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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怀中的灵禽上。这是一只本该鲜艳亮丽的鸟,眼下失去了活力,病恹恹的没有精神,阖着双目,听到傅怀仁这么说,也不曾抬起眼皮。“如白家主所见,闻人的灵禽病了,我便介绍他来此求医。”他拱了拱手:“不曾想与白公子一见如故,两人相谈甚欢,相约要替灵禽治病,又要寻一处清静之地,这才叫白家主误会。”白子鹤和这个年轻人的事,他还没有时间机会多加询问,就有人来负荆请罪。傅怀仁说的倒是那么一回事,白子鹤一哂:“若果真如此,老夫不过略留他住一晚,他又为何跑的人影都不见?偏巧此时——”他将未尽之话咽下,重哼一声,“叫老夫如何相信。”当他傻吗?对啊,容庭芳心里想,挖了祖宗的骨头还要当面对峙,不但傻还瞎。“如果心怀叵测,我今日就不必叫他一道来了。闻人。”傅怀仁冲容庭芳示意了一下,“你害怕责罚,在天雷降下时独自离去,却扔下白少爷一个人,实在是你不该。如今当着白家主的面,没有什么要说的吗?”……哦。“你孙子不是告诉你了吗?”容庭芳很直白地说,“我们在比鸟?”傅怀仁:“……”“而且我赢了。”傅怀仁:“……”“结果你却要因为这事将我们关起来。”傅怀仁:“……”容庭芳目光中带着鄙夷:“年纪老大不小,成天想着些什么?”傅,傅怀仁:“……”“家主,家主你还好吧?”一干家仆心惊胆战地看着白式微的胡子飘了起来,头发也飘了起来。他哆嗦着手指,指向了容庭芳:“拿,拿我的镇魂钵来。”今日他要不炼化这小子,他就无脸面对身后的白家祖宗。当着众人的面,叫一个毛头小子羞辱!“家主,镇魂钵在蓬莱苏玄机手中,您忘记了吗?”旁边人一脸为难小声提醒,“苏真人已经睡下了,您确定要去叫他起来。不如这样,明天便是灵禽大会,这位闻人公子倘若当真驭灵有术,大可叫他与少爷一战。不管赢不赢——”他凑上前,和白式微如此这般说了一通。声音太小,容庭芳没有听清,但估计着不是什么好话。白式微听后,面色缓和了一些。“也好。”他威严道,“既然傅老板替你说话,你和子鹤的事老夫不再多言。只是你们若要比试,再不可做的像见不得人一样。明天灵禽大会诸位都会到场,允你同子鹤比上一场。你若赢了,此事一笔勾消。你若输了,可见你方才所说皆是谎话。谎话者,哼。”白家家规,谎话者,便要当众受噬骨鞭刑,三鞭算一次,共计三次九鞭。也就九鞭?不。这鞭看在谁手中,倘若是白式微来打,三鞭消灵,六鞭抽骨,九鞭破丹。可以不要命了。容庭芳出生至现在倒不曾怕过谁,他勾勾嘴角:“这可是你说的。”他一条长鞭削过九湖四海,连余秋远的千机剑对上他都要小心谨慎避之又避。和他比鞭子?有意思。“但是我的鸟与你们的灵鹤一战后,病势沉苛,如此应战,怕是有失公允。”容庭芳道,“白少爷未能替它治病便叫你关了起来,你们先前又惊吓到了它,害它如今萎靡不振。家主不应该做些表示么?”白式微:“……”关他屁事,他根本就没有对这只鸟动过手。他转头道:“你去取两颗大转还灵丹。”吩咐后才说,“一颗大转还灵丹足够让它恢复。你放心,老夫一定让它活蹦乱跳出现在明天的大会上。我白家不必占你这点便宜。”“那就多谢家主。”容庭芳从善如流。歉也道了,鸟也治了,那应该没事了。他左右一瞧,大大方方转身就走。没出两步,又退回来把傅怀仁拉走了。已经当自己不存在很久的傅怀仁:“……”容庭芳边走还边问他:“傅老板不高兴?”傅怀仁苦着笑:“我应该高兴?”“为什么不。”容庭芳觉得这个人挺麻烦的,“你叫我来,我来了。你编排我,我忍了。他骂人,我没打死他。甚至连挑衅也一并纳下,我如此善解人意,你有什么不高兴?”“……”傅怀仁道,“闻人公子有没有朋友?”容庭芳略一琢磨:“没有。”“太好了。”傅怀仁很欣慰,“有也会被你气死。”“……”大转还灵丹很快就被人送到了傅怀仁住的小筑之中,送丹的是那个给白式微提建议的人。白式微虽然凶了点,但到底是讲信誉的,他要面子。如果明天胖鸡是焉不拉叽地出现在场中,即便是白子鹤胜了,也是胜之不武,会叫天下人耻笑。他白家的面子便再也没有了。那个貌不惊人的家仆冲容庭芳眨了下眼:“少爷是家主心头rou,公子不必担心。”“……”直到他走,容庭芳也不知道这个眼眨在哪里。心头rou关他屁事,白家的人眼睛都有病吗?容庭芳捏着那枚丹药,仔细端详了一番。傅怀仁道:“货真价实,你大可喂半粒——”话音未落,就见容庭芳捏开鸟喙,简单粗爆地把两枚大转还灵丹一并塞到了胖鸡嘴里。“……”傅怀仁沉默了一下,起身走开了。“我去瞧瞧不晓回来没有。你随意。”他心里好累啊,等晏不晓回来,要骗晏不晓抱一抱。余秋远现下处境如何,身如焰山炙烤,心似天雷横劈,倦怠地连抬眼皮的力气都没有。上一回如此疲倦还在许久之前。他只记得自己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抢在白家人赶到之前,先一步赶走了容庭芳,若是叫人在那里瞧见了容庭芳的脸,便不是此刻区区‘与白子鹤相谈甚欢’便能扯糊过去的了。两枚大转还灵丹下肚,像是在心湖之中蓬地炸开了一场灵雨,浇熄了他心头的焰火,叫万物逢甘霖。月色照人不归,容庭芳卧塌侧睡,小小的枕头上,调息了大半宿的胖鸡微微睁开了眼皮。它的羽毛像罩了层淡淡的红光,在这红光中,肆意舒展伸长。是的。它。变异了。呸。是变成了人。枕头是容庭芳睡之前特地铺出来给胖鸡当窝的,他虽然不是一个很有良心的人,但好歹知道种族相惜,首先他们都不是人,而在这世道之中,不是人的人通常不大受人待见。所以就剩下他们两个对彼此好一点。容庭芳没照顾过人,更没照顾过鸟。但他小时候觉得有块蛋壳壳呆呆就挺好的。——因此他给胖鸡整了个窝。就是有点小。所以现在变成人的余秋远,赤条条蹲在那里。——并且陷入了沉思。他之前能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