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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统御之力逐渐觉醒、变得越来越强,部分白氏族人的心态逐渐发生了变化。由于在兽族当中几乎达到了一呼百应的程度,毛团的势力甚至超出了白氏统治下的人类的势力。尽管两族还依照着当初的协定保持着合作关系,可在部分族人的眼里,毛团们不再是并肩作战的盟友,而是随时可能会反手捅刀的暗敌,一个随时会爆发的潜在威胁。尽管有白泽玉的极力维护,可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亲密无间的信任便迟早会崩塌。终于有一天,白氏族内的几位高层长老借故支开了白泽玉,发动了一批杀手,连夜来到毛团的栖居地。毛团们对“老朋友”的来访毫无防备,热心地招待了他们,而回馈给毛团的,却是一夜灭族的血光之灾……等到白泽玉意识到事情的异样,风雨兼程地赶往毛团们的栖居地之后,他所见之处已皆是苍凉血色……他痛哭、悔恨、哀号,悲愤和歉疚之情让他几乎想要以死谢罪。就在这时,他意外地发现在成堆的遗体之中,有一只小小的毛团微微颤动着,努力从它亲族们的遗体堆里向外爬出。原来,这里居然还有一个活口!他把小毛团从血水之中抱出来。在毛团的身体下面,藏着一块白色的玉石。在接触到玉石的那一刻,白泽玉的心底涌出一阵异样的低语声。如泣如诉,这是毛团们留下的最后遗愿。“吾全族之驭兽之力尽数封存于玉石之中,寄予白氏统领白泽玉大人。拜托白泽玉大人为吾族留存最后之希望。”念到这里,白疏羽再也读不下去了。他怔怔地看着书卷上的字符,许久未有动弹。“所以,”他艰难地开口,颤抖着抬起脸,望向自己的母亲,“毛团们最后留给白氏统领的玉石,就是……御兽印?”太后静默地看着他。白疏羽忽然心神剧震,他猛地捂住额头。残酷而血腥的历史让他额前青筋抽疼,急喘几声,几乎要落下泪来。“这……这是真的么?”他喃喃自语着,“这是真的么?朕向来听闻的是,御兽印是神兽赠予吾白氏先祖,可……可这算是哪门子的‘赠予’?”再后来呢?萧昀天有些急切地看着白疏羽,他非常希望知道这个故事的最终结局。太后只是静静地坐在原处,不出声,也没有任何动作。白疏羽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平复了心情,继续把故事读下去。毛团赠予白泽玉的这块玉石,就是后来的御兽印。毛团们将自己的毕生力量凝聚起来,把它封存于御兽印之中。有了御兽印,再加上另外一只异兽作为御兽印的契约兽魂,两者合一即可开启统御之力,成功召唤异兽。白泽玉将御兽印小心地保存下来,然后按照毛团们的遗愿,收留了最后一只幸存的小毛团。回到部族之后,他陆陆续续地将当年擅作主张灭了毛团满门的罪魁祸首一一揪出来,严厉处决。在此后漫长的岁月中,他悉心照料着毛团家族的遗孤,并让它成为了御兽印的第一代契约兽魂。在多年的征战之后,白泽玉终于率领白氏家族在兽世大陆的一方确立了统治政权,并最终建立了白氏帝国。白泽玉终其一生都不忘兑现对于毛团家族的诺言。他时刻牢记着教导族中的子孙,让他们牢记与异兽和平共处的观念,不准随意利用与伤害异兽。临终之际,他让白国的继承者们对自己立下誓言:白氏一族世世代代都必与这片土地上的异兽友好相处,切不可随意挥霍御兽印的力量……原来如此……听完这整段文字的始末,萧昀天也逐渐理清了这个故事。白泽玉在雪山中受到毛团一族的帮助,为了报恩,带着无家可归的它们回到了自己的部族。不想,毛团们的力量招致了族人们的觊觎和猜忌,有人因恐惧它们的威胁而残忍地将毛团灭族。毛团们将驭兽之力封印在御兽印之内,连同最后幸存的小毛团一起托付给了白泽玉。这便是白氏获得御兽印的由来。“这是真的么?”白疏羽眼神里含着痛苦,他望向自己的母亲,在很久以来第一次露出了茫然无助的神情,更像是自言自语般地重复道,“这会是真的么?”太后道:“这书册一直作为皇族的重要文献被保存起来,其本身未有造假的必要。至于书册的写作者是否陈述了事实……哀家不知。不过,先皇应该也翻阅过这本。”见白疏羽猛地一震,她继续道,“先皇在世的时候曾向哀家提起过,他的原话是……‘不知数百年前先祖救下的那只毛团最后去了哪里。而当年繁盛的毛团种族,是否还存在于当今世上?真想去雪山看看。’不过当时哀家还未看过书册,一时没能明白先皇的意思……”太后话音落下之后,目光也向着萧昀天扫了过来。萧昀天骤然想起,在方才听到的故事的结局其实未交代最后那只幸存的小毛团的去向。而看她的眼神……莫非,太后怀疑自己和那只幸存的毛团有关系?白疏羽眼神复杂地凝视了萧昀天片刻。“所以,”他垂下头,语气酸涩,“这御兽印……于白氏先祖而言,实际上是‘不义之财’吧?”太后眼里一惊,忙道:“皇上莫要这样说。御兽印……”“倘若这白氏秘史上记载的内容是真实无误的,那么逻辑不应该就是这样的么?”他表情僵硬地苦笑道,“白氏家族于数百年前灭了毛团全族……他们究竟为何能如此心安理得地,接受自己谋害对象的馈赠?究竟、究竟是如何……”他的呼吸急促起来,本能地紧紧攥住心口的衣衫,急喘了几口气。“皇上,皇上莫要激动啊!”看到白疏羽气急的模样,太后担忧地起身,走近前去。“毛团们的馈赠是给予白泽玉先祖的,而白泽玉先祖对毛团们仁至义尽,可能他唯一愧疚的,就是一时大意让族里的恶人们钻了空子吧。”皇帝轻轻地摆了摆手,示意母亲不必担心。他道:“朕无事,朕只是想不通……”“皇上……是善良的孩子。”太后注视着儿子的神情,低低地说道。末了,白疏羽长叹一声,道:“朕想静一会儿。”萧昀天呆在一边。一时间听闻了这样大量的信息,他的大脑有点吃不消。他看到白疏羽静坐在原地,表情十分不好受。作为当年事件的既得利益者,白疏羽能对于自己先代族人的行为感到难过,已足以印证太后对他的评价。白疏羽的确是个善良的人,这一点区别于他的那些贪婪的先祖,而和那位名叫白泽玉的开国君主有共通之处。而自己——自己应该站在何种立场上呢?若以旁观者的角度去倾听这个故事,这白氏家族获得力量的历程,无疑是一部血腥的历史。而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