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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本来面目。顾迟提起一口气,气若游丝半带玩笑的说道:“好啊,宝贝儿,我们殉情吧!”钟从余不吭声了。顾迟心里窃喜:“和我斗,小兔崽子还差得远。”紧接着,钟从余又说:“嗯,我殉,你不殉。”吐血jpg.好了行了这天没法聊了!!!顾迟卯足一口气坐起来,抓着床边的枕头就向他砸了出去,小余儿真是三日不打上房揭瓦!唠叨半天,尽说些屁话!等有力气回去第一件事就是做红烧余!其实这一天,钟从余本来想说“只要你好好的,不生气,让我怎么样我都同意”,可话到嘴边,却拥有了自己的想法。顾迟第二看见的熟人是王大串和李奄三。这两货画风就不一样了,风风火火的,卷着滚滚热浪和江湖傻逼气,闯进来的那一瞬间,顾迟几乎是从半死中惊醒过来,差点以为下一刻就是世界末日。王大串扔下一背篼的水果鲜花,就立马双手相合举过头顶,虔诚地跪拜在顾迟面前,三个响头哐哐脆。顾迟几乎从床上跳了起来:“你干嘛!”王大串:“别动,让我拜拜!”顾迟;“废话,我是问拜我干嘛!老子还没急着升天!”王大串语重心长地说道:“讲真的,迟子,我现在只有看见你才舒坦点,孝敬孝敬老父亲吧!”顾迟翻了个白眼:“说,你又咋了?”俩活宝跑了一个大圈,才想起来把话题绕回点子上,王大串突然回头和李奄三对视了一眼,难得正襟危坐道:“迟子,我准备明天就走了。”顾迟差点没一口白开水呛死自己,恍惚间怀疑自己的耳朵也出了毛病,连带出上次的记忆:“……啊?你要殉,殉情啦?”王大串骤然恢复本性:“我靠姓顾的你脑袋里面装的什么玩意儿!”王大串不是一个拖沓的人,雷厉风行火爆得和他家烤rou串用的炭火差不多,说断的感情必须一刀切,宿醉之后第二天继续潇潇洒洒,可在提到后面这一席话的时候,还是不由得鼻子一酸:“我现在那还敢奢求她啊,没精力了,还不为自己的以后做点打算,就真的得江湖人生了。”这一年年初,流年不利,正好赶上了食品安全的大检查,街边小摊无一幸免,就连许多有合格生产证明的商家也都提心吊胆,借着这个由头,商业街准备扩大发展,鬼爪子伸不进那些高档住宅小区,眼珠子便落进了这篇许久无人问津的老城巷。王大串:“我家的那个店,从我爸妈结婚开始,有二十几年了,年纪比我还大。但都是这样一直不温不火的吊着生计,也没起色,如果想要继续开下去,就得去搞个什么证明,我也不知道那是啥名字,反正特别复杂,浪费钱又浪费时间,我妈想通了,决定是时候关门了。”顾迟无端地紧了紧手,浸出一身冷汗:“以后呢?”“我刚刚不是说过吗?”王大串道,“那店卖了可以得一笔钱,再加上之前剩下的一些积蓄,我和李奄三一起出去打拼打拼,往北方走吧,等你出院后记得帮我去烧高香,个奶奶的,最近运气就没好过!”顾迟苦笑。自己又何尝不是呢?他挺羡慕王大串的,很多东西能说干就干,无牵无挂,有胆有谋,不像自己,表面上看起来无拘无束,其实细密多愁,一副天生的落泪心肠。李奄三方才一直憋着没说话,任凭这俩兄弟东拉西扯,临走的时候,才慢悠悠地来了一句:“那我们明天就走了,有什么需要帮忙随时随地都可以给兄弟们说,对了,我总觉得你家里那个老太婆最近不太对劲,小心点。”顾迟敷衍地嗯了一声,当时没怎么往心里去,觉得自己已经被害得够惨的了,她还能怎么样呢?但顾迟明显低估了自己的愚蠢。出院的那一天,钟从余在学校考试,许艳艳的幼儿园举办春游活动,顾老太破天荒地沉默了一路,直到回去关上门的那一刻,她突然开口问道:“现在家里没人,奶奶问你一件事儿。”“奶奶”这个称呼听得顾迟头皮发麻,很不耐烦地道:“你又要干嘛?”没想到这一句话竟然把她点火了:“你还好意思问我!?”顾老太既生气,又有些无助,两厢情绪相撞,呈现出一副诡异的模样,她气冲冲地先跑去把四周的窗帘拉上,差点在半中途栽了个跟头,然后死命地抓住顾迟的衣服道:“你meimei,艳艳她和我说……你和那个不知道什么来历小子的关系……,你来说!究竟是怎么回事!!!”第60章红酒第十七顾迟被顾老太臃肿的身躯撞得跌在沙发背上,正巧碰着了胳膊腕处的麻筋,意外吃痛,使整个身子徒然迟钝起来,但眉目徒然紧簇。“什么情况?她知道了什么?”顾迟缩成蚕豆那么大一点的脑袋飞快运转道。——她要干什么!?顾老太气得有些意识错乱了,摒弃一切前嫌,竟然一把攀住顾迟的胳膊,近乎质问,又是近乎哀求的语气说道:“好孩子,你来说,艳艳她可能还小还弄不明白,你给我说,慢慢说,我们不着急,你和那小子到底是什么关系。”顾老太虽然平时火爆蛮横,可并非曲折事实之人,如今她敢当面提出来问,就证明不只是“听说”这么简单了。——是什么时候?到了什么地步?许艳艳这小孩能知道什么?她莫非前一阵喜欢跟在自己或者钟从余身后,上学后就再也没有了,这能看出来什么?并且他们二人在公开场合没有出格的动作,是别人给她捅破的窗户口吗?是谁?那人为什么要这样?有什么目的?曾经在噩梦中不断出现的场景,无数个睡不着的夜晚,他都在未雨绸缪着到时候该怎么办,如今秘密被这样措不及防地捅了出来,虽然没有那些惊心动魄的戏剧性形场面,但千丝万缕间也足够折磨人了。那是一种更加慢性的杀/戮。顾迟心连着全身力气全部沉了下去,苦笑一声,心道:“好孩子?我早就算不上‘好孩子’了,没人教过我怎么做好孩子,从前不会,现在不学。”所以,她一开始的定位就错了。顾老太就差跟个小孩子一样“哇”地哭出来了,双手成拳捶打这眼前这位只口头承认过一次的大孙子:“愣着干嘛!哑巴吗!你说话啊!你快说句话啊!”她觉得自己生来就没有好日子过,先后两次的婚姻失败,导致老年时期颠沛流离,拖着一个刚学会走路的小孙女舟车劳顿地来到大城市,虽然没找到儿子,但好歹大孙子能挑起家里的梁子,还替自己还钱挨打,幻想着苦尽甘来了。直到她发现大孙子是传说中的“病人”。没错,在顾老太眼里,这就是病,一种很恶劣很难根治的病,和那些神经出故障甚至吸大/麻的人没有区别,“恶心”、“下贱”、“艾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