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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头看着叶牧青的脸,陷入了迷茫。他分不清到底哪种才是喜欢,是对于林均希望他能过得幸福的退让,还是对于叶牧青害怕他会离开的恐慌。谌一祯指腹抚过叶牧青眉眼,“对不起。”当晚,谌一祯彻夜未眠。他坐在卧室的书桌前,看着睡得并不安稳的叶牧青,试着按林均的话去放下愧疚重新衡量,可还是那样,他根本无法单纯的将愧疚从所有情感里剥离出来。换句话说,他对林均的感情全部衍生自那份愧疚,所以他想补偿,想要他能过得幸福,哪怕给他幸福的那个人不是自己也行。可叶牧青呢。目光重新聚焦到床上的人身上,他现在同样亏欠叶牧青,同样犯下不可挽回的错误,唯一不同的是,叶牧青伤的是心。谌一祯试着设想等到合约到期,叶牧青和他彻底再无瓜葛的那天,只一想到叶牧青可能从此在他世界里消失,他就无法再继续往下。*第二天,谌一祯跟叶牧青一同去了摄影棚。施琦见到谌一祯稍显讶异,叶牧青被安排去妆发,施琦问他:“他什么时候回来的?”“昨天。”“那些照片和传闻你打算怎么办?在公共论坛删帖不是长久之计。”“先放着,现在正风头,越刺激越容易起水花。”施琦点点头。谌一祯陪同了整场拍摄。叶牧青投入到工作中后呈现出完全不同的状态,都说红气养人,走红后,叶牧青自信不少,气场也更强,举止更显从容,与人共事张弛有度,俨然已经是大明星的样子。谌一祯目光始终追随着他,嘴角是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上扬弧度。“叶老师,这里姿势稍微调整一下,对,好,看镜头。”“没问题,稍微向左边侧一点,对,下巴向前伸一点点,好,就这样,保持。”摄影师看了看照片预览,朝叶牧青比了个OK的手势,“好了,可以了。”“谢谢,辛苦了。”叶牧青向现场工作人员鞠躬道谢,现场助理赶紧拿来羽绒服给他披上,施琦递给他一杯热咖啡。回化妆间的路上,施琦低声问叶牧青,“你和谌一祯怎么回事?他在那儿等了一天。”“不知道。”叶牧青喝了口咖啡。“他昨天问我知不知道你在哪儿?”叶牧青瞳孔收缩,“哦,是么。”“你这一个多月没和他在一起么?是因为发布会上的事?”叶牧青嘴唇抵在咖啡杯口,摇摇头。回到化妆间后,他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杯口周围有一圈明显的牙印。卸完妆,叶牧青重新套上羽绒服,走出摄影棚,谌一祯站在车边等他。恍惚间好像又回到前年杀青时候,天上飘着雪,谌一祯捧着一束花远远地站在车边看他,那时候心里被幸福塞得满满当当。他低头看着脚尖,向前走了十来步,到了车边才抬起头,一言不发地打开副驾车门。谌一祯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等叶牧青坐进副驾,系好安全带后,他才打开车门坐进去。一路无话。车内安静的过分,电话铃声响起时,两人皆吓了一跳。是秦铮打给谌一祯的。他按下免提,秦铮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出,“谌总,董事长去世了。”“你说什么?”叶牧青看向谌一祯的手机,想去确认是否听错。“董事长去世了,两个小时前,在庄瑜小姐的公寓,庄小姐报的警。”“老头子现在在哪儿?”“老宅。”谌一祯急忙打方向盘,对着手机说:“你先过去,我马上来。”第三十三章未婚妻?谌家老宅是位于云城中心的一个独立中式院落。推开大门,管家就迎了上来,“少爷,老爷他……”“老头子尸体呢?”“在正厅。”谌一祯疾步穿过院子,谌深的尸体被一张白布完全盖住摆在正厅中间,两个警察在问庄瑜话。秦铮站在一旁,见到谌一祯赶紧走上前来,凑到谌一祯耳边说:“董事长早上去的庄瑜公寓,两小时前警察接到庄瑜报案,说董事长突然身亡,但她极力表示和自己无关。”他声音不大,叶牧青站在谌一祯身后,刚好一字不落地听进耳朵里。谌一祯点点头,朝警察和庄瑜走过去,“你们好,我是谌一祯。”“你好。”两名警察出示了自己的警察证证明身份,并口述了一遍时间线,然后向谌一祯询问起谌深的过往病史,看是否有突发死亡的可能。庄瑜站在一旁沉默不语,她脸色苍白,精神状态很差。谌一祯看了她肚子一眼。问完话,警察将庄瑜带回警局做笔录,谌一祯,秦铮和叶牧青则留在老宅。谌一祯第二天就将谌深送去火化,没有任何吊唁仪式,直接对外公布了谌深的死亡消息,并安排下葬。谌深在谌一祯母亲去世时,就买了合葬墓,为的就是将来和亡妻葬在一块儿。谌一祯却没能让他如愿,他将谌深葬在了另一个墓园,要他永远不能再去sao扰他的母亲。下葬那天,只有谌一祯,秦铮,叶牧青和管家在。看着工人将墓封好,正要离开之际,庄瑜出现了。叶牧青见她比之前还要清瘦,嘴唇看不到一丝血色,眼眶凹陷,丝毫没有曾经的容光焕发。她冲叶牧青露出一个比鬼还难看的笑容,“傻子。”叶牧青没明白她的意思,她也没想解释,从包里拿出一瓶酒,拧开倒在谌深墓前的空地上。“谌深,我想过你会死得早,但没想到你会死得怎么早。”她被冷风呛到咳了两声,瘦弱不堪的身子晃得仿佛下一秒就会被吹走,“这酒敬你,谢你保我荣华富贵这么多年。现在所有人都在骂我,我说设计弄死了你。”说到这儿,庄瑜挑眉冷笑,“你连死了都要膈应我,真是让人讨厌。”她尾音咬得很重,像是恨极了。“你看看,你这么多女人,到头来也只有我来看你。不过这大概是我们最后一面了,我希望你以后连我的梦里都不要出现,我再也不想见到你。”说完,她松开手,酒瓶落在地上翻了两圈埋进了草丛。庄瑜拍拍手,转过身,沿着来时的路回去,在叶牧青的角度,正好能看见眼泪顺着她左边眼角流下。没有人明白她的举动,呆立在一旁看着,谌一祯最先反应过来,他大步走上前抓住庄瑜,“孩子呢?”庄瑜头也没回地甩开他的手,“不是谁都愿意生你们谌家的种。”“孩子呢?”谌一祯再次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