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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至北疆时何曾心软?明明我才是众望所归的储君人选,为何最后偏偏是你做了君上?被祁望山如此玩弄于鼓掌中,我又何其无辜?”祁璟终于明白了,说到底,不过是没坐上君主的位置,心有不甘罢了。他不甘示弱地与祁尧对视着,怒声道:“父君待你如何,又与晏家有何干?与这些百姓有何干系?冤有头债有主,你心中万般不平,想要报仇也该找的是父君才是,而不是这些手无寸铁之人!”祁尧像是看稀罕物一样看着他,须臾讥笑道:“你果真还是一如既往的愚蠢。祁璟,孤的好皇弟,”他苍白无血的手指拂过祁璟的脸,怜悯道:“难道你不曾听过‘父债子偿’这句话吗?祁望山已死,他造下的孽,自然是该由他的好儿子——你来偿还才是,你说对不对?”“祁望山不是最看重你、最心疼你吗?那我就引你来北疆,同我当年一样,落得个深陷敌营死无全尸的下场。你不是最在意这些普通修士、寻常百姓吗?我便拿他们来试炼傀儡阵,做成不人不鬼的傀儡。祁璟,我当年得不到的,你也休想得到!”他深深的盯着祁璟,道:“不待祁璟说话,他又瞥了一眼站在青衣人身旁的晏止澜:“至于晏家这小子——世人皆知晏家清正,孤想知道,若是白纸染墨,碧玉蒙尘,该是什么样子。再者,”他含有深意地目光看着祁璟,“阿璟,你从小便喜欢跟着我,皇兄对你的性子再了解不过。饶是你千般推辞万般解释,眼睛是骗不了人的。只是不知祁望山那老狐狸知不知道,他千算万算,有没有算到,他的心尖rou喜欢的竟是男子?哈哈哈——”说完,他痛痛快快的大笑起来。笑完之后,他一甩袖走到晏止澜身旁,两根手指轻抬起晏止澜的下巴,啧啧叹道:“生的倒是一副好相貌。想必杀起人来,会更加赏心悦目。”祁璟心头涌上不好的预感,警惕地连连后退,直到后背与南宫子仪相抵,才略有些安心:“你要做什么?”“做什么?”祁尧摸上晏止澜的眼睛,赞叹道,“真是一双好看的眼睛,让人想嫉妒都嫉妒不起来呢。”他笑吟吟的看着祁璟,“阿璟,你猜,若是眼睛的主人有朝一日知晓,自己亲手杀了最爱的人,美目含泪,该是何等美景?”祁璟还没来得及反应他这句话什么意思,祁尧的神情已然发生了变化,如同晴朗天空瞬间堆满乌云,原本的笑意盈盈的神情被阴狠毒辣所取代,他眼里燃烧着无尽的恨意,冷冷的看着祁璟,口里说出的话却是冲着晏止澜,清晰无比地发号施令:“去杀了他!”寒光乍起,熟悉的灵光在眼前闪现,七星出现在晏止澜手中。晏止澜面无表情的持着七星,从祁尧身后走出来,机械似的,一步一步朝着祁璟走了过来。祁璟心中大急,忍不住出声:“晏止澜!”晏止澜丝毫不为所动,像是完全失去了意识一般,目光无神,肢体僵硬,七星剑身上的光芒也时隐时现。而与祁璟正面相对的祁尧,则阴恻恻笑道:“阿璟,待到九泉之下,别忘了替孤向祁望山道谢。若非他当年心狠手辣,如今又怎会有脱胎换骨的孤?”他话音落下,晏止澜也已慢吞吞地走到了祁璟面前,手中七星高举,毫不犹豫地朝着祁璟当空劈下。“嗤——”的一声,利器入体,血花四溅。祁璟倏地睁大了眼。作者有话要说: 害!差点没赶上今天更新!第九十六章北疆秘事第九十六章北疆秘事晏止澜周身的魔息尽数散去,眼中一片清明。他正面对着祁璟,手腕翻转,电光火石之间,七星调转剑锋,深深刺进祁尧要害。祁尧毫无防备之下被刺个正着,他闷哼一声,抹掉自己嘴角溢出的血迹,眼里满是不可置信:“为什么?怎会……如此?你分明已经……”晏止澜转身,七星应声回到他手中,与祁璟并肩站在一起,面沉如水。“咳咳——”祁尧被青衣人扶着,连声咳着,吐出大口大口的黑血,晏止澜这一剑毫不留情,直击要害。他死死盯着晏止澜,状若癫狂的大吼道:“傀儡阵无人能解,怎么可能?孤不会失败,不会失败!”祁璟神情复杂地看着他:“你机关算计,独独忘了算你自己。”祁尧猛地转头,死盯着他,一字一顿问道:“你说什么?”“你并非真正的魔族,不过半魔而已,如何与神裔的心头血相提并论?”祁璟看到他满脸血污,眼中的狠戾却仍一如之前,叹道:“你未免也太小瞧了神裔的心头血。”“不可能!”祁尧断然怒道,愤怒使得他俊朗的面容变得有些扭曲,“就算有神裔的心头血,还有傀儡阵的控制,他又是如何解开的?”祁璟摇头:“傀儡阵除非布阵之人身死,无人能解。我们对此自然也是束手无策。”祁尧扭曲的脸上现出一丝得意,傀儡阵是他呕心沥血多年所制,若是这么轻易就被人破解,他如何甘心?不过一瞬,他脸上的得意就消散了。晏止澜接过祁璟话头,自然而然的说了下去:“无需破解,压制即可。”若是旁人,定然无解。偏偏他体内的丹核是祁璟的,如今虽已与他的灵力彻底融合,却仍与祁璟牵扯不断,每逢他控制不住即将入魔之时,都会被祁璟的那颗丹核牵制神志,保持着灵台的一丝清明,才得以悬崖勒马。此事他们二人皆不欲与祁尧多说,故而一略而过,也不管祁尧如何追问。祁璟心知心病还须心药医,祁尧如今全是心病所致,若是下一剂猛药,说不定还有得救,于是他转而道:“父君曾对我说过,当年不传位于你并非是你无能,而是因为你并非祁家血脉。”语气寻常的如同吃饭喝水一般,却在祁尧的耳边轰一声炸开,震得他颜色尽失,双唇惨白,甚至连他身旁的青衣人也神色微动。祁璟接着道:“当年我娘路过靖州,恰逢赵夫人难产,于一座破庙中生下你,托孤于我娘之后,便仙去了。我娘心生不忍,便将你带入宫中照料。当年正值我娘盛宠,祁望山又无子嗣,为了避免口舌徒生祸端,他们便对外宣称你是宫中一侍女所生,是父君的私生子。你确是半魔无疑,却不是父君与魔女之子,而是魔女与其他人的孩子。”祁尧的眼睛里染上茫然之色,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你骗我,你们都骗我!”祁璟见状,索性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和盘托出:“父君曾与我说过,当年并非是驱逐你至北疆,而是因为你身上魔血觉醒,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