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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的,没有再显示出什么。可应泽还是接上了孟越的思路,说:“可前晚那个男的已经见过你了。虽然你说他被打成那样,但等回去之后……”孟越的存在或许已经暴露。孟越承认:你说得对。应泽说:“我觉得,既然有这种灵异现象存在,那政府可能不是一无所知。”警方目前毫无头绪,或许是因为他们还没有到接触这个层面的层级。孟越:得先知道前晚那人的来历。万一幕后之人正和政府有关呢?孟越不是杞人忧天。这种超出常识的力量,既然能被捂死、让广大民众对此一无所知,就说明能控制这份力量的人很少。不止是“传承稀薄”,甚至可能是“只有少数人有能力接触传承”。而这“少数人”,哪怕明面上能够合作,私下里是否接受控制,很难说。这回轮到应泽说:“你说得对。”他理解孟越的担心。车里沉默片刻,应泽安慰:“警方有数据库,走常规路子,可能反倒更快找到他。”孟越靠在车座上,看向窗外。他们已经出城了,这会儿四周都是农田。正值冬天,土地光秃秃的,什么都看不出。这天天气不算很好。阴天,云层笼罩,看不见阳光。孟越心情复杂。他又想到前晚从自己心中冒出的可能:万一那个男人也有家人守在身边,像自己爸妈一样,期待他醒来呢?到时候,警方找到对方家人,说你儿子几个月前还出现在医院里,搞装修。那对方家人大约会被吓到。当然,警方不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情况,也可能认为他们找错了人。孟越在PAD上浮出:是啊。应泽余光瞥过来,孟越:专心开车。应泽像是低笑了声,视线往前。他们花了点时间,找到大致方向中的一块空地。然后下车,应泽从后备箱里取出无人机。光凭四个轮子,在这么广袤无垠的田地中不好发挥,应泽来前就做好准备。此刻无人机升上天空,应泽和孟越坐在一起看导过来的画面。镜头里只能照出应泽一人,他背后就是车子,而这一人一车在显示画面中越来越小。田地越来越大,照出远方城市,与另一个方向的工厂。应泽的手指点在屏幕上,说:“我们现在在这里……从取餐口到你说的那棵树,划过来,这片、这片都有树林。你那天经过了几个树林?”孟越坦诚地:记不清了。他当时注意力被红绳牵制,能记得自己出来时遇到一棵树都不容易,哪里能留意那么多。应泽说:“好,那做一下标记,我们一个个往过找。”他讲话的时候,看起来精神不错。孟越看好友的眼睛,这会儿离得很近,才再应泽眼下看出淡淡一抹青色。他还是没睡好。孟越在心里叹口气。虽然并排坐在一起,可这会儿,孟越还是刻意保持着自己与应泽身体的距离。片刻后,两人重新上车,去往离得最近的一片树林。城外路况不错,偏偏两人要去的地方要七拐八拐很多地方。应泽跟着导航,不一会儿直接开进一座村庄。恰好有人家结婚,于是前面一长串路被堵住。应泽焦头烂额,花了很大功夫,终于把车开出。孟越看在眼中,好笑又心疼。工作的事、自己的事……应泽明明被折腾很多,没法好好休息,还不愿在自己面前抱怨一句辛苦。作为“朋友”,应泽真是无可指摘了。有了前面绕路的经历,接下来开车,应泽小心谨慎地看导航。他们花了半小时,终于重新把车停下。前面一行泥土小道,开不上去,要步行。应泽把车停到一边,正要解开安全带,PAD上浮出:我过去就行,快。应泽一怔。PAD上:你休息一下:P后面还带一个很老土的颜文字。应泽见到,想笑,唇角带起一点弧度。孟越看了他片刻,收回视线,目光转向那一片树林。他心想:我要过去。下一刻,身体就出现在林中。说“树林”,其实不太恰当。这里显然是一块周边村民种下的树苗,只等长成就要卖钱。一棵棵树排列整齐,与孟越那晚看到的凌乱情形大不相同。他回到车上,应泽正在翻邮件。孟越心想:让你休息,怎么还在工作。PAD浮起来,上面显示:不是。他大致讲了自己那晚遇到的树林错落无序,应泽听了,重新拿起无人机,说:“那我们可以先排除一批。”孟越赞同用前期准备减少后续工作。两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把原本的八个林子缩小到三个。应泽说:“这里的树看起来很乱,而且……”一顿。孟越在PAD上显示出一个大大的带问号emoji。应泽说:“我看到了墓碑,这里是坟地?”国人习惯,墓前种树。孟越考虑片刻,在备选清单上把这一片划掉,PAD显示:我那天应该没看到墓碑。应泽笑了笑,说:“好。”这下就只剩两个。下午四点半,天色开始转暗。再过几十分钟,就要日落。孟越站在一片林子里,左右看看,最终走到一小块树枝搭出的塔架前。应泽走过来:“就是这里?”他手上抱着PAD,方便孟越与自己随时沟通。此刻屏幕上显示:是。想到这里,孟越不免有点郁闷。照警方的说法,在顶着“装修队”身份时,前晚那男人有身体、能沟通,别说还能被其他人看见……也不一定,没准对方是干完这一票,才像自己一样魂灵离体。他胡乱想了片刻,身侧应泽拿着手机,记下脚下土地的坐标。这里离取餐点已经很远,两个点可以连成更准确的线。应泽截了一张地图,在PAD上放大,粗略地把那条线拉长。穿过市区,一路去北郊,途径山岭。应泽想起:黄符、朱砂,一般人很少大规模采购,但宗教场合会。他视线落在PAD上。北郊被放大,看到了大大小小的寺庙道观。数字地图冷漠无情,显示出“天问观”。应泽一怔。旁边,孟越控制着那些小树枝,让小树枝们浮在空中。最后,去感受地下有没有被埋起的一截。在感受到时,孟越松了口气:最初留这个保险,是害怕自己搭出的塔架被掉包。现在看来,杞人忧天。他转头看应泽,想说什么,就见应泽盯着PAD屏幕,不知想到什么。孟越:“……”怎么了啊,这幅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