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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一点气氛都没有。”新生嘟嘴说,“没有灯光香槟就算了,还得顶着太阳吃火锅,败兴。”老刘赶紧给自己烫了一快毛肚,心中默念一二三:“没办法,这地方就这样,学妹,我毕业了,这顿饭吃了就走了,你自己慢慢混吧哈哈哈哈,你会越来越恶心炸鸡汉堡的,我上次还吃着过中药味,回去给我吐了满满一个马桶。”学长专门恶心人,趁众人不注意又偷吃了肥牛。“四年过着不算太久,但也足够消磨意志了。”老刘顿了顿,突然叹了一口气,“咱们这学校呢,其实大家也知道,不仅要家里有矿,还得脑袋够聪明,咱们这一类人吧,也没必要为了那么一两三分钱去挣那个牛逼文凭,都不差那东西,所以,大多数人是被家里压出来长长见识和镀金的。在此,我这四年来最大的感想呢,就是永远珍惜想要珍惜的人,永远敬畏你想要敬畏的感情。”话音刚落,钟从余突然抬起头。四周安静下来,但也有出头嘘人的:“老刘,你怎么这么矫情啊?!”“你才矫情!”老刘瞪圆了一双牛眼,“小子,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你要为你这句话付出代价!”“咳咳……”老刘继续唠叨,“言归正传,既然大家都觉得这个派对没有气氛,那我们干脆就不办传统party了,这都是洋鬼子折腾的东西,要不复个古,学习学习老祖宗们的围炉夜话,我替诸多小姑娘开个八卦话题,问问在座女同志心中的理想型,钟从余,要不你先?”钟从余莫名其妙地被点名,火气和火锅一起冒了个泡:“姓刘的,你是来找死吗?”“我是为了广大少女懵动的情窦做出牺牲。”老刘抄着用了一半的卫生纸当话筒,伸到前者嘴边,“兄弟,交代吧,你的心到底是被哪位美人偷走了,你魂不守舍的样子不是一两天,三年了,老子不信你是性/冷淡。”钟从余:“……”这家伙铁定是故意的。钟从余端坐在椅子上,好好的饭桌,居然被他凭空坐出了国际联盟会议特邀席的气场,神色淡淡的,不发一言。他自己都没有想明白的一些东西,又怎么可能两言三语就能给旁人理清楚呢?老刘突然有些后背发毛。气氛尴尬,有人想打圆场:“干嘛让学霸先说?这里还有好几个毕业生呢,老刘,你有本事说有本事第一啊!”有些东西说着好听是开玩笑,说到了痛处就是挖人心肺。老刘这才反应过来:“我啊?哦,我喜欢长得好看身材火辣的……”“我把他弄丢了”“啊?!”钟从余突然冒出的一句话令众人咂舌,有个小伙子还吓得咬到了自己的舌头,现在痛得冒出生理眼泪,但依旧把注意力放到了那边:“蛇(谁)啊?”这简直是爆炸性新闻!钟从余拿起酒杯,轻轻地和老刘碰了个杯,玻璃制品发出清脆的声音,然后开口说道:“我确实有喜欢的人,那人也确实不在身边,但没关系,这不妨碍我继续喜欢他,只要给我抓住就会,他就再也跑不了了……”——只要我坚信那个永远就好了。3(魏如鸿的事情)魏如鸿在那个什么什么姨家的日子勉强不算难混。但“不算难混”对于每个人的概念不一样,那些大城市里读书读傻的小孩觉得每次考试拿第一后才叫不算难混,顾迟认为只要没人找他麻烦,想吃的时候能吃,想睡的时候能睡,想搂着人的时候能搂,这叫“不算难混”。至于魏如鸿——他每天上课下课,住校,周末回家,返校之前找人拿一些能刚好卡着填肚子的生活费。属于“死不了”的“不算难混”。每年最难熬的日子是在寒暑假,会有大把大把的时间无所事事,待在所谓的家里也总觉得不对劲,自己是半中途插/进来的,对周围的一切都不熟悉,被置身事外,大人有大人的事情要忙,很难顾及到他,更不会搞什么互动关心。——工作和生活的奔波都已经够折磨人了,谁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照顾一个残缺的包袱。并且依照魏如鸿的性格,他没办法很快融入班集体之中。就这样漫无目的地待着,混着。直到把日子持续到了初二。某次期末结束后,老师发完能把人淹没的各系列告家长书,推卸完一切该推卸的假期安全责任,突然冒出一句话:“暑假志愿者,参加后可以评三好学生,有没有人想报名啊?”底下一阵嘘声。且不论这些志愿活动是扶老奶奶过马路还是替人民公园打扫清洁,首先冲着“暑假”二字开头这个点,许多少男少女都败下阵来——他们拒绝不了空调和冰西瓜的诱惑。更何况还要给别人当苦力。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老师料想也是这个后果,马虎快速地把剩下的东西交代完,也没有多做登记的准备,直接收拾好讲台,夹着教案走了。同学两两三三地散开,嘴里交谈的是结伴去哪个网红地点旅游,谁也没有注意到有个坐在角落的人自从刚刚听到消息后就瞪大了双眼。“每天早上出去,晚上才回来,连续半个月……”魏如鸿喃喃道。这岂不就是他梦寐以求的东西吗?这样不用每天待在房间里发呆,也不用小心翼翼地看着别人的脸色行事,至少在举动方便是自由的,不用担惊受怕成为妨碍。他想去。“你要去?”老师有些大跌眼镜,重复问道:“等等,你是说你要去志愿者活动?其实这东西也没什么实际意义,之所以会被举办出来就是为了给那些马上中考的人……”“我,我要去。”魏如鸿,此人乍一看上去外表有些窝囊,因为小时候出过车祸的原因,至今说话的时候舌头上都残留着当年留下的阴影,总是缕不顺溜,但那性子上的固执却不像是一个妈生出来的,也不知是得到了谁的启发,倔得要命。“老,老师,我要去。”魏如鸿又说了一遍。老师有些意外:“可以倒是可以,但同年级的人只有你报名,你坚持要去的话,只能跟着那群毕业生一起组队,还要去吗?确定吗?”魏如鸿立马点头,开心得笑出声来。那时候,他接触过最恶劣的冤屈也莫过于被小太妹指着鼻子说你亲了我一口,你摸/我屁股。就算动起真格来,还有一个叫顾迟的大哥替他保驾护航,怕归怕,慌张归慌张,至少拳头落不到他的头上,只要腿跑得快就可以了。那时候,顶着“年纪小”“不懂事”“小孩之间的胡闹”,很多东西都能一笑了之。多年后的今天。顾迟和钟从余并肩站在魏如鸿的高中毕业成人礼上。转眼他已经18岁了。成人礼有个环节,告诉父母自己小时候干得最蠢的一件事,但规矩由人定,实行与否也和人有关,顾迟和钟从余对于“家长”这个身份八字不占一撇,临到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