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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陶颂点头,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便握住喻识的手腕查看。除了刀痕,还有被风雷锁磨破的痕迹。喻识想收回手,陶颂却握住不肯放了。灯火盈盈,陶颂抬眸,目光温和明净。他更加紧地拉住喻识:“剑修,你骗我,扔下我一个人偷偷地就走了,我原想着,等找到你,一定要骂你一顿。但我方才一眼瞧见你,便又舍不得了。”他轻轻拉起喻识的手,吻了吻喻识微凉的指尖:“我只想着,如果我不被妖猫划那一道口子,你就不必跑这一趟,不必将自己置于险境,不必受伤,也不必离开我了。”陶颂竟然感到深深的歉疚,喻识一时心内酸楚,轻声道:“是我太心急,低估了顾昙的深浅。我只担心耽误了解毒的时辰,万一毒发就迟了,没想到……”他说至此处,又念起此事:“你是怎么找到我的?”陶颂微微笑了笑:“剑修,我告诉你,你不许偷偷取下来。”喻识愈发疑惑,便听得他道:“你还记不记得,我在曲桑谷的库房里,给你贴过一道寻迹符?”陶颂笑笑:“那是我专给师父塞给我带的小弟子们做的符,无声无息,很难察觉得到。本来只是一时不放心,后来你被曲桑谷的人带走,我担心你的安危,便没有再拿下来。”“曲桑谷的地牢,你也是这样找过来的?”陶颂点点头,眉眼弯弯:“剑修,你这次不能骗我了,你如果要取下来,先要和我商量。”喻识轻轻点头,又满是心疼:“我答应你,我不会骗你了。”陶颂做出不依不饶的架势,故意笑道:“再骗我怎么办?”喻识想了想,只得笑笑:“随你处置。”陶颂白白思索了半日,最终眉眼含笑地叹了口气:“罢了,我连骂你一句都舍不得,还处置什么。你再骗我,我只能由着你骗了。”“我不会了。”喻识俯身过去,温热的气息扑在陶颂面上。他眼眸乌亮,又小声说了一遍:“真的不会了。”明亮的烛影柔和了喻识的眉眼,陶颂望着他笑了笑,伸手揽住他的脖子,顺势压下来些,吻了吻他的唇角,低声道:“剑修,我现在舍不得,但这次的帐我要记下。”喻识距他咫尺之遥,闻到些许幽幽的草药香气,心潮不由有些许起伏:“那我该怎么还?”烛火跃动,他目光脉脉,方靠近了两分,陶颂却伸手支起了他。喻识一顿,陶颂眸中浮起三分调笑:“剑修,这次没下药吧?”喻识登时明白了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一时又羞又恼,想起身,陶颂却紧紧地揽着他。喻识愤愤不平地伏在他耳边,只假作委屈:“我刚才已道过歉了,你还记着,那骂我好了。”撒娇讨巧什么的,喻识信手拈来,陶颂本就吃这一套,一时被他这委委屈屈的语调勾得心潮起伏不定,眼眸都深沉了些。喻识望着陶颂的眼神,脑海里又定定浮现出顾昙的话。他涌起些不知名的害怕,虽然那可能只是顾昙故意刺激他的随口之言,但他就是忍不住,生出些微微颤抖的害怕。他与陶颂的气息交缠在一起,温热的手就贴在陶颂肩膀处,整个人皆伏在陶颂怀中,仅隔着一层绵软的锦被。喻识于这自心底涌出的深深恐惧中,突然起了些旁的心思。他害怕失去陶颂,他想紧紧地抓住陶颂,拥住陶颂,每一刻都能感受到陶颂的存在,他再也不想和陶颂分开了。风雨潇潇,喻识呼吸微乱,一手覆上陶颂颈肩,低声道:“阿颂,我们……”陶颂瞬间明白了他想做什么。第101章终章其二二人之间的气息有些许灼热,风雨不歇,喻识眼眸深沉如墨,在幽微的灯影间格外摄魂勾魄。陶颂心潮起伏不定,狠狠地咬了一口下唇,才堪堪将理智提起来三分。他只轻轻吻了下喻识脸颊,将人稍稍支起来。喻识瞧着他,微露疑惑。陶颂垂下眼眸,犹疑了片刻,方略带歉意地笑道:“剑修,我总觉得,现下不是个好时机。”那就是拒绝了。若说喻识心下不失落,那是假的。陶颂面上歉意更盛,只蹙了蹙眉,轻声道:“恐怕马上便会有一场恶战,我只是觉得,大战之前把该做之事都做全了,一点念头都不留,好像不大吉利……”喻识这么一听,也莫名觉出三分不妥。陶颂又笑笑:“不如留到来日吧,等此事了结,我们就好好……”话说到一半,二人又皆觉得,如此说好像也不大吉利。这两三句话说得氛围全无,喻识一身灼热都褪了一半,只好按着陶颂狠狠亲了一口,佯作恼怒:“回回都是你不同意,成婚之后,这件事一定要听我的。”“都听你的。”陶颂勾着喻识俯身,附在他耳畔低声笑笑,“你说几次就几次,你说在哪儿就在哪儿,你说什么姿势就什么姿势,我全都听你的,好不好?”陶颂温热的气息扑得喻识耳际发痒,他只一路脸红到了耳根,再不好意思说话了。他伏在陶颂胸口,听着陶颂平稳有力的心跳声,只由着思绪飘了百八十里地,什么都没想。他很想就这么放空自己,因为这大约,是暴风雨来临之际的最后一点安逸时辰。顾昙魔修身份败露,不是仙门百家联手前去铲除,便是顾昙主动找上门来。以他对顾昙性格的了解,顾昙八成,会选择破釜沉舟的后者。陶颂望着窗外风雨飘摇,亦是同样的心思。他也不愿意破坏此情此景,只抚了抚喻识发梢,提起闲话:“你说,咱们成婚办在哪里好?”喻识抬起头,微微皱眉:“这个时候聊这些事情,总觉得不好。”“就当随口说说。”陶颂笑了笑,“若造化眷顾,听见了我们所说,也好成全。”喻识趴在他怀中想了想:“云台物是人非,青江又是崔淩的地方,也只有扶风了。”他又念起庄慎的脸色:“只是庄掌门不一定乐意,不然我们去积兰巷办吧。”“积兰巷是你之前住的地方?”陶颂问道。喻识点头,又叹了口气:“想必莫娘子已经把屋子租出去了,也不一定有地方给我们办。”他算来算去,又真切地生出几分无奈:“这么一想,我们俩连个住的地方也没有,既没有银钱,也没有田地,还带着个小娃娃,以后该怎么过?”陶颂揽住他:“谁说我没钱?”喻识爬起来:“你哪儿来的钱?扶风难道给内门弟子们发钱么?”“平时不发,过年发。”陶颂含着笑意,“我好歹也攒了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