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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但是一天,两天,五天,郝连凤都没有来。白子鹤道:“原来你师兄也骗你。”符云生打坐,没有说话。第六天,郝连凤来了。他来时,白子鹤贴着墙坐着,符云生坐在另一边,见郝连凤进来,眼前一亮。郝连凤站在洞口,没有走进来,只道:“你想明白了吗?”符云生有些迷茫。郝连凤又道:“你若是想明白从此以后不管我的事,今天我放你出去,你就继续当你的小弟子,我既不会和峰主说你半分坏话,也不会在背后故意害你。”符云生便问:“那他呢?”指的是白子鹤。郝连凤道:“他不行。”“……”符云生沉默了,他又坐了回去。“他走,我才走。”“……”郝连凤气笑了。他连连点头:“行。”甩袖就走,顺便将阵法又加固了一层。“……”在那边的白子鹤看向如同老僧入定的符云生,“我是打不过他。但他刚才漏出那么大的破绽,你有大把的机会出去,为什么不闯?”符云生道:“我不和师兄动手。他会放我走的。”白子鹤:“……你们简直有病。”符云生闭上眼。一连多日,郝连凤虽然人不在这里,心却每天都要飞过来一趟。可惜他这个师弟是个木头脑袋,不懂变通,一句好话也不会说,害得他没有台阶可以下。只能冷面来冷面去。这么别扭了多日,符云生却也没有坐着干等。待到郝连凤再来,符云生突然说:“师兄,我要结丹了。”郝连凤一愣。然而他未及思考,便见符云生面如白纸,头往下一垂。结丹是需要修道者在自身的灵海之中挣扎方能突破的,稍有不慎便是丹毁人亡。符云生根基那么差,他怎么会说结丹就结丹呢。眼见符云生果真入了结丹之境,郝连凤根本来不及思考,立马带了符云生去见白绛雨——郝连凤面带倦意:“我不知道他为何会强提修为,但是——”眼下结果就是如此。郝连凤想不明白,他分明多次给了符云生台阶下。符云生为什么不走。不但不走,还要不顾自身修为不够,做这等危险的事。难道符云生不知道,结丹失败最好的结果是修为尽废,最差的却是死吗?他为了赌气,为了叫郝连凤放他出去,连命也不要吗?容庭芳也想说。郝连凤那回来,分明就是给符云生台阶下。他故意站在阵口,倘若符云生有心要离开,郝连凤大可以装作不敌,任由他来去。哪里知道这个傻小子,竟然又坐了回去,话头上不给郝连凤软台阶,行动上也不给郝连凤硬台阶。硬是把人气走了。是不是蓬莱的人脑子都有病?就像余秋远一样,梗着脖子,哪怕是鞭子落在脸上,也不肯低头。容庭芳盯着眼前白皙微蜷的手指,牙痒,很想再咬一口。余秋远不知道容庭芳眼下已经把他的手指当成了磨牙棒,只和郝连凤道:“云生在道法上的悟性最差,但道心最为通透。”符云生如果一个人走,舍下的不止是白子鹤,还是郝连凤——身为玉玑峰大弟子的郝连凤。他想要救的,岂是白子鹤一个人。想要一同带走的,又岂只是白子鹤呢?有时候,人走是多么容易的事,心要选择留下才是真难。那日若离了这山洞,符云生和郝连凤之间,才叫真的回不去师兄弟情分。说符云生笨,其实符云生心里都明白。郝连凤不再说话。余秋远也只点拨到此。等到郝连凤告辞离去,余秋远才伸出手。看着绕在他指间,咬着手指不松口的小银龙。“咬我手指咬得开心吗?”容庭芳但觉身上一松,少了禁制,这才能开口。“你把我变成这个模样,我咬你一口怎么了,还少你一块rou吗?”说罢他才道,“你们这只小凤凰还挺凶的。那个玉玑峰小弟子若要学佛祖以身饲鹰,怕是挑错了对象。倒是白废他这么多年的修行。”符云生不是佛,郝连凤也不是鹰。“修道并不只是修道行。执迷不悟者为魔,心境通明方为道。”余秋远摇了摇头,“谁说云生废了道。他只是废了修行,于道意,却更进了一层。”“何况也并不是毫无收获。郝连凤确实放了白子鹤。”要真论起来,郝连凤还更吃亏一些,差点就要将内丹也一道赔了进去。余秋远想到这里,便觉得对郝连凤也责备不起来。符云生看着性子软和,却能用这种方法,硬是逼着郝连凤作出一个抉择,可见心性之刚。但容庭芳并这么不认为。依他看来,眼下郝连凤放了白子鹤,不过是一时受师兄弟情分所惑。这只小凤凰眼中的烈火,倒是让容庭芳瞧起来有那么点意思——不甘命运,渴望力量,有几分从前他刚出幽潭时的影子。在这样的烈火面前,微薄的情分便如枷锁,又能锁住他几分呢?说来,龙与凤本就该同气连枝。蓬莱有这样的人,凤中有这样的鸟,倘若能收为己用,岂非如虎添翼,他日炸开这幽潭不在话下。容庭芳正想得热血沸腾,忽然爪子叫人捏住。余秋远捏着两只小爪子,并在一起作了个福。瞧着一人一龙和谐有爱分外可亲,说的话却一点也不客气。“你怎么忽然这么高兴?不要告诉我——”他笑吟吟的,眼里却带了警告。“你是在打我蓬莱弟子的主意?”作者有话要说: 秋秋(和善):瞧着别的小年轻好看是不?第74章拜访剑门他分明一个字也未说,这是怎么知道他高不高兴的?容庭芳有些讶异。能互通两人灵海的金丹都不在这里,难道余秋远还多了这个能力,窥探别人心中所想所念吗?这世上当然没有人能窥探别人的内心,就连凤凰也不能。余秋远捏着小小龙的爪子,一声冷笑:“尾巴摇得这么欢实,一看就不安好心。”——胡说,他怎么会摇尾巴。容庭芳把尾巴藏起来:“只是想想的事,怎么能叫打主意呢?”余秋远偏要把他藏起来的尾巴拎出来:“比如能让你摇尾巴的事?”这是和尾巴过不去了?容庭芳的爪子和尾巴都落在别人手里为所欲为,顺便被打成了一个结。他在无语之中若有所思。“我竟突然发现你是个这么小气的人。”连打一下他弟子的主意都不能。这只小凤凰想要一份公道的心,岂非和他是一样的,若来他魔界,容庭芳一定能助他一臂之力。何况余秋远是他的鸟,那他身边的凤凰,也应该是自己人。如今倒这么介意了。那他成天想着怎么把蓬莱收为己有的时候,也不见得余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