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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畏,他嗦嗦手指上的甜味,眨巴着眼睛问道:“不对呀嬷嬷,既然门口被妖怪堵住了,婆婆的先人又是怎么知道里面都是宝贝的,又是怎么进去的呢?”老嬷嬷一下子被问住了,老人枯瘦的指尖捻着衣角的线头想了想:“因为……因为他有钥匙呀!”※※※“嬷嬷的故事确实是故事,但故事有虚实。”方停澜说道,“十五年前,有大约一百来位泰燕城民赶在城破前一个月逃了出来,其中就有一位名为商未机的刺客大师。以商未机为首,他带领这些人一路往南,乘两艘长船跨洋渡海来到了南境。”秦唯玉听得一头雾水,不知方停澜提起的这个人和他们儿时听的传奇故事有什么关联:“你……要我帮你找这个叫商未机的人?”“确切的说,是他手中的寒音令。”方停澜说,“这东西就是老嬷嬷所说的钥匙。容朝覆灭前夕,派亲信组织秘密将天机库内所有的典籍,兵书,奇巧工艺和大批财宝送往东州的某处保管。嬷嬷所说的‘恶鬼’,大约就是驻守在那里的守卫。但多年后世事变迁,前朝复辟无望,这个组织便内部分裂了,他们一部分人带着一部分东西投奔了北漠——当年破城时那些怪物一样的机关兵械,就是由库中佚散的文件改装出来的。”前朝的辉煌二人谁也没见过,但十五年前的泰燕城破那一仗的惨烈是铭刻在所有东州人心里的,秦唯玉不是傻子,一个傻子质子也不可能在缇苏活过十年,他立刻反应过来:“你是说商未机也是那个亲信组织里的人?那天机库里剩下的……”“就只有商未机知道了。”方停澜接道,“你我都清楚,这些武器图纸,经纬地图还有典籍著作,远比嬷嬷说的那些金银财物要有价值得多。我从几年前知晓有寒音令的存在后,便一直在秘密打听商未机的下落,哪怕不知道他在哪,能找到这些泰燕人的其中一个也好。但时隔多年,这些从泰燕城远渡来的东州人早就四散八方,杳无音信。”秦唯玉急道:“那,那怎么办?”“没关系,”方停澜说到这里时,嘴角微不可见地往上翘起,他低声道,“因为老天终于眷顾了我一回。我甫一入南境,便有了头绪。”海连。方停澜在心中无声地念出了这个名字。大厅里的座钟敲了十一下,室外已经隐隐能听见焰火散场时人群的走动,二人必须离开了。方停澜最后安抚了对方了几句,并约定好下一次该如何见面,秦唯玉都一一答应。方停澜说完这些后往前走了两步,又转回身补充道:“凡事都有轻重缓急,寒音令我只是说与你知晓,并非立时就要,现在的当务之急一是找到费祎,为我父亲报仇,二便是带你回东州。而且不是偷偷摸摸的回去,是光明正大的……”他说到这里时抬起眼睛,男人正对着高窗外的月色,也正对着儿时朝夕相处的陈王殿下露出了一个笑容——这笑容柔和,温暖,真诚到近乎虚假,却又带着一股叫人目眩神迷的光彩。或者说,让秦唯玉目眩神迷的是方停澜说出的那句话。“我来助你继承大统,唯玉。”方停澜道。14凶杀17.秦唯玉还没来得及对方停澜这句话表示点什么,窗外的长街上突然迸出一声女人的尖叫,尖叫声仿佛一把刀划破了宴会散场时闲适慵懒的喧闹,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一处,并很快引发了更大的sao动。两人对视了一眼,便迅速推开门赶了过去。“发生什么了?”秦唯玉匆匆赶到大门口,装作糊里糊涂的模样拉住一个人问道。“有人被杀了!”那人脸色苍白地捂着嘴,“一定是毒蝎琥珀干的,只有他们才会这么肆无忌惮……”毒蝎琥珀是直属于阿巴勒的刺客组织,于暗处为国王处理掉一切国王不喜欢的存在,经常前一天还是阿巴勒座下宠臣的人,第二天就成了街上的弃尸。秦唯玉闻言心下害怕,转头道:“停澜,你赶紧走吧,我担心……停澜?”他身边空无一人。方停澜早就混进了离案发现场最近的地方,他听着身边人群的惊惶私语,迅速将事情经过理了个大概。这个叫赫拉克的男人也是今晚赴宴的宾客之一,他不耐烦于像个傻子似的张着嘴对着一堆射上天的火药发表什么优雅赞美,早早地便离席出来寻找更真实的“快乐”。他在街边看中了一个妓女,两人谈好价钱后就去小巷里办事,在男人正享受的时候,他的车夫把马车也开到了巷子口。赫拉克陶醉在那个洞里,根本没注意车夫已下了车朝他走来,更没注意到他的车夫似乎比平时要瘦了那么一大截。他从后面按着女人的腰肢,车夫从后面按住了他的脸颊。精/液和喉管的鲜血几乎是同时喷了出来。真正的倒霉车夫已经找到,男人就昏倒在车厢里,身上被扒得只剩一条裤衩;而另一位人证则在人群的中央蜷缩成一团,发辫上粘着累累血块,为了这次宴会“生意”准备的漂亮裙子也成了一块抹布,正小声地抱着肩膀啜泣着。“唉,虽然是个妓女,也不该经历这种噩梦。”方停澜身边的老妇人唏嘘道。很快,值夜的警卫也在治安官的率领下赶到了这里,治安官去查看尸体,几人封锁了现场,剩下一人则去盘问那个女孩。亲身经历了这桩可怕暗杀的妓女颤抖着,女孩的视线没有焦距,声音也破碎不堪:“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到……我只感觉到有什么落到了我的头发上,像是雨水,但是又比雨水要烫得多,我以为他是吐了,毕竟他酒气熏熏的……紧接着,紧接着他就像没了骨头似的压到了我的身上,天哪,我被一个死人……”她说不下去,捂着脸哭了起来。方停澜眉头皱了一下。不太对劲。女孩描述得太过惟妙惟肖了。她从口中说出的文字里带着灼热温度,和她的抽噎与惊喘一起送到了每一个人的耳中。几个离得近的围观人发出一声惊呼,很快惊呼又在人群流转中换成了一种诡秘的兴奋,在场的所有人都相信,这起香艳又残忍的凶杀案马上会成为整个久梦城起码半个月的谈资。“你完全没看到凶手吗?”警卫问道。“我没有,天太暗了……”“真的吗,可现在你是唯一——”“我说了我什么都没看到!”女孩近乎崩溃地尖叫道,“我当时就晕过去了!你为什么觉得一个姑娘会有胆量去回头看一个拿着刀的凶犯?!”她疯了般想推开警卫,但手上一点力气也没有,反而自己脚下一软瘫软在地。这一幕激起了在场不少人的同情心,有人叫道:“为什么你一定要逼迫一个可怜的姑娘呢!”“不是还有一个车夫吗?”“她说了她已经晕过去了……”“车夫醒了没?”“你们现在应该去找凶手,而不是欺负她!”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