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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寒铁剑的赤玄子就在附近,若是冯云君拖到雪停,赤玄子一下山,冯云君必定要落败。果然没过几日,冯云君便熬不住了。他又开始sao扰李家,可这几日之间,燕凛之已带着教中后援回来了,李家守卫森严,冯云君怕死得很,又不敢自己亲自露面,至多在夜中搞些稀奇古怪的招术sao扰李家。这么又拖了几日,夜间闹得越来越夸张,但还并未闹出人命,李老爷每日战战兢兢,还真以为家中闹了鬼,只想请出马仙来看一看,被岳霄拦下,而沈清喻猜想,冯云君已按捺不住了,动手之日,应该就在这一两日。他未想当日夜中,冯云君手下的黑衣人就来了。他们也知道沈清喻和岳霄不好招惹,好容易绕过守卫,竟直接去找了凌自初的麻烦。凌自初本来就胆小,冯云君让人装神弄鬼闹了这么多日,他吓得好几夜没睡好,今天可算睡熟了,可一睁眼便见几个穿得黑漆麻乌的人站在他床边,直接抬刀朝他砍来。凌自初吓得惨叫,不想黑衣人的刀迟迟未曾砍下,睁眼一看,竟见江延赤手抓着那人的刀,鲜血划过刀刃,滴落在凌自初面前的棉被上。江延本也就是巡逻路过此处,在院中见凌自初房门开了小缝,觉得不对劲,方一推门便听凌自初大叫。他的刀太长了,屋内狭窄,床榻又在角落中,乍一下无法用刀为他抵挡,情急之下,他只得伸手,握住对方刀刃,强行以内力震退那黑衣人。那几人知道他们得罪不起江延,慌不择路逃蹿,江延皱眉想追,凌自初却抓住了他全是血的手,拦住他,说:“伤口这么深,你下辈子还想不想拿刀了!”江延一顿,竟也真的不追了,站在原地,等凌自初为他包扎。凌自初见了这么多血,担心那刀口伤到筋络,若是如此,江延下辈子可能就真的只能换只手拿刀了。可江延运气颇好,刀口虽深,却只算是皮rou伤,出血是吓人了一些,好在并无大碍,那些人的刀上也不曾涂毒,包扎之后养些日子变好。不想江延深深看着他,忽而道:“你又救我一命。”凌自初:“……”他实在是怕了江延的报恩了,这家伙的报恩根本不会有什么好事情,他急忙说:“只是道血口子,又要不了你的命。”江延好像还是很感激。岳霄和沈清喻就在附近,听见凌自初大叫,立即赶了过来,江延手上的伤着实吓人,岳霄看了一眼,确认江延无事之后,与沈清喻商量几句,觉得这是冯云君在向他们挑衅,想引他们出去。外面大雪漫漫,那些黑衣人的脚印在雪地里,现在还能看得见,可他们若是再迟一些,也许脚印就要被雪盖住了。沈清喻下定决心,说:“追。”冯云君还能有什么后招?如今冯云君已动手要伤凌自初了,他们若是再不将此事解决,那接下来便不是看冯云君忙中出错,而是见他狗急跳墙,雪停后,冯云君也很可能干脆放弃在此处的火炽玉不要而离开此处,到时候他们要找冯云君更加困难,不如就在今日,将所有事情一齐解决。江延手上有伤,说包扎之后便会一同跟来,沈清喻与岳霄顺着雪地中还未消失的脚印追击,不多时就遇到了前来惹事的那个黑衣人,有一人被江延一震而受了内伤,难以行走,正被人丢在此处。沈清喻不想留活口,将那人一刀杀了,再看雪地之中的脚印,一路直到前几日他们去过的那家棺材铺中。第92章9292.92.又是棺材铺。沈清喻忍不住皱眉,说:“他非要装神弄鬼到底了是吧。”岳霄还是疑惑:“他这些天难道就一直躲在棺材铺里?”沈清喻嘟囔着回了一句:“很有可能。”他们一推开那棺材铺的门,便见屋中的炉子正生着火,这儿方才显然还有人在。沈清喻便踏入门中,忽而刀光剑影,门后之人似乎已有准备,提刀朝他们砍来。那是惯常出现的冯云君身边的黑衣人,他们武功虽远不及沈清喻与岳霄二人,可是每次出现都数量颇多,极为麻烦。这一次却不同了。这一次出现的黑衣人数量寥寥无几,正应对了沈清喻的猜测,冯云君这几日来的装神弄鬼,不过是为了掩饰他实力上的空虚。他已经没有能力再派那么多死士来纠缠岳霄和沈清喻两人了,他耗不起,也浪费不起——沈清喻一下直觉冯云君应该就在附近,观察着他们应对死士时的漏洞,好伺机而出。冯云君曾和岳霄过过几招,他大致知道岳霄的水平,却不知沈清喻的武功深浅,如今二人数名黑衣人围攻,沈清喻刻意以虚招一晃,假做不敌,岳霄虽不知他为何如此,却颇为默契地为他掩护,看上去像是在保护武功稍弱的沈清喻一般。如此几次,那些黑衣人已死伤得差不多了,却还未见冯云君出来,沈清喻不知冯云君是看穿了他的想法还是过度谨慎,他只能继续装下去,待他再度故意露出破绽时,忽觉身侧劲风,他知冯云君中计,匆匆撤招回挡,岳霄一见他如此动作,瞬间明白沈清喻的心思,眨眼间他已反手迅速朝他身前划去,逼得偷袭的冯云君退后数步。岳霄出声感慨,笑嘻嘻道:“冯大侠改行开棺材铺了吗?怎么在这里等我们。”冯云君低头去看自己的衣服,天气太冷,他穿的棉服,方才那一瞬交锋,他衣襟上被岳霄划出了一刀小口子,露出了雪白的棉絮。若不是如今是冬季,而他的衣服够厚,只怕他已经被岳霄的刀伤着了。“我为什么在这儿?”冯云君冷笑,“自然是为了送两口棺材给你们。”“这就不必了,冯大侠不是已经送过了吗?”岳霄本就一贯嘴贫,越是这种时候,他嘴上就越不可能输给人家,“你祝我们白头到老,生同衾死同xue,我已知道了。”沈清喻:“……”沈清喻恰与他相反,临战之时,他处处小心谨慎,左右仔细观察,根本没他那份闲工夫去与敌人嚼嘴皮子胡说八道。冯云君微一挑眉:“你们果然是……”“当然是。”岳霄看上去倒很自豪,“冯大侠,你连这种事都不知道,手下人未免也太失职了吧?”冯云君:“……”“不过无妨,我已经替你处罚过他们了。”他将刀上鲜血抖落在地,又左右一看,忽而换了话题,问,“你这几日就住在这儿?”江延这些日子在镇中四处寻找冯云君的落脚处,这棺材铺他后来也又来过两次,每次来时,棺材铺内均是空无一人,江延当然也不会去多想。若冯云君一直以来真的都躲在棺材铺内……岳霄思来想去,至多也只能想到——冯云君该不会是一直躲在棺材里吧?冯云君并不理会他,也不着急出手,于是岳霄干脆又说了下去。“你这几天就躲在棺材里?”岳霄咂舌,“你这是提前认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