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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的爬了上去,带着一身湿衣跑回了窥极殿。赵宝见到沉默一身湿漉漉的回来,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张,半响才缓缓闭嘴有些艰难的摆出平日里冷漠的表情,声调里有故作平静的别扭:“大人,您怎么回来了?”还一身湿漉漉的?眼睛也不蒙了?沉默盯着赵宝看了片刻,才反问:“我不该回来?”赵宝立刻闭嘴,摇头。沉默不管他,径自去二楼换衣服,待想要解开颈间湿漉漉的红纱时又犯了难。那红纱浸了水,变得干涩,又被帝君大力拽过,后面的结早已系死,沉默双手背在后脖颈处,直到手臂酸涩也没能解开。垂下酸涩的手臂,脖颈间湿泞的感觉虽然难受,却也不是不能忍受,沉默向来能忍,便不再管他,自顾自拿了本书靠在窗边看了起来。窗扇吱呀微动,一阵微风拂过耳边,低沉笑声已在耳边响起:“真笨。”第14章“凛暮。”沉默没有回头,便已经知道来人是谁。凛暮站在沉默身后,帮他解着红纱的死结。“不是要秉烛夜谈?怎么回来了?”沉默背对着凛暮摇头,表示不知,“册封礼你在场?”凛暮:“当然,朝堂上下,谁敢不去?”那死结如何也解不开,凛暮便拿出贴身匕首,直接将其割开,断开的红纱轻轻垂落到了地上。沉默摸了摸脖颈,终于舒服了些,便问出了心中疑惑:“祭服一直是红色吗”凛暮此时已经坐到了沉默对面,拿过他正在看的书翻了翻:“上任国师没有册封礼。”沉默:“为何”凛暮:“谁知道呢。不过你那一身红衣,倒是好看。”沉默皱了皱眉,上任国师没有册封礼便没有对比,但对于凛暮的赞美他却无法接受:“如何好看?那更像女子的衣裳。”凛暮笑言:“谁说红衣便是女子的衣裳?你年纪不大,倒有些古板无趣。”沉默不置可否,书被凛暮拿了过去,他便抚向了腰间豪素,指尖在豪素冰凉的笔身慢慢划过,随即抽了出来默默注视。凛暮目光随着沉默指尖而动,见他拿着豪素看来看去,也跟着看了过去,随后放下书,伸手把那豪素又抢了过来。沉默并未阻止,看着凛暮拿起他的算命豪素细细打量。凛暮握着豪素转了个漂亮的笔花:“这豪素的质地特别,如今看来,却是让我想到一物。”沉默等着凛暮下言,却没想凛暮突然抬手用笔尖点了下沉默的眉心,将笔又放回沉默手上,不说了。沉默抬手摸了摸眉心,看着凛暮慢慢皱起眉头,他发现凛暮说话总是藏藏掖掖只说一半。凛暮:“看我看的出神了?”说着便凑近沉默双眼轻佻的吹了口气,看着沉默下意识的眯上了眼睛,唇边笑意加深,颇有些浪荡轻浮的味道。沉默侧过头,无法适应凛暮时不时的逗弄,总觉得的凛暮眼中有些别的意思,却又像什么都没有。凛暮不再逗他,只是难得正色道:“从今日起,你便是战天国的国师,当事事小心。”沉默看着凛暮直言道:“自当如此,毕竟我贪生怕死。”凛暮扬眉,“贪生怕死是好事,毕竟人活着,才有无限的可能,不是吗?”沉默点头,他想活着。从有记忆以来,这个念头就十分强烈,他想活着,他不能死,他不可以死。这么想着,却突然被眼前垂下的几条黑纱吸引了注意力。凛暮手握几条黑纱晃了晃,“我见你总是黑布蒙眼,那黑布粗糙,并不透光,视线多受阻碍,便为你找了几条黑纱。”沉默伸手接过,黑纱纤薄,与今日的红纱质地差不多。凛暮抽过一条,站在沉默身后帮他蒙在眼前,“还是红色好看一些。”沉默伸手摸了摸眼前黑纱,轻声道:“谢谢。”凛暮:“举手之劳。”话落,窗扇微动,人已离开,自从沉默认识此人以后,他总是来去匆匆,也从不打声招呼。次日,沉默早早起床,为自己蒙上黑纱之时,突然想起凛暮昨日所说的“还是红色好看一些”,唇角不自觉的勾起又立刻压下,谁要红色那么鲜艳。如今未济卦结束,他已有一年有余的寿命,却不敢懈怠,时间是最禁不起消耗的,他打算回街市继续摆摊算卦。不料刚出窥极殿便被人拦下,来人是那总跟在帝君身边的总管。“大人,帝君有请。”沉默微怔,只得跟着此人一路去了光烬殿一处书房门外。“大人,请。”推开紧闭的房门,帝君正端坐于案前,一身玄袍一丝不苟,面上不曾摘掉的诡谲面具遮挡了一切窥伺。沉默进去,帝君并未抬眸,只一扬手,一本奏折便准确的砸入沉默怀中。沉默看了眼依旧垂眸忙碌的帝君,拿起那本奏折看了起来。这是本请愿的折子。所谓请愿,便是当地所发生的事情已经棘手到不是本地官吏所能解决的,便会上报。层层递交,层层上报,最后到达帝君手里的一定是十分棘手难办的事情,只有这种事情,才会惊动到帝君本人。而沉默手里这本奏折便是已经到了足矣惊动当今帝君的程度,上报关于九重附近城池泽水城的事。泽水城城如其名,靠水而生,家家户户多多少少都有点水面上的营生,城中居民不论年纪,男女老少皆是一把泅水的好手,可就是这样一座城,突然接二连三的有人因溺水而亡。从一二小儿,到少年少女,再是成年男女,至今日,林林总总,已经死了不少人,并且尸体全部失踪。当地官吏查过,无果,便层层上报,层层追查,最后一直到了帝君手里时,已经死了十五人之多。“此事交予你去办,你既然得上天垂怜有了些特殊的本事,往后寻常官吏查不出、办不到的,皆由你去办。”说着帝君放下手中奏折,拄着手杖缓步走来,他走的不慢,但每一步都很稳。到了沉默面前,帝君微微弯腰,细细打量沉默,然后抬手碰了碰沉默蒙着黑纱的眼睛。“这双眼睛能看到什么,你又能做到什么,本君很好奇,别让本君失望。”说着放下手,手掌一翻,一块漆黑小巧的令牌出现在手心,那令牌无多余装饰,只一潦草张狂的“战”字居于中央。“此去我会派人跟随保你安全。”说着便抓起沉默手掌,将令牌放于他手心。两人的手心一触即离,不同于帝君面上的冰冷阴沉,他的手心却温热、干燥。言罢,帝君便挥袖让沉默离开,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