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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想去那,必然有去的道理,当即便没有阻拦,只叮嘱快去快回,便允了他。顾淮笙放下竹简,走到门口又停下,转身望着赵越欲言又止。“还有何事?”赵越见了便问。“随后我想去看看大哥他们,今晚去军营,就不回宫了。”想来顾淮准率军断后驻京已有数日,顾淮笙还一次未曾去看过,今儿便想去看看。闻言,赵越想也不想就道:“这时候去军营作甚,你若想他们,明儿我就修书让他们进京一趟便是,左右耽搁这么一天,应该不会出什么纰漏,但倘若真能引蛇出洞,化被动为主动,未尝不是件好事。”第117章前去宗人府第117章前去宗人府话是这个理,但顾淮笙想想还是摇头拒绝了赵越的提议。“叫回来还是别了。”顾淮笙道:“不过你说的对,这时辰确实不宜过去,那我去宗人府后就直接回家吧,明儿一早再去军营。”赵越一听眉头就皱了起来,显然是不乐意。但他向来不会太过干涉顾淮笙的决定,所以心里虽然不情愿,嘴上却一口字也没说,板着脸点了点头。了解他如顾淮笙,又岂会看不出他的怨你,笑着走回去,弯腰探身,隔着龙案伸手挑起赵越下巴,便亲了一口带响,没等赵越回神,人已经直腰,转身翩跹出了御书房,留赵越瞪眼半天,好气又好笑。“路都不会好好走。”被顾淮笙魔性的舞步辣了眼,赵越无奈摇头:“这人啊,怕是再长个几岁,也不会知道稳重为何物。”“顾大人向来如此,王爷不正是欣赏他这一点么?”身后暗处传出云墨的声音,赵越愣了愣便笑了,倒是没有怪罪云墨的不敬之言。“你倒是帮着他说话了。”赵越话是这么说,嘴角却噙着笑:“去跟着他。”“是。”云墨应罢,便听衣袂猎响,转瞬,御书房便恢复了安静。……顾淮笙脚方踩上宗人府门前石阶,身形就是一顿,微微侧首瞥向右方,勾唇露出一抹无奈浅笑来。“出来吧云墨。”顾淮笙笑道:“既然来了,就光明正大的跟吧,不必躲着。”话音刚落,云墨就从墙后走了出来,抱拳:“顾大人。”顾淮笙点了点头:“走吧。”云墨跟上顾淮笙脚步,解释道:“顾大人莫怪,属下这是习惯了,您若不喜欢,那以后……”“没什么怪不怪的。”顾淮笙抬手打断云墨:“一开始是因为王爷怕我多想,才让你们刻意隐匿身形,如今我跟王爷都这种关系了,再这样也没必要不是?”“不是怕您多想。”云墨解释道:“王爷他只是……”“是是是,不是怕我多想,你家王爷啊,他就是死鸭子嘴硬。”顾淮笙摇头打断云墨。这倒是事实,云墨抿了抿嘴,不说话了。两人前脚刚踏进宗人府大门,立即便有负责看守的小吏迎了上来。“我说今儿喜鹊嬉闹枝头,还想会是什么大喜事,原来是贵人驾临,有失远迎,还望顾大人莫怪!”小吏一开口,便知有没有,那马屁顺溜的,连顾淮笙都自叹不如:“不知顾大人这时候过来有何贵干?”“三皇子如何了?”顾淮笙理着袖口,颔首问道。“跟进来时一样,病恹恹的。”小吏如是回道,一边说,一边领着顾淮笙朝着关押赵邑的牢房走:“这两日倒是精神许多,就是看着,像是回光返照,不定能撑过几日的。”“嗯。”顾淮笙点了点头。“地方小,路不好走,顾大人当心脚下,且走好。”小吏殷勤提醒后,抬手一指右边一排最末尾的那间:“呐,最边上那间就是了。”说话间,三人已经到了牢门前。顾淮笙示意小吏开门后,便抬手让他退下了,又朝云墨点了点头让他门外等着,就矮身进了牢门。“来啦?”赵邑背对牢门坐着,听到脚步声没有回头:“都说阎王让人三更死,绝不留人到五更……呵呵,阎王老爷,哪及顾大人这时辰掐的准呐!”面对赵邑的阴阳怪气,顾淮笙微微低首,笑的不以为然:“这牢房看着环境不大好,阴暗潮湿,三皇子住的可还习惯?”“呵!”赵邑冷笑:“承蒙顾大人关照,还行。”这话一出,两人便冷了场,还是赵邑的咳嗽声打破的沉默。赵邑是真的不行了,咳出来的痰都是淤血,顾淮笙瞥了一眼,就转开了视线。“其实……”赵邑咳的太厉害,再开口,声音哑的不像话:“当初顾大人舍身挡剑,赵邑一直铭感五内。”顾淮笙闻言笑了:“三皇子不愧从小就钟灵毓秀,事到如今,这漂亮话说的,依旧让人甘拜下风啊!”“赵邑有一事,始终参悟不透。”赵邑说罢,缓缓转过身来,撩起眼皮直瞪瞪的望着顾淮笙:“可否请顾大人解惑一二?”顾淮笙一看赵邑这直瞪瞪充满死煞的眼神,就知道这人时日无多,遂颔首开口:“你说。”“我早就说过,顾大人大才,若立朝堂,必高官厚禄荣华加身前途不可限量,怀经世之才,却甘沉儿女私情,此乃憾也。”赵邑咳了一会儿,抬手捏捏嗓子,方接着沙哑道:“顾大人是聪明人,你当真就那么自信,他赵越若是称帝,会专情你一人?你为他机关算尽,为他自圈后宅,值当么?后宫女人若是被负,好歹有个一儿半女傍身,而你,将一败涂地,一无所有,顾大人,这些后果,你想过么?”顾淮笙沉默须臾,没有回应赵邑,而是自袖中掏出一三指大小的白玉瓶递给他。赵邑目光落在瓶子上,没接,却是低低笑了起来:“我也就这几日了,顾大人这都等不及了么?仔细想想,你我除了立场,我赵邑,好像待你不薄吧?”“但也不厚。”顾淮笙抬抬下巴:“赵越的双手,是杀敌用的,所以,这一程,还是臣来送三皇子的好,请吧。”赵邑神色一僵,半晌恢复死寂,伸手接过瓶子:“顾大人对赵邑的杀意,并非全为了赵越吧?”顾淮笙居高临下的看着赵邑,神色冰冷:“家父当年巫溪关遇袭身亡,三皇子当真以为,你与萧家筹谋策划,天衣无缝么?”闻言,赵邑猛地抬头看向顾淮笙。“你父皇忌惮我顾家功高盖主,而你们,恰好就利用他这心思,谗言蛊惑以达目的,整件事情,他若弓弩,你们,尤其你三皇子,就是这背后有力推手。”顾淮笙嘴角扬着,笑意却在眼底结冰:“家父精忠报国,却落得身首异处的下场,而你们,凭什么好好活着?”赵邑直勾勾盯着顾淮笙,半晌泄气,苦笑垂头:“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