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揣娃娃了,你居然不知道?(彩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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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穗清醒过来,就见漫天妖气组成的黑雾。 周围倒了大片的人,唱戏的、说书的,还有观众,无一幸免,红衣的“倌虞”倒在戏台上,画面凄美又诡异。 “阿虞!”她看清远处空地一人孑立的少年。 倌虞背对着她,长长的漆黑的头发披在肩上,四面八方的活人精气正汇聚而来,在他的手中凝成透明的丹丸。 “……你在做什么?”摇穗不敢置信。 倌虞侧头看她,长睫微微垂落,唇边自然地弯起一丝微笑,竟是单纯无害的样子:“醒了?” 他的目光扫过一地横七竖八倒着的人,最后回到她脸上,浅浅笑开: “人是如此脆弱。而你,就算被喂下一点我的妖血,仍然很快就醒了……” “不愧是你啊,容髓。” “说好的没在食物里加东西呢!”她气坏了,“骗子!” 倌虞表情顿了一下,微垂下漂亮的羽睫:“抱歉,我只骗你这一次。” 摇穗瞪着他这张脸,一个做着坏事的坏妖,偏偏长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而且他看起来消瘦了很多,肤色比之前还要苍白了。 “……你有没有不舒服?” 蚊子一样小声的关心,不合时宜地响起。 倌虞轻轻怔了一下,抬眸看了她好久,眼里有了笑意:“……没有。” “既然没有,为什么做这种事?”她直截了当,“不管什么理由,马上停下来。” 他不为所动,甚至没有回答,指尖收拢,发光的丹丸就快凝聚成形。 摇穗上手去抢,他侧身轻松躲开,手握着那丹丸举到她够不着的高度,抬手揽住她的腰,低头就笑盈盈在她唇上落下一吻,羽毛一般轻盈。 摇穗心口撞了一下,脸上也升了温,随即愤怒与羞耻同时冲上来,她摸出随身的小匕首抵在了他咽喉处。 他怎么敢在做这种事的时候,在这种即将完成的大屠杀面前,满不在乎地亲她? 倌虞的表情变了,嘴角久违的温柔笑意一点点散去,垂眸看向她手里的刀。 “你要杀我?” “因为你疯了!”摇穗又气又急,攥着他生怕人跑了,“倌虞,我知道你不是那种妖!人人都说,妖便是魔,可你不是,我知道你不是!你只是个编编头发跳跳舞的小花妖而已,别做这种大魔头干的事!” 倌虞置若罔闻,慢慢低下头来,缱绻眷恋地吻她,他今天格外喜欢吻她。 而摇穗只战战兢兢地看着刀尖快陷入他脆弱的脖颈,不由往后缩手,可她更生气了,他这显然没把她的话当一回事,也没把这种恶劣的行径当一回事。 她心肠一硬,手里便不肯再退缩,锋利的刀尖轻易割破了倌虞白皙的脖颈肌肤,他毫不在意,揽着她报复一般吻得更加用力。 “我可是……唔唔,除妖师……你别太过分了!”摇穗嘴上用力地咬,“我说过我的底线,你做什么我都能不管,就是不许害人!” 他松开她,唇上咬破了,血珠如玫瑰一般,将苍白的唇色染得绝艳。 “除妖师……?” 他笑起来,像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在摇穗眼里就像突然发了神经。 她那个乖巧软糯的小娇夫就像被掉了包,性情大变,还敢干坏事了。 倌虞笑着笑着,笑容散了,抬手一拂袖,轻易打飞了她手里的匕首。 摇穗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那刀刃在被打飞之前将他的手臂划出一条长长的口子,不由惊声叫出来:“阿虞!” “一只妖,竟然自诩除妖师,为人不平……你看见他们是怎么对我的了,人比妖更丑恶,死不足惜!” 倌虞笑得凄然,嘴上这样说着,却慢慢放下了手。 他指尖松开,凝聚结丹的精气散开,如千万流星飞散而出,汇入长虞镇倒地不起的众人体内。 “千年了。你可想过,我要付出怎样的代价,才能以此残躯长留人间,才能一日日捱到今天……” 他眼中殷红的泪滑落下来,绝望到了极点,颓然垂下的手慢慢覆上小腹,按住那不算显眼的小生命。 “你不是容髓。” 摇穗觉得当头被人打了一棒,脑袋痛,身上痛,哪里都痛。 耳边嗡嗡的,只觉得少年殷红的眼泪熟悉极了,像什么时候恍恍然的最后一眼,刻进了她的骨子,心疼到了极点。 明明她最讨厌听他说她是他前妻,现在他否认了,她却忽然觉得空落落的,像突然被人放弃了一般。 摇穗就突然生起气来,从来没这么气,又气又委屈得抖搂起来,带着哭腔向他喊: “我本来就不是!” 他凭什么擅自给她安一个身份,又擅自失望,擅自收回?他甚至没有好好跟她讲过那些过往,还都是她从崔谚那听故事听来的。 倌虞没再看她。最后一眼,凄怨又寒凉,拂袖消融在了夜色里。 留摇穗一个人久久站在夜风里,泪流了满脸,直到夜空中妖雾散开露出干净的星空,满地倒下的人们爬了起来,崔谚一瘸一拐走到她身边。 “哎哟这身上怎么这么痛……诶,你哭啥?” 摇穗嘴巴抿得紧紧的,腿一软就坐倒下去,呜呜哭得委屈极了:“……我没办法嘛……怎么能做那种事……他是阿虞……阿虞是……干干净净的……他不能那样……” 崔谚听了一耳朵乱七八糟的呜咽,周围指指点点的人越来越多,他赶紧把这姑奶奶架起来坐桌子边去,掏出手帕给她,被摇穗接过去毫不客气地擤了一鼻涕:“……” “果然吵架了啊。”崔谚想起什么,朝四周看去,“阿渔呢?” “……他走了……他不要我了……呜呜呜啊啊……他不要我了……我不想当他前妻,所以他不要我了……他一点都不爱我呜呜呜哇哇……” 崔谚竟是笑了,拍了拍她的肩:“得了吧,你俩都有娃了,他跑不掉的。” 摇穗的哭声戛然而止。 刚才她太生气了,但也有注意到,倌虞走之前是捂着肚子的。他看起来很不舒服,最近又瘦了太多,脸色也不好,而且当时那样子看起来……肚子是胖了一点……难道…… “……你不知道啊?”崔谚盯着她,一下子气笑了,“姑奶奶,你自己家夫郎有孕了你不知道啊?我就说,你怎么三天两头不在家伺候人,这么有闲心跑到我这听故事,怎么能这样啊?” 摇穗一下子撑着桌站起来:“你怎么知道?” 崔谚摸了摸头:“那天在市场上碰到他买菜,我就看出来了。他还问我,你最近过得好不好,听了故事有没有什么反应,叫我提醒你按时吃饭,还说我欠他的钱先不急着还,真是个大好人……” 摇穗“汪”得哭出来了,崔谚抬头,就见她已经跑远的背影,嚎啕大哭得路人频频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