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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还未曾对外界公开,就已经遭来了嫉恨。……他自幼就学过“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他的父亲也在多年的职场沉浮中不止一次地感叹过:“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江湖上明枪暗箭,流言蜚语,处处都有凶险,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能力可以平平安安游刃有余地出入其中。汪荣和封允是他握着的两块宝石。汪荣那块,他不能不拿出来,主动权也并不在他的手里,因为他是他的老师。将来他出了作品,无论成功与否,在那个圈子里,大部分人在评价他的时候,可能都会加上前缀:看,汪荣的学生如何如何……从他拜师那天起,他就与汪荣绑定在了一起。他们光明正大,携手同行,浪再怎么翻,也无法翻出什么不一样的东西来。可封允这块,是他最私密也最宝贝的一块。主动权在他手里,他既想向世人展示他有多么光彩夺目,又不是太想拿出来让人评头论足。这种矛盾的,感性与理性相冲突的情况下,他认为顺其自然才是最好最合适的。毕竟他们的处境和覃闻语与何亦还不太一样。他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含着笑看他。他迟疑的时间非常短,不过一两秒而已,连眼底的笑意都未曾减退过。半是认真半是玩笑般,他转着话题逗他:“原来我们封允小哥哥也是个爱跟风的小哥哥啊?”封允穿着正装,领带是铁灰色,衬的人十分英俊而且理性,甚至带着锋锐感。可他禁不住宁安逗,也无法对宁安锋锐。宁安只是很随意地逗逗他,他便抿着唇角勾起了一点浅浅的笑,眸子快速地垂下又抬起。那一瞬间,宁安看到了他身上很青涩的那一部分。那让他想到了电影里的孟小群。那个因为童年时期留下伤痕,而用终生都无法寻觅到安全感的孟小群。毫无预兆地,宁安的心像被针尖扎了一下般,倏然收紧。疼痛以那极微小的一点向外扩散,威力却并不算很小。封允也一样,他也和孟小群一样,没有安全感。他也曾一个人苦苦熬着,从不向别人要感情,除了他。孟小群没有宁安,所以他寻觅终生,而封允有,所以他应该立刻得到满足。那一瞬间,所有的理性思考都烟消云散,宁安弯着眼睛对他说:“我想啊,超级想,比你还想。”封允的眸子亮了起来,如燃起了火焰,随即却又变得很深邃。他打量着他,带着点探究的意味。宁安想的那些,他怎么可能想不到呢?就算没想过自己,至少也为他着想过。可是看到覃闻语和何亦的新闻的那一刻,他心底的那份渴望却无论如何都压不住。他想问他,想听他说好听的,只是一句话就足够。那一刻他短暂的迟疑,他其实看的很清楚,也以为他会说些别的。就算他说别的也没关系,虽然可能会失望,但他理解他的处境。可他还是说了他想听的。他心里被感动与温暖充盈着,为他将他放在第一位而感觉到幸福和满足。像一颗气球,鼓胀着就要爆炸,想要飞翔。可他只是安静而沉默地看着宁安,似乎是想将这一刻的他牢牢地刻画在自己的心窝里。宁安伸手戳了戳屏幕上他脸颊的位置,笑了起来:“这么容易就被感动了?嗯?”封允没说话,但却抿起唇角把头往旁边侧了侧。“小哥哥?”宁安笑弯了眼睛,忍不住又逗他:“是不是掉眼泪了,快转过来让我看看。”封允没理他,也没有动,宁安又哄他:“快来,给你擦擦。”封允转过头来,他自然没有哭,相反表情还十分平静。“小哥哥?”他看着宁安,沉默了片刻后,才以十分平静的语气说:“你是不是真的不知道?”“什么?”宁安看着他,略有些疑惑:“小哥哥有问题?”封允抿了一缕很坏的笑意在唇角,刻意压低了声音:“男人不能说‘小’,而且我小不小,你不知道?”“吓?”宁安怔了一下,眨了眨眼睛,然后捂住眼,从指缝里往外看:“那,大哥哥?”笑意再也无法压住。封允笑了起来,他低垂了眸子,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着。不过耍流氓归耍流氓,宁安真接了招,他自己也是好笑又害羞,于是笑了一阵又侧过头去。宁安也笑坏了,他盘腿坐在床上,借着一点酒意撩拨他:“大哥哥?快转过头来,我想看你。”正闹得不可开交时,封允那边传来了敲门声,不多时,进来一位工作人员,送了一份资料给他。封允便低头看了一会儿,又沟通了几个问题,然后签了字。等人出去后,他才再次看向镜头,对宁安说:“不许乱叫。”宁安抿着笑,无辜地说:“那叫什么?”“叫哥。”封允说。然后又很温柔地说:“你往前靠一点。”宁安便又乖顺地闭上了眼睛,凑到镜头前,这次封允笑着亲了他。虽然隔着镜头,依然觉得很幸福。宁安等了好一会儿才撤回身体,抿着唇看着封允笑。封允便问他今天活动的内容,和谁在一起喝了酒。宁安便一点点告诉他。封允一边忙工作,一边听他说话,偶尔会抬眼看他几眼,或者插两句话。宁安平时的话不算多,但跟封允在一起就会很多,他带着点酒意,说了很多。后来他提到了宋飞舟。听到宋飞舟的名字,封允停下了手头的工作,等他说完才道:“宋飞舟应该不会去别的地方工作。”“为什么?”宁安想了一下立刻又明白了:“你想让她到楚和来?”“嗯,之前跟她接触过,但不是到楚和,”封允将笔在指间转了转,说:“到E.F吧。”然后他又说:“收购的事情虽然还没有十足的把握,但宋飞舟回去之后也不会着急投入工作,她应该可以等几个月。”封允的眼神很温柔,含着笑意看着宁安,他的五官立体,鼻尖挺翘,嘴唇很性感。说话的时候又云淡风轻,成竹在胸。宁安安静地看他,手机被握得发烫,心口也是guntang的。他这种将一切都掌控在手心的淡定从容,让他觉得心动的厉害。他躺在酒店的大床上,眼皮在那种温热而美好的感觉里渐渐沉重。直到手掌再也握不住手机,他挣扎了几下,仍然没有战胜困意。他觉得自己睡着之前似乎模模糊糊地说了句:“我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