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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每次醉酒都喊疼,不是身上疼,是脖子疼,是心疼,是不是?”顾淮笙垂眸沉默,恍惚间彷佛又回到了前世,旁观将军骨寒,兄弟身陨,翻手风云搅弄朝局,攻人心,乱权势,以及烈日炙烤,屠刀砍下的瞬间,自己滚下邢台的头颅……风静,风起,风又止……半世浮沉,无悔,却终究疼入骨髓,记住了,便忘不掉了。“疼。”良久,顾淮笙才回过神来,低低应和了一声。只这一声,赵越就情绪崩溃,泣不成声。用力收紧的怀抱,勒得顾淮笙直皱眉头,却沉默着感受那份来自珍视的疼痛,一言不发。他没有阻止赵越发泄情绪,只是一动不动的沉默陪着,直到对方平静下来,才挣了挣。都没要顾淮笙说,赵越就翻身下去,将顾淮笙翻身扶坐起来。“没……伤到你吧?”赵越眼睛红彤彤的,鼻音浓重:“弄疼你了是不是?我……”“没有。”顾淮笙伸手抱住赵越,抬手抚头:“都过去了,痛也好,憾也罢,不重要,咱们现在就很好,我很庆幸,能回来找你,磨着你,这一次,我们没有错过,兄长,淮阳,也还活的好好的,不问前路艰险,只要你们都在,便无畏无惧。”赵越点头。顾淮笙便笑了,放开他,挑眉:“还哭吗?”原本是故意调侃逗弄缓解气氛,不想却被赵越一个推倒又给压了回去,二话不说,吻了个结实,凶残用力的,像是恨不得将他生嚼吞了,揉进血骨。顾淮笙依旧由着,直到喘不上气才把人推开,笑问:“光天化日,荒郊野外,王爷是准备在这里与我共赴云雨么?”赵越盯着顾淮笙,深吸口气把人给拉了起来:“还走吗?”“嗯?”顾淮笙本来正在拍衣裳上的草屑,闻言转头看了过去。“你突然离开。”说到这个,照顾忽然有点不好意思,尴尬地咬了咬牙槽:“是生气,还是只是要回京?”“气啊。”顾淮笙应的干脆:“你都不乐意见着我,我干嘛死皮赖脸留在那给自己找不痛快?”话音刚落,赵越拉着他就走,顾淮笙猝不及防,被带了个踉跄。“干嘛?”顾淮笙小跑两步跟上:“你可悠着点啊,昨晚那里被你使用过度,我还疼着呢,走快跟瘸子似得,也太不雅了。”赵越便在顾淮笙前面蹲下来:“我背你。”“背着会扯到,更疼。”顾淮笙忍着笑。赵越便站了起来,转身一脸认真:“那我抱……”“适可而止啊赵越,再抽风信不信我踹你?”顾淮笙摇摇头,绕开赵越便走到了前头,好一会儿,才语气郑重地道:“前世因果皆是业报,你并不欠我什么,要说欠,也就说话不算,食言而肥,说好来生护我清闲,结果却是我死皮赖脸费尽心思往上凑,所以啊,便用你余生偿还吧!”两人走上马前,顾淮笙利索地踩着马登,甩腿就翻身骑上了马背,身姿利落,飒然不羁,哪见半点那里疼的样子。赵越近乎痴迷的望着。顾淮笙转头见赵越望着自己不动,歪头挑眉:“王爷不上马吗?”“上。”赵越眨了眨眼回神,这才走到自己的马前,翻身而上。顾淮笙转头看着他:“王爷是回营地还是去城里?”赵越想了想:“回营吧。”话落,两人默契调转马头,直奔回营。两人这一来一回,可够折腾的,他俩倒是没觉什么,暗处的云墨却扶额摇头,迅疾跟了上去。两人回到营地时,炊烟缭缭,一伙人竟是已经将赵越猎回的那头野猪拾掇干净,架火烤上。这大上午的……就这么油腻大rou,好么?顾淮笙也没吃东西,可看着那滋滋滴油的猪rou却是半点兴趣都没有,反而腻味的慌,看的只皱眉头。“将士们晨练消耗大,清粥野菜根本填不饱肚子,边关条件艰辛,杂粮糙食吃多了,就馋口油荤,索性这山里不缺,便随着他们吃过痛快。”赵越趁那些人没注意,不想被打扰,拉着顾淮笙就回了营帐:“既然来了,就呆这边别回京城了吧,梁王太子勾结,反扑之势凶猛,赵邑撑不了多久,呀呀眼下我们只待时机,另外,顾将军已经率军动身返京,应该很快就能赶回,战争已起,呆在京里太过危险,这里安全些,对了,还有一事,我之前派去潼阳关的人已经回来了,母亲与淮阳,已与顾将军汇合,安然无恙,你可以放心了,至于元伯和六瓣莲的牵扯,就让云墨去调查。”说罢,没等顾淮笙说什么,赵越抬手一个响指叫出了云墨,从顾淮笙身上摸出木莲玉牌,递给他。“形势紧迫,尽快查明此事,刻不容缓。”赵越叮嘱道。“是,属下定当全力以赴。”云墨抱拳应下,随即转身离开。第113章业果难清第113章业果难清“此人隐藏极深,云墨此行,能查到吗?”目送云墨走出营帐,顾淮笙眉心微蹙,凝着沉重:“此人一天不出来,咱们就始终处于被动,眼看梁王太子联手,京中不日必将大乱,咱们想做黄雀,可身后却还躲着个猎人……”“怕他作甚?”赵越冷嗤:“我赵越从来都只为捅破这天,至于江山,他想要,给他便是。”顾淮笙闻言,震惊的转头看向赵越:“你……”“这江山,断送父亲的命,也禁锢了我赵越这么多年,破了且好,谁主沉浮,又有什么关系?”赵越拉了下顾淮笙的胳膊,随即转身走到一边木榻盘膝坐下:“我半身囹圄皆因它而起,看似色彩斑斓,却不过方圆囚笼,何至留恋?”顾淮笙好一会儿才回过神,静静看了赵越一会儿,方走过去,挨着他身边整襟坐下。“王爷说的,可是心里话?”顾淮笙心里有些说不上来的滋味儿:“这盛世江山,你当真没有念想?”“有。”赵越伸手顺捋顾淮笙肩上的头发,手掌便稳稳压在其肩头:“国不可一日无主,我即起乱世,就得拨乱反正,但倘若有人有能任之,拱手相让亦无妨。”这话实在是绕,饶是顾淮笙都有些听不大明白,疑惑地歪了歪头,眨眼看他。“赵越……”顾淮笙沉默须臾,才稍微明白了些什么:“这只是你现在的想法吧,在这之前,你其实,也是想要这江山的。”赵越闻言一怔。顾淮笙见状便笑了:“果然……”转开视线,幽幽叹了口气:“你是因为我,你想弥补,所以才会这么想,是么?”赵越张嘴,顾淮笙却食指压住他嘴唇,将他未出口的话堵在了喉咙里。“我说过,你不欠我什么,前世死局,每一步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