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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要去应对那人的虚与蛇委。他静静瞅着老御医慌张的背影,苦中作乐地打趣道:“老大夫走的这般匆忙,可是也怕见牧铮?”老御医的脚步一顿,并不回头,背对着他道:“也就你,敢直呼其名。”流羽喃喃道:“我便是怕他,又能如何呢?”作者有话说22:00点左右发【二十一章三春(下)】ヾ(?ε?`*)第二十一章三春(下)流羽喃喃道:“我便是怕他,又能如何呢?”若说起怕,还能有谁比他更怕牧铮?那人曾送给他挤满了荆棘的鲛衣,曾将兽类体型可怖的性`器`插入他的体内,曾用一记棍棒打折了他的羽翼、断绝了他最后的退路……流羽不是圣人,做不到无怨无悔,亦做不到无爱无恨。若果真如此,他在最开始的时候便应该选择和牧铮相忘于江湖。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做个可怜可笑的替身。苏越本就把狼王怕到了骨子里。自从被整治了一顿之后,更是闻狼王即变色。流羽便干脆把他也赶了出去,独自面对牧铮——至少自他醒来这几日,牧铮对他还算不错。也许是怕他一时想不开,寻了短见,自己也要跟着受累。如此,至少没有性命之忧。随着一声门响,一道浓重的黑影出现在门外的青石地砖上。流羽屏住了呼吸,细瘦的十指攥紧了被单:“王上。”牧铮绕过了雕花镂空门,打眼便看见他坐了起来,不由喜忧交加,大步走上前扶住了他的肩头:“怎么坐起来了,今日身体好些了吗?”流羽被他拥住的瞬间倏然抖了一下,只抖的牧铮也跟着一阵没有来的心痛。他知道流羽下意识在怕着自己,这并不奇怪,都是他自己造的孽罢了。但同时,牧铮却不能说服自己放手,他揽着流羽单薄的肩头,小心翼翼地靠在自己胸膛上:“御医刚刚来过,他怎么说?”流羽听着他胸膛中那怦然有力的心跳,慢慢合上了眼:“王上放心,已无大碍。”他从前,并不会这样拘谨而恭顺地和自己说话,一向是自有洒脱的模样。牧铮告诫自己切不可心急,低声道:“今日阳光甚好,你可想去外面坐坐?”流羽自觉没有资格拒绝牧铮的提议,若是平白再惹得狼王生气了,吃苦的只有自己。当下便乖巧地点了点头,伸手搂住了牧铮的脖子,任由他小心托起自己的腿弯向暖阁外走去。受伤之后的流羽轻的像一根没有分量的羽毛,牧铮单臂便可以撑起他的全部体重。另一只手小心护着他的后腰,生怕伤口受到丁点的磕碰。青石地砖上,那一夜从他口中喷薄而出的血还没有洗干净。流羽自己虽然没有注意到,牧铮却是眼尖地看见了,心尖陡然便是一痛。他怕流羽发现了又徒惹不快的回忆,一时间心跳如擂鼓,快步走到了一旁的紫藤花架下,小心翼翼地将他放到了摇椅上。流羽不疑有他。今日的阳光当真是极好,让他舒服地眯起了眼睛,一声惬意的喟叹未曾发出声,又被憋回了嗓子里。他用余光觑着牧铮,有他守在自己身边,终究是不得放松。但见他小巧的喉结上下滚动,牧铮便已猜到了他懒散的困意,却眼睁睁瞅着他把一声哈欠吞回了肚子里。原本探向他发顶的指尖一顿,收紧成拳,牧铮强迫自己收回了手:“你可想吃点什么东西?我让苏越给送过来。”流羽斟酌了一下措辞,缓声道:“狼王还是不要使唤他了。现在苏越看见你,怕是连路都走不直,更别提端茶送水了。”阳光越过紫藤花架,星星点点地洒在流羽白皙的脸上,只衬的肤若凝脂,唇若点樱,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牧铮终究还是没能忍住,扶着摇椅的靠背弯下了腰,一手小心翼翼地捧起流羽的脸颊,将一个吻落在他的鼻尖:“那便不叫他了,我亲自给你端茶倒水。”流羽眼睫飞颤,不知牧铮到底想把这出含情脉脉的戏演到何时:“谢谢你,可是我什么也不想吃。”牧铮垂眸,目光落在他口不对心的唇上。流羽看似温顺的倔强令他心生怜惜之余,却又手足无措。患得患失的心情令牧铮脱口而出道:“你案几上那块镇尺下面,压着我的画像。”流羽陡然一惊,需知那小叶紫檀的镇尺最下面,除了一首稼轩的,还有一幅未完工的盂兰盛景。虽然元夕(上元)并非中元,两者却以灯会闻名,若让牧铮知道他便是那蓝衣女子,怕是就此无法再分辩自己的身份了:“我……”“你可知自己昏迷的时候,还在叫我的名字?”牧铮又道,“你是男儿,即便天生便有断袖之癖,也定非心甘情愿远嫁到狼族。然而在你我尚未有情之前,你却肯拼上性命为我祛蛊疗伤,可是为何?”“自然……”流羽痴痴道了两个字,立刻咬住了自己的下唇。他怕自己接下来脱口而出的话,不过是再一次的自取其辱罢了。牧铮不等他回答,便欺身而上,单膝跪在他的身侧,摇椅因为多出的分量而向后仰去,带着他们二人在和煦的春风中缓缓荡漾。紫藤摇曳,阳光稀疏,牧铮的脸庞背着光,五官的轮廓却深刻如刀削:“流羽,你曾说,自己是真心喜欢我的。当时我只当是床底间的虚情假意,现在却已全然信了。”流羽垂下了眼,不忍看他。牧铮尚且记得,他又如何能忘了那日的场景?高高在上的狼王,让他走近一些,连问了两次他家中是否有姐妹表亲,又道他的眼睛生的十分漂亮。只怕从那日起,牧铮便已将自己当做了心上人的替身。“当时……”他轻声呢喃,仿佛只是在告诉自己,“的确是真的。”只可惜,牧铮对他,却不过是移情罢了。“当时?”牧铮低声重复,城墙般魁梧的身体再次欺近,将他困于摇椅之中,不容许他逃避,“仅仅是当时吗?”他一面说着,一面从袖口中取出了张小心折叠好的宣纸。流羽心中有鬼,又兼之牧铮方才提起了镇尺下面压着的画像,下意识便以为他手上这张宣纸是那张半途而废的长安城盂兰盛景。若是牧铮当真问起此事,又该如何是好?借口自然是信手拈来。他既然假借了人族的身份,会知晓盂兰盆节也并不奇怪。但一则流羽不善掩饰,二则他亦不愿再将自己的心意掩饰下去。当下便鼓起了勇气,倘若牧铮真的发现了,自己便将真相全部告知。从此他们一干二净,清楚明白。他近乎是以绝望地心情闭上了眼睛,果真听牧铮低声问道:“这是你亲手画的,不知这荷花是何解?”那分明不是荷花,是两个人一起放过的荷花灯!流羽痛苦地皱紧了眉,蜷缩的手指捏紧了牧铮的衣袖,心里一遍遍地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