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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鱼愁得把脸又皱在了一块儿。贺故渊刚洗完澡出来,就看见虞鱼坐在床铺上托腮沉思,手里还拽了个抱枕在捏。“又在想什么?”虞鱼回过神,才发现贺故渊已经走到他面前,微微俯身看着他。“想沈鹤书。”虞鱼捏了捏手里的抱枕,脱口而出道。他说完就继续捣鼓手里的抱枕,半晌后才意识到房间里太过安静了些。虞鱼眨眨眼,茫然地抬起头。贺故渊看他懵懵懂懂的神情,把心头的那股不适掩去,没有将对沈鹤书本能的厌恶与排斥表现出来。“想他做什么?”贺故渊的嗓音中还残留着一点不易察觉的冷漠和敌视。虞鱼大致向贺故渊解释了今天答应沈鹤书一起逛画展的事情。贺故渊听完,沉默了一小会儿,忽然道:“今天中午不回来吃午饭也是因为他?”在虞鱼点了头后,贺故渊的神色看着没有变化,但虞鱼却觉得对方好像有些不高兴。虞鱼想了想,把之后的事情也说了:“但是后来我中途跑掉了。”因为什么跑的,贺故渊本人对此显然十分清楚。于是说完这句话,虞鱼觉得贺先生的心情好像又变好了。心情变好的贺先生揉揉虞鱼的脑袋,张口说道:“干的不错。”虞鱼:“……?”什么干的不错?没等虞鱼反应过来,贺故渊就皱起眉,把手从虞鱼湿漉漉的头发上抬起来:“怎么不把头发吹干?”虞鱼扒拉着自己湿漉漉的头毛,愣愣的:“忘记了……”他刚刚一边想着自己好像放了别人鸽子,想着想着就把吹头发的事情给抛脑后去了。贺故渊叹了口气,任劳任怨地去把吹风机拿来,动手给虞鱼烘干头发。他动作轻缓地顺着虞鱼的湿发,从发根到发尾,手法好得让人有些昏昏欲睡。吹风机的轰隆声响在耳侧,热风吹得人暖烘烘。虞鱼坐着坐着,就开始发起呆来,他脑子迟钝地转起来,思索着该什么时候打电话投诉妖怪局。只是打电话,应该不会暴露他的所在地叭?要是暴露了,又要被他们猛吸一顿……虞鱼一个激灵,被自己的想象给吓得一阵恶寒,好不容易熏出来的一点睡意顿时无影无踪了。贺故渊赶紧把吹风机收起来,刚刚虞鱼忽然一仰头,差点儿撞到吹风机上。他忍不住又揉揉虞鱼的头:“又在想什么?想得那么入神?”手下的头发已经吹干,贺故渊满意地把吹风机的线缠好,收到一边的抽屉里。虞鱼仰起头,去看身后的贺故渊。他的额发全都垂下去,饱满光洁的额头全露出来。“没想什么。明天可以回温哥的剧组那边吗?”虞鱼仰了一会儿,血液全都涌到头部,晕乎乎的不好受,就又坐直起来了。贺故渊转过身,没有直接回答,反问:“不想在市区多玩一会儿吗?”虞鱼拨浪鼓似的摇摇头:“还是回去叭。”这次本来就是答应温羡清来探班的,自己跑出来玩太久不好。贺故渊没再说其他的话,只答应了声:“好。”因为白天耽误了一点时间,公司的事还剩了点没处理完,贺故渊就让虞鱼先睡,自己继续处理工作。虞鱼的生物钟准时地让他光速入睡。贺故渊抽空从文件里抬起头,看了一眼床。床上的被子已经被拱成了一团,一个小鼓包安静地起伏着,像是个会呼吸的球趴在床上。贺故渊勾了勾嘴角,正想把目光收回来,就看见虞鱼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亮起来,然后开始震动。震动的声音不小,贺故渊怕把虞鱼吵醒,走过去把手机拿起来,瞥了一眼屏幕。“沈鹤书”三个大字跳出来。贺故渊冷漠地把电话挂断,顺便将手机调成静音模式。大半夜的打电话,非jian即盗。·沈鹤书见打过去的电话被挂断,微微挑了挑眉,倒是不见生气。他转了转手里的画笔,在面前的画布上看似随性地落下一笔。画布上的画已完成大半,能看出上面画的究竟是什么。那是一间封闭的房间,装潢得赏心悦目,除了没有窗户外,可以说无一不精,连有棱角的地方都被细心地用海绵垫给包了起来。沈鹤书又稍微添了几笔,把房间内桌子草草勾勒出来,然后才放下画笔。“不急这一点时间。”沈鹤书语气莫名,他抚摸着画布的边缘,轻柔的动作里甚至能看出深情款款。但他的情绪又似乎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是平铺直叙的,算不上高兴,也算不上难过。“很快了。”沈鹤书慢慢地说。画布上的油彩干了,月光从窗外照进来,给画布添了几分神秘的光彩,有一瞬间,那幅画甚至给人以真实的错觉。但再定睛一看,那种感觉又悄无声息地消失了。“沈先生?”敲门声响了两下,陆吕从外面走进来。是之前在飞机上总盯着虞鱼看的那个小青年。“研究院那边打电话过来了。”陆吕说。沈鹤书站起身:“知道了。”·第二天早上,虞鱼和贺故渊就又坐车回到了剧组拍摄的深山老林里。温羡清和宿沉得到消息,提前就站在别墅门口等人了。在和虞鱼表达了热烈的欢迎之后,两人对贺故渊就没了好脸色。温羡清冷笑:“贺总工作繁忙,怎么还有时间来这里?”宿沉更不客气:“公司都没有事情要忙,贺家是要破产了吗?”贺故渊:“破产?”他的语气漫不经心,像是觉得这种说法荒谬可笑到都不用理会。温羡清、宿沉:这种态度……更气人了!!!趁着这几天天气好,剧组抓紧机会赶进度,毕竟山里的天气向来说变就变,指不定哪天又突然下雨,拍摄进度就又得往后拖。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