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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福陵园祭拜亡妻……”叶牧青乍一抬头,正好看见电视屏幕上播放谌深在墓碑前上香磕头。屏幕上谌深四周黑压压地站了不少人,叶牧青眯着眼凑近电视,镜头扫过所有人,他都没能找到谌一祯的身影。正在他费解之时,玄关处传来动静,一阵急促地脚步声向他靠近,还没来得及回头,电视屏幕瞬间黑了,一个沙哑地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令人作呕。”那是一种极度压抑情绪下从喉咙深处发出来的声音,晦涩到失真,叶牧青甚至不太敢辨认这个声音的主人,他回过头,谌一祯只留给他一个大步上楼的背影。叶牧青咬咬牙,追了上去,可翻遍整个二楼也没有谌一祯的身影,他站在通往三楼的楼梯口向上看了一眼,小心翼翼地走了上去。三楼大多是空房间,平时房门打开,站在走廊当头就能看见每个房间门口投出的光,唯有一间房门紧闭,而今天整个三楼的房间门口都有一道一样的光影。他凭着第一次来这里的记忆找到那扇原本应该上锁的门,远远地就看见谌一祯坐在地板上,背对着门口,垂着头。“谁?”察觉到有人靠近,他警觉地侧过头,“滚出去!”叶牧青僵在原地,“我……”“滚回去!不准上来。”从叶牧青的角度能看见谌一祯侧身露出的一只眼睛里满是血红,他不敢再动,扶着墙退了回去。坐在客厅里,叶牧青一直不停地往楼上看,焦急不安。直到天黑,谌一祯都没有从三楼下来,叶牧青实在坐不住,端了饭菜再次上了三楼。这次,谌一祯情绪缓和了不少,没有再吼他,可叶牧青依然不敢靠近,他轻咳了一声,“我给你端了点饭菜,你吃两口。”长久的沉默。叶牧青将餐盘放在房间门口,“我放这里了,先下去了,你别忘了吃。”“进来吧。”本来都已经转过身背对着房门准备下楼,听见谌一祯的声音他不敢相信地回头看了一眼。“叶牧青,你进来。”叶牧青重新端起房门口的餐盘,走进房间,将餐盘放在了谌一祯身边,“那我放在这里了。”“坐下。”谌一祯始终低着头,抬起胳膊抓住他的手腕将他拉到自己身边一同坐下,叶牧青这才看见他腿上摆了一本泛黄的相册。“下午吼了你,没吓到吧。”谌一祯看了他一眼,“不是凶你,别怕。”叶牧青摇摇头,“没……没关系。”“这是我mama。”谌一祯指着照片上一个已经模糊了面孔的女子,“她很美,很温柔,可惜就连照片都已经快记不住她的脸了。”“你如果想她,就去看看她。”叶牧青抬手抚上他的后背,“我今天看新闻,你没在。”“今天是她的忌日。”谌一祯喉头滚了滚,“可是我从来没去过。”“为什么……”“老头子活着的时候折磨她,死了还不放过她,我一点也不想他们去打扰我妈的清净。”叶牧青正要张嘴说话,一阵电话铃声响起。谌一祯接起电话,语气冰冷凌厉,“什么事?”“…...我的事不用你管。”“…...庄瑜跟你说的?”“.…..哼。”谌一祯冷笑,“这么久她才说,是她憋到今天才说,还是你今天才有空召幸她?”“……我怎么说话?我说实话。”谌一祯终是忍无可忍挂断了电话,将手机随手一扔,抱住了一旁的叶牧青。叶牧青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震住了,好半天才抬起手回抱过去,双手来回在他后背上下安抚,哄小孩一般说着,“没事了,没事了。”“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庄瑜是谁吗?”谌一祯趴在他肩头,说话时有轻微震动传来。“她是老头子的情妇,之一。”叶牧青手上动作一顿,所有的一切都串了起来,庄瑜的颐指气使,和谌一祯相识却又水火不容的态度,所谓背后有人的传言。除开谌深情妇身份带给他的震撼外,还有一种“原来庄瑜和谌一祯并无关系”的安定感在心底升起。谌一祯咬牙切齿地说:“而且,今天他带着那个女人去了我妈那儿。”“可……她是公众人物不会被记者发现吗?”“在老头子的车里。”谌一祯深吸了一口气,“她别想,也不可能出现在我妈墓前,老头子女人太多,不差她一个。”叶牧青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他环顾了一圈这个房间,才发现在这里放着的除了角落里的钢琴都是一些老旧物件,结合谌一祯手里的相册,他猜想这个房间里大概都是他母亲的遗物。谌一祯断断续续地又说了些叶牧青听不懂的话,像“没有老头子大家都不会有事”,又像“他根本谁都不爱,只爱自己”。叶牧青无能为力,只能陪着他。等到谌一祯收拾好情绪,叶牧青端上来的饭菜变得冰凉,菜碗底部的油已经凝固,他端起餐盘,“我让王妈重新做点儿。”谌一祯艰难起身,“不吃了。”他拽住叶牧青的手腕,“陪我。”一直以来,谌一祯都是以强者的形象出现,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谌一祯脆弱的一面,还表现出对他的依赖。叶牧青恨不得疯狂点头,告诉他,可以,当然可以。整个晚上,谌一祯就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黏着叶牧青不放,叶牧青也极有耐心地哄他,安慰他,给足他需要的安全感。谌一祯事事都要他陪着,他就寸步不离地跟在身边;谌一祯整天粒米未进,他就端着王妈现熬的热粥吹凉了劝他喝下;谌一祯睡觉时因为摸不到他的手就立刻打开了屋里的灯,他就主动靠过去搂住他,把他的手握进手心,轻声说“我在这儿”。看着谌一祯终于睡去,叶牧青笑着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虽说受谌一祯照顾时他很满足,可没有哪个男人不享受被爱人需要的感觉。第二十一章代言人第二天,叶牧青醒来时卧室里只剩下他一人,他看了眼时间,已经过了九点,估摸着谌一祯应该是去上班了。洗了个头发,依旧懒得吹干,在脖子上搭了条毛巾就出来了,走到窗边拉开窗帘让阳光照进来。春天的太阳已经有了温度,晒在身上暖洋洋的,他在书桌旁坐下,捞起毛巾随便擦了擦头上的水,然后把脑袋放进阳光里自然晒干。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了一阵,叶牧青有些无聊,伸手去拿书桌上的手机,无意中瞟到最下面的一个抽屉被拉开了,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张照片。一时好奇,他弯下腰凑近看了看,是两个男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