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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亏我发现的早,若是再晚发现一阵子,岂不是整个门派,都被他拱手卖给朝廷了!?到时候我门中上千兄弟,可还有命在?”池罔淡淡道:“那你可知道,为何无正门在最初创立时,设了不准皇室中人入门的规矩?”池罔看他的目光中,有一种平淡的怜悯,“那不过是我和北熙商议,为了限制他的权力而打出的一道枷锁罢了。我认为,继北熙后,不该再出现任何一位君主,同时拥有可轻易影响江湖格局、执掌朝廷生杀的权力。因为皇帝若是拥有这样的权力,太容易迷失本心。”“富贵无尽,天下至权……你喜欢得很,外头的流流也很喜欢。不过这两样东西,北熙不喜欢,我活了七百年,也早就看淡了。”烛火被夜风吹得几欲熄灭,屋中一片死寂,他听得到池罔的声音,一字一句都在这夜里分外清晰。朱长老双脚都软了,他撑着一把木椅,面上露出了极度的恐惧,“不、不可能!你不可能是……怎么可能有人活了七百年!?”窗外房流已到生死一线,他刺伤了两个刀手,却依然无法摆脱这杀阵,他迟迟等不来池罔的救援,已是困兽犹斗。在窗外的兵器碰撞声中,池罔不慌不忙地翻出了自己的药箱,云淡风轻道:“所谓新朝……若没有我授意朝中无正门人集体倒戈,你以为单凭房家的孩子,会那么容易就改朝换代了?”“告诉你也无妨。”池罔甚至有一丝轻松之意,就像是这些话他想了很久,如今终于可以安全的说出来了。他看着朱长老的眼神冷淡,语气却略带兴奋之意,“沐北熙让我在他的墓里守了六百多年,而北沐最后一任皇帝,居然别出心裁地想去刨了祖宗的墓……那一刻,我就觉得这龙椅上的人,该换个姓了。”朱长老脸上的冷汗一滴滴流下,胸口恐惧得剧烈起伏。池罔笑容有点诡异:“而房家的孩子……我一向都很喜欢,从来都看不得他们被别人欺负。”池罔一点点走近,朱长老看着他,想起史书记载中尉迟国师的异族长相,和诗书相传的气度容貌。他知道这是不可能之事,直觉却告诉他,面前之人没有一字虚言。朱长老肥胖的身子抖如筛糠,口齿不清道:“你、你……是鬼……”“如今门中人才凋零,实在没有其他可用之人。”池罔面露惋惜,“这门中人不收皇室的规矩,我说改就能改;而新旧朝之别,我又不看重……”池罔似笑非笑道:“你说,你和流流那个可爱的小人精之间,我会选谁?”朱长老几乎是瘫在地上,看着池罔拿出了华丽精巧的琉璃半蝶,放在手里把玩。琉璃半蝶,是从始皇帝沐北熙手中传下来的门主令。此信物传承数十代,杳无音讯二百余年。而自始皇帝后,尉迟国师成为继任者,七百年里怕是没有任何人能想到,无正门出现过的数任门主,可能一直都是……同一个人。朱长老消化着这个令人不寒而栗的事实,看着池罔对着他微微笑着的模样,终于明白心中的灭顶恐惧,到底因何而来。为什么这妖怪会对他说这些秘密?难道就不怕他会转头告诉别人吗?朱长老遍体生寒,终于明白——死人的嘴巴不会说话,他怕是活不过今晚了。“朱长老,你说我爬流流的床,你再想一想,我需要爬谁的床?谁能逼我去爬床?”他靠近朱长老,朱长老惊恐欲绝的喊叫着:“来人、来人!”,同时袖中带毒袖针胡乱射出,希望在这样短的距离里,出其不意的能射中池罔,求得一线生机。池罔身形微动,居然双指衔住了两根毒针,直接扎到了朱长老的眼球上。朱长老发出杀猪般的惨叫。池罔眼睛开始发红,他轻轻笑了:“你知道吗,逼过我的人,已经被我一刀刀切成片了。”池罔一脚踢飞他,从二楼跳了下来。rou着地的声音,在这空荡的街上显得格外沉闷。朱长老撕心裂肺惨叫声,足以让任何一个人心中发寒。但刀手意志坚定,仍然执行当前的任务,房流则是左支右绌,已无暇分心去看。那惨叫声戛然而止,池罔掐着他的脖子,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朱长老眼中流出黑血,从喉咙中费力挤出几个字:“门主……饶我一命!”听到这个称呼,房流心神俱震,终于露出破绽。池罔提着已经半僵的朱长老,顷刻间冲入刀阵,将朱长老肥胖的身体,扔到了房流没能躲过的刀上。刀尖入rou的声音,在夜中响起。这个意外,让刀阵有一瞬间的混乱。而就在他们手足无措的这一瞬,池罔清朗而平淡的声音,在街上平和的传开,“中行独复,以从道也。”他肩上挂着一只半蝶,在并不明亮的月光下,现出不可忽视的琉璃光泽。池罔眼睛微微发红,语气却镇定:“无正门人,听我号令——收刀。”片刻后,刀手排成一列,闻言收刀归鞘,动作整齐地屈膝跪地,向池罔无声行礼。月色下,这空旷的长街上,只有两个人站着。朱长老死不瞑目的尸体被随意弃在一边,刀阵之人单膝行礼,表露臣服之态。池罔转身,静静地看向被他护在身后的房流。空气中响起房流急促呼吸的声音,他的胸膛不住起伏,瞳孔剧烈收缩,几乎是不敢置信地盯着池罔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流云飞掠,云蔽月遮,月光消失了交睫一瞬。在这无人见证的片刻黑暗里,房流露出了狼一样饥饿的眼神。当月华重新洒落,房流双剑已扔在地上,单膝跪地行礼。他低着头,姿态恭敬而臣服:“恭迎门主归来。”作者有话要说:房流:啊,是权力的甜美味道。干了这个门主,我替他做老大。和尚拔刀:你干一个试试?引用:“中行独复,以从道也。”引自:第45章“什么?今天池老师可能不出诊?”特地找来客栈的阿淼,得知了这个消息后,还不等她表示惊讶,就注意到了这一片狼藉的客栈。阿淼目瞪口呆道:“这墙是怎么了?”房流头发扎在脑后,脸色略显苍白,“昨晚发生了一点小事故,现在已经解决了。”阿淼像只嗅觉敏锐的小老鼠一样,听了这话,立刻警觉道:“……发生什么事了?你受伤了?”房流看了一眼池罔没打开过的房门,轻轻一笑,“不过是些皮外伤,不打紧,我自己处理了。”确实不打紧,他已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