛,轻易划破了脆弱的肌肤,鲜血淌落。 倌虞睫毛颤了颤,闭眼别开了脸。 “你刚才在唤谁?”妖皇附在他耳边,嗅着甜美的花香,洞察一切般突兀地开口。 少年的身体骤然僵住。 “你很喜欢她,是不是?”妖皇淡淡的笑声里带着目眩神迷的迷醉,流连于他颈间。 “本君也很喜欢她,她是本君座下最听话的一条狗。” 倌虞睁开了眼,失血过多而惨白的脸色,瞳眸深处闪着细碎的金,像最后一点太阳光辉。 妖皇贪恋地捧住他的脸,欣赏着这眼睛里稀有的色彩,像贪慕神迹。 “作为大妖,她很特别。但她永远不能、也不敢背叛本君……无论发生什么。” “明白么?” 妖皇笑着,猫捉老鼠一般逗他,说着残酷的话,循循善诱脆弱的小花妖认命。 可她的神情忽然一凝,抬眼看去,就见大殿殿门边立着一个人影。 她像角落里的幽魂一般无声,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竟然全无察觉。 “……容髓。”妖皇眯了眯眼,危险地出声,“你在干什么?” 那人影恭敬地行礼:“属下不负陛下所托,已顺利攻下云州,特来汇报。” “本君没空,滚出去。” 她立在原地没动,目光落在妖皇怀中血淋淋的少年身上,眸色晦暗不明。 倌虞的气息已经很微弱,看她的眼神却从未这般清亮,有泪顺着脸颊滑落,他的神情欣慰又酸涩,像毕生所愿达成,再没有遗憾。 她转身走了出去。 妖皇意料之中地冷笑一声,指爪扣紧少年泪流满面的脸,埋头将牙狠狠扎进他脆弱的脖颈。 “……”倌虞的身体微微一震,甚至没有发出声响,他脸上残着泪,神情灰败,视死如归。 就在妖皇咬下去的瞬间,大殿内一瞬妖风四起。 垂挂的长纱翻飞起伏,如素白的蛇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电光火石间缠上妖皇的身体! “……你……”她愣了一下,张了张口,牙还没来得及收,咽喉已经被白纱勒紧,力道之大转眼折断了颈骨—— 容髓回过身,眼睛红得滴血,疾走两步,光影掠动间已闪身至王座之前,拎起倌虞扔了出去,抬手直直洞穿妖皇的胸膛,将她钉死在王座上。 呲啦…… 妖皇发出凄厉的嘶鸣,妖风抽打在容髓身上,可她纹丝不动,眉目间竟浮出贪婪享受之态。 五指在妖皇血淋淋的胸膛里鼓动,将那心脏搅得稀碎,另一手果断地捅进她腹中,掏出了一颗血光闪烁的妖丹。 倌虞跌在地上,怔怔地看着。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容髓杀人的样子。 也是第一次亲眼目睹,什么是令群妖畏惧、“融百鬼之骸、万妖之髓而生“的大妖。 容髓,溶髓,她是融合万妖皮rou骨髓、吸收入体为己所用的可怖妖物,没有原形,无需修炼,只靠“吞食”便可修为精进。 无数古怪的肢体残骸从容髓的身体里伸出,捅进妖皇体内,开始汲取吸收。 失去妖丹,本属于妖皇的澎湃妖力四散外溢,她一点没浪费地全数吞没。 “这么……多年……我竟没看出……”妖皇嘴角漏着血,一眨不眨盯着她,“你有此等……野心……” “背叛本君者……必受反噬……你……不得好死……”她露出诡异的笑,身体松松垮了下去,头颅被容髓扯了下来,随手扔下台阶,滚了一地血。 许久之后,溃散的妖力几乎被吸食殆尽,大殿殿门被人推开,血淋淋的光景袒露在所有赶来的妖将妖奴眼中,一时间骇然无声。 “拜见……”长魇首先下跪,恭敬向着王座前的女子磕头,“妖皇陛下——” 紧接着,跪地之声连片,洪亮的喊声响彻大殿—— “拜见妖皇陛下!妖皇陛下万岁——” 容髓垂下眼睑,似乎并不太感兴趣,目光落在不远处的红衣少年身上,蹙眉。 ……血腥味也掩不住他身上的香味了。 太香了。 被妖力拎着衣襟提起,像小时候那样,倌虞踉跄了一下,慢慢站稳,怔怔望着她。 “……怕了吗?” 她自嘲一般扯了一下嘴角,脸上还溅着血,笑容散了:“你自由了,滚吧。” 倌虞站在原地没动。 甜美的花香在空气中弥漫,混合着血腥味,可堪麻痹神经。 容髓轻吸了一口,眼底通红如血,再次看向他,眸底有着失控的颜色,眉眼也变得温柔深邃起来: “我对成神没有执念,所以不打算吃你。但是,我有别的用处……” 倌虞怔了怔,就见她慢慢向他走来,染血的手抚上他的脸颊,搂住腰轻松将他抱了起来,转身放在血迹斑驳的王座上,像摆上一个精致漂亮的娃娃。 “容髓……?” 腰带被轻易地撕开,他抖了一下,依然懵懂地看着她,两人都是一身的血,他却本能地想要顺从她。 女子苍白的手,顺着撕碎的红衣摸了进去,少年细白的腿壁柔嫩,身子慢慢开始颤抖,潮红的色彩爬上苍白面庞。 “容髓,别……!”他被抵在王座上,眸中有了潋滟水色,开始挣扎,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咫尺间的脸,被托住后颈一点点亲吻厮磨唇瓣时,整个身体都软下来,融化在她手中,粗粝地喘息。 花香更浓郁了,还带着点别的绮丽味道,满殿的血腥味中如百花盛开。 “容……容髓……” 倌虞的长发流散在整个王座上,柔软玉白的脖颈后仰而起,胸膛不断起伏,哭叫着喑哑求饶。 太疼了。 他太疼了,她似乎忘了他是个活物,几乎要将他剥皮拆骨。 倌虞一直在哭着挣扎,反抗,虽然无济于事。怀中人丝毫不顾忌他的难受,她通红着眼睛,用对待妖皇的那种粗暴方式在对待他,唯一的区别是留了他的性命。 懵懂的少年在疼痛与哭泣中后知后觉意识到,这不是爱,这是施暴。 他心心念念的人来了,杀了妖皇取而代之,随即对他动了手——虽然是另一种意义上的。 【我有别的用处。】 他望着大殿的穹顶,湿漉漉的睫毛颤了又颤,年轻脆弱的身体陷在王座之中,起伏、颤抖。 他好像得到了什么,又好像失去了什么,又欣喜又难过,欣喜如将熄的火苗扑朔,而难过得怎么流泪都不顶用。 翌日清晨。 容髓睁开眼,头痛欲裂,像一场荒唐的酒醒。 看见怀中伤痕遍体的少年,他像一具尸体,倒在血迹斑驳的王座上,一睁开眼睛,就看着她流泪。 花香甜腥,盖过了血的气味。 “……”她闭了闭眼,脑子里掠过一些暴戾的片段,捂住了额。 她是从战场上赶回来的,下这个决心并不容易,但她确实那么做了。并且顺手结果了妖皇,妖都以力量为尊,现在她是妖皇。 极致的妖气与金色虞美人的诱惑气息中,妖皇失了分寸才被轻易杀死,而隐忍如她这般的大妖也竟失了心智,露出了内心最真实原始的欲望。 只可惜…… 她想到自己从小养到大的小花妖,昨晚她干的事手上还存着触感,忽然难过极了。 良久。 “……你走吧。”她起了身,背对他不敢看。 “金色虞美人如璞玉浑然天成,要么成神,要么堕妖……阿虞,你不适合做妖,去成神吧。” 话音落了,无人回应。 若她回头,会看到哭了一夜的小少年此刻泪眼再度决堤,呆望着她,已然伤心得凄怨绝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