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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国中部边境的数个郡县遭到了水患灾害,百姓们被迫背井离乡,四处逃散。为了治理水灾、安抚百姓,皇帝召集数位大臣在御书房秘密商议,直到深夜人们才散去。大臣们离开后不久,皇帝继续在屋内整理文书。只听“吱呀”一声,书房的门被人轻轻推开,一个高挑的身影快步走了进来。“来了。”白疏羽感受到那人熟悉的气息,随意招呼了一句。“皇上,今天好晚。”萧昀天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摆着一模一样的两只碗。他腾出一只手在书桌上清理出一块空地,然后把盘子搁在上边。白疏羽瞥了一眼那碗中黏糊糊的汤药,低声道:“真的……要这么做么?”萧昀天笑笑,“需要连服七天,这是第四天。之前的服药都不满七日就被打断了,这回咱们坚持一下,等到了第七天,就到了开花结果的时候了……”白疏羽脸色微红:“行了,莫要多说。”萧昀天把两只碗从盘子里端出来,其中一只推到白疏羽面前。“来,皇上,这是你的……”话音未落,只听“啪啦”一声,桌上的文书被他抬起的胳膊给撞得掉落在地。白疏羽赶紧蹲下.身去捡拾:“昀天,你小心些,怎么毛手毛脚的。”两人手忙脚乱地把桌面整理好之后,萧昀天瞥了一眼桌上的两只碗,忽然呼吸一滞。糟糕!刚才那一打岔,他忘了要给皇上吃药的是哪个碗了。眼前的两只碗长得一模一样,画着相同的花纹,而汤药从外表上也压根看不出区别,但内里材质大不相同,一个是给毛团吃的,一个是给人吃的,不能吃错。问题是,他真的忘记了刚才要给皇上的是哪只碗了。心虚地瞟了皇帝一眼,萧昀天怕承认了混淆之后会遭到责怪,便凭着直觉选出了一碗,再度摆到皇帝面前。“来,皇上快趁热吃了这个。”白疏羽的注意力都在刚才那一摞文书上,因而对萧昀天递来的东西并没有多在意,端起碗来便一饮而尽。喝下最后一滴汤药后,白疏羽喃喃自语了一句。“奇怪,今天的药汁味道有点甜。”听了这话,萧昀天顿时脸色一僵。他看着另一只碗里剩下的汤药,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甜?他记得,这两份汤药里,皇上吃的那份应该是很苦的,也正因如此皇帝才不喜欢服药。自己要吃的那碗才应该是甜的……不敢想象后果,萧昀天匆忙道别了皇帝,端着剩下的汤药跑出门去了。不过,即便如此,太医院的老爷爷只是告诉他,他们服用的药物由雪山神树的树汁制成,而树汁本身是无毒无害的,不会对人体造成负面的影响。只是具体后果是何,尚且不知。萧昀天洗漱完毕、回到皇帝寝宫的时候,皇帝已经由人服侍着睡下。他悄悄溜到了皇帝的床榻之上,趴在他身后小心翼翼地左看右看,然而,皇上身上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听到身边传来的响动,因为过度疲累而昏睡的皇帝眯开了一只眼,正看到萧昀天趴在自己身边对自己打量查看,懒懒地翻了个身。“昀天,怎还不睡。”萧昀天心虚地干咳了一声,“没……没,我这不是来了吗。”他自顾自脱了外套,穿着单衣钻进了被窝。被子里凉凉的,皇帝极寒体质下的体温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萧昀天悄悄爬到皇帝身后去,把手伸进白疏羽的里衣。“皇上……”“嗯?”“那个,我想……”白疏羽翻过身来,对他淡淡地笑了笑。萧昀天趁机把他搂在怀里,在他耳后厮磨了一阵。他半是撒娇半是诱哄地在皇帝身后轻轻磨蹭着,“今晚我体力特别足,兴致也特别好……”白疏羽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你哪一天兴致不好?天天都这么说,朕才不信。”萧昀天邪邪地笑了下,看到白疏羽那副懒洋洋的样子,便径自解开自己的睡袍,露出里面精壮的肌rou。“怎么样,皇上?”他故意把嗓音放得低哑,在皇帝的耳边诱惑地低语着,“想不想来试试……”白疏羽脸颊泛红,似乎也有点心动。但最后,一天劳累的疲乏感终究战胜了内心的悸动,皇帝抵不住困意上涌,只得轻轻推开萧昀天的手:“今天朕有点累了,改天再说吧。”看到萧昀天委屈巴巴的眼神,皇帝笑了笑。他主动侧过脸来,在萧昀天的唇上烙下一吻。“好吧,今天就算了。这笔账就记到明天晚上,我到时候可得加倍讨回来,嘿嘿嘿。”听他的声音着实疲惫,萧昀天也不强求,便灭了榻边的烛火,搂着爱人沉沉睡去。这几日他们俩忙着处理朝上和部里大大小小的事务,各自都有些疲劳。第二天,直到日上三竿了,萧昀天才勉强醒来。一手揉着惺忪的睡眼,另一只手则不安分地往前滑去,伸向被他抱住一晚上的白疏羽。奇怪,手怎么这么痒?他往前探的那只手并没有如他预想那般碰到冰凉的身躯,反而摸到了一个毛茸茸、软绵绵的东西。他吓了一跳,立刻把眼睛全睁开。昨晚皇帝睡着的地方,此时却空无一人,被窝里只有一个微微隆起的“包”。奇了怪了!萧昀天把被子掀开,登时傻了眼:只见被窝里躺着一只浑身雪白的毛团,它被皇帝的睡衣袍子盖住了大半边身子,正紧紧地闭着眼睛,仰面朝上着呼呼大睡。萧昀天呆呆地看着这一幕。这是怎么搞的,榻上怎么突然出现了一只毛团?而且,皇帝跑哪里去了,难道是先行起床了?——不,不对,皇上下床的时候肯定会换了衣物的,他的睡衣不会就这样散落在床榻上,还被那只毛团给穿着。他把皇帝的丝绸睡袍小心地揭开来,正看到那只毛团的全貌:通体覆着雪白的厚实软毛,圆团形状的小身子,一双大眼睛紧紧地闭着,两只短爪搭在软绵绵的肚皮之上,正乖乖地睡着。从外表看,它不过是普通的团子的模样,找不出什么其它线索。半天理不清头绪,他只好披了衣物下床,在卧房里四处转悠,小声地唤着:“皇上,皇上,你人去哪儿了?”一踏出房门,立刻有值班守夜的宫侍前来请安。萧昀天问道:“你们看见皇上了吗?”宫侍答道:“先生,皇上未出过卧房。”皇帝及其夫婿都是男子,因而在宫里,人们不会称萧昀天为“皇后”,而是叫了“先生”这么一个表示敬意又不突兀的称呼。萧昀天愣了愣。宫侍说皇帝没离开过房间,那么,这说明……忽然,一个念头在他的头脑中成型。他猛然转身,拔腿就跑。“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