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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和谁生的孩子。一个留在玉玑峰,一个抱养回了白家。他们认为,是因为老家主心中怨气颇深,所以绝口不提白子鹤的爹娘。“从前我也这么认为。后来我发现并不是。”厉姜道,“白子鹤幼时,白式微还常去玉玑峰,想叫白绛雨认祖归宗,白绛雨不愿。有回大吵了一架,老头子这才死心。”容庭芳若有所思。倘若这是兄弟二人,同胞所生,又有什么理由,非要叫白绛雨回来呢。可见白子鹤并非白式微心中认定的少家主。但他突然想到一件事——“你说白家在世上没有留下任何一个血缘亲脉,白绛雨不是活得好好的?”厉姜摇头:“这我就不清楚了。”“我也不想听。”容庭芳挥挥手,“那你来瞧一瞧,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厉姜凑来一看,肯定道:“是祭文。”他把这书上的字与纸条相比对。“是祈祝的祭文。”——祈祝。婆娑罗的弟子,开设一个祭坛,为的是祈祝?他祈祝什么?容庭芳若有所思。说来,白式微死之前,手里扔过来一个玉盘,似乎同这个长得差不多模样。他突然出现在那里,又变得那么老,甚至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会不会也和这个祈祝有关。难道白式微是知道了些——什么不该知道的,从而受到了天谴么?容庭芳揣度了一阵后,摩挲着书册,停下了动作。莫非这玉盘和他有关。白式微是死也没想到,这件事容庭芳会猜得几乎不离十。容庭芳在心里寻思着,白式微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所以才会这个态度。他是解开了这玉盘,发现了其中的秘密?会和婆娑罗有关吗?想到墙上的画,容庭芳心里一动。当年婆娑罗有能力令天下妖灵归顺于云梦繁锦,倘若能就此找到婆娑罗的秘密,他龙族是不是就能脱离幽潭,归于妖界。不再受生生束缚之苦。——角龙一族虽然惧怕疏远容庭芳,但毕竟不是它们的错。任谁因为过往的天罚被幽禁这么多年的岁月,心中都会不满。容庭芳虽然当年嘴上说得好听‘拔鳞放血与尔等无关’,到底同族荣耀负于身,且现在也寻回了龙骨。他选择以龙身回魔界那一刻起,心中便做好了决定。幽潭他是一定要回去的。破了这山倒光这水,也要叫天长长眼,岂能再受这等羞辱!容庭芳问:“你知道白式微为什么要寻婆娑罗的记载?他是个人。”厉姜道:“他确实是人。但,是个不满足于现状的人。”还是要回到子嗣这个问题上。“白式微视无子无后为憾事。”儿子死了,女儿跑了,他郁闷至极不得其解,觉得是否是祖上不顺,触了霉头。不知怎么就从祖上开始搜罗起。这才慢慢发觉家中藏着的大秘密。书房中挂着的那幅山林凤鸟图,竟是藏了只上古凤灵。那时起,白式微就埋在了书海之中。他从翻阅到了,越翻越前,四界之战时这样的大事,一定会被记载下来——在他祖上留下的秘卷里。厉姜在书册中,找到了那个秘卷。“秘卷中提及,当年用凤凰血开智的灵鹤叛逆背主,私吞凤珠。倘若寻到灵鹤,或许就能借机找到那只凤凰。白家祖上无缘得见,引为憾事,望后代子嗣代为寻之。”念到这里,厉姜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性。灵鹤引凤——“这么说那白子鹤——”厉姜尚未说完,就见容庭芳忽然坐了起来。他一愣:“尊上?”眼睁睁捧着书看着容庭芳站起身,直往门外走去。“你不听了?”容庭芳一步能顶三:“下次再聊,我有事先走。”“啊?”什么事能比这个事重要啊!什么事?自然是余秋远的事。容庭芳一路往渭水飞去,藏于怀中的凤尾簪阵阵发烫,是余秋远在叫他。他们不是才分开没多久吗?难道是傅怀仁要嗝屁了?容庭芳一路上都在胡乱猜测。而在他的猜测中,蓬莱的人除了余秋远之外,已经都死完一遍了。其实往那个方向猜也没错。蓬莱没人死,是丹要死。余秋远脸色铁青地看着金丹上蹦下跳撒泼打滚。“我要见芳芳。”“我要见芳芳!”“芳芳!丹丹要死啦!”本来胖丹被余秋远关在了房里反省,外面下了层禁制,不许它出门半步。但是余秋远没有料到一件事。金丹它现在——开了灵智,还能直接与他灵识互通。换言之,只要金丹想开口说话,就算余秋远不想听,它也能说,余秋远还不得不听。余秋远处理公事这一个时辰,便听着被关禁闭的金丹开始喋喋不休。“秋秋呀,你几时回来呀。”“秋秋呀,丹丹把屋子扫好啦。”“秋秋呀,丹丹想见玄机机。”玄机机是什么鬼东西!余秋远忍着没说话,只作不知。这么晾了金丹很久后,过了会金丹就开始焦躁了。它才会开口,心智有如稚儿,余秋远三番四次不理它,它便有些惶恐。一惶恐,体内占容庭芳的那半灵力便开始冒头。它想念容庭芳了——先开始还只是在那委屈地念叨。“芳芳会来吗?”“芳芳一会来吗?”“丹丹想见芳芳——”等余秋远直截了当道:“他不会来的。”顿时像戳了金丹的痛点。它——嚎啕了。余秋远不知道别的鸟有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但他确实是头一回遇到,以前连听说也不曾听说过。这一嚎啕,差点没把余秋远嚎入魔。确实也什么活都不用干了。余秋远杀气腾腾就回了房间,一推开门。金丹在那四处打滚。余秋远就冷眼看着它打滚。可能是因为先前才被训过,它这回打滚,倒也不敢将屋子弄得如何乱七八糟,只敢在床上滚。滚得红艳艳的光都黯淡了,透着股莹莹的蓝。见余秋远不理它,只觉得天生浮现在脑中的‘撒泼打滚’都不管用,一时之间,竟然真的委屈了。——在把床上的被子弄得一团乱后,缩在一角不动。微微弱弱的。“想见芳芳——”特别可怜。余秋远:“……”他没有带过幼鸟,只知道那些幼鸟会叫唤是因为饿了,但是鸟饿了它能自己找吃的。而且凤凰化形后,最小的模样也有五六七岁。并不会像如此这般吵闹。——他明面上是冷着脸,其实有些手足无措。余秋远本身其实是个温和的性子,倘若今天换成是别的幼崽,哪怕是别人的金丹化了形,他都能温言对待。但大约是一直存了不想过分亲近的心态,余秋远一时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