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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暗道自己应该不是见过一次立马就会被忘记的长相。这么一想又觉得好笑,人家记得住又怎么样呢,不过是众多歌迷中普通的一员而已,行为过分了的话,对方说不定还会把自己当变态跟踪狂。回去的路上霍止打开车载音乐,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心思翻来覆去地往尹里的身上跑。这几天这么惦记着,见了面又紧张又满足,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喜欢啊,喜欢歌还是喜欢人啊。直到把车开到地下停车场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另一边下了台后,尹里没有过长时间地逗留,他和这家咖啡俱乐部的老板认识也有六七年了,但大部分的情况下,每个月也就见这么一次,固定的地点,固定的时间。老板恰好也是个话不多的人,两个人见面对话基本超不出五句就得说“再见”,要不气氛就会变得很尴尬。来听歌的人里面,要么恰巧只是来喝咖啡的人,要么就是很熟悉的歌迷,所以台上也用不着过多的寒暄问候。如果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要尹里讲十句以上的话,他恐怕又要变得羞答答怯生生的。有时候他也想不通,自己这样性子的人,怎么偏偏做了最需要被人关注的工作,明明他更擅长躲避和逃离的。他离开咖啡馆的时间比霍止还早了几分钟。尹里的出行起居一向都是自己负责,也习惯了独来独往。生活中的事情,他本人似乎比经纪人什么的更擅长些,即便是不擅长的情况,也会想办法自己解决,他讨厌麻烦别人或是依赖别人的感觉。把吉他在后座上放稳之后,他打开驾驶座车门坐了上去。他注意到了霍止,那人比周围任何一人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都更强烈。因为心头那点微微的不安,他无法判断那眼神里的内容是好是坏。低着头打开音乐随便听几首缓了一会儿,那种被别人持续关注着的不适感才消了下去。然而想到第二天是周六,是要回郊区的一天,心情又变得有些糟了。最近他mama的状况越来越严重,比从前更易怒,负责照顾的阿姨几次透露了想要离开的意愿。尹里不知道每况愈下的生活里,那个间歇发疯的女人什么时候会彻底崩溃,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到哪一天。想不明白,从十岁起,想了十八年了都不明白。眼下要担心的,就是今天回去,自己能不能睡个还不错的觉,明天回郊区,那个女人能不能认出来自己是她儿子。不同于尹里的烦郁,霍止回去的时候道路很畅通,心情也是。停好车后,霍止拿起副驾驶座位的花,上了电梯。进家门刚换好衣服,便立刻找了个瓶子,放了些水,取出花连瓶子一起安置在茶几上,然后坐下看了一眼买花时带的卡片,上面的字是他亲手写的:“尹里你好。”他想了想,将卡片塞在茶几下面的抽屉里,下次吧,下次见,当面跟他说一声“你好”。一晚上喝了三杯咖啡,又盯了两个小时尹里的霍止,注定要迎来一个难以入睡的夜,好在第二天是周末,不用担心上班迟到的问题,可以充分熬夜。洗完澡他像往常一样躺在床上戴着耳机听歌,随手点开一些新闻浏览。最后实在没什么可看的了,也不肯放下手机,大脑活动比白天还丰富,依然毫无睡意。他打开相册翻出了那天用相机拍到的尹里的照片,试图看着对方的脸仔细分辨一下自己内心的感情。这时候歌曲随机到了尹里早期的一首歌,他屏住呼吸,视线停留在照片中尹里平静的瞳孔上,随后听见那个人声音低低地唱着。别走了我梦里也有你喜欢的喜与乐你走吧这里的人都是孤独鬼歌词里写的是委屈,但他唱出来又全是淡然。不知道是不是尹里的声音太适合这样失眠的夜,这一刻霍止真想停在尹里的声音里不走了。第4章霍止没想到能在敬老院碰到尹里,毕竟三天前他刚刚见过他,那么两个毫不相干的人在两周内见三次面的几率有多大呢。霍止是文科生,他从来不考虑概率呀期望值呀这样需要依据的指标,他第一次就说他和尹里有缘,今天这一面则更让他笃定了自己的判断。发现他的时候,尹里正在草地上锄草。头发被太阳照着,看上去蓬蓬的软软的,上衣袖子挽在了肘关节上面,戴着一副长长的绿色胶皮手套,霍止注意到那人露出来的一截胳膊,与之前的第一印象没有区别,依然很白,衬得关节处粉粉的。旁边有个坐着轮椅的老人,说了几句话之后慢慢摇着轮椅离开了,随后草地上只剩下尹里一个人。这是霍止第三次见他,感觉跟前两次又不一样。第一次遇见的尹里,语气不屑,充满了防备。第二次遇见的尹里,温柔浅笑,但仍是疏离。只有今天的尹里,五官放松,脸上做出的每一个表情都很自然,似乎连说话的时候嘴巴也张得更大些。霍止没忍住,手比脑子更快地端起了相机,咔嚓,又……又在镜头里对视了。看来我真的不适合当狗仔啊,霍止心想着。眼见是躲不掉了,霍止换上一副自来熟的表情向草坪走去:“尹里,你好。”他没想到这句“你好”这么快就有机会开口,“你说咱俩是不是有缘分,我怎么总在工作的时候偶遇你呢。”尹里的表情立马变得充满怀疑:“虽然我知道你不是狗仔,但麻烦解释一下,总拿相机偷拍我做什么。”感觉怎么解释都挺变态的,倒还不如实话实说:“因为我觉得你上镜挺好看的。”霍止怕自己一句话把人吓跑了,赶忙掏出手机打开音乐软件解释:“我见你有点紧张,提前开个玩笑,我是真喜欢你的歌,你别把我想坏了,你知道我说的那个天天听的歌单叫什么名字吗?”说着,他把手机往前递了递:“你看,叫‘夜夜流浪’,怎么样,是不是很配你的歌。”尹里没去看屏幕上有什么字,对他来说,叫“夜夜流浪”和“夜夜浪”没什么区别,他最多对这份欣赏表示感激,所以他只张嘴说了“谢谢”二字。霍止原本有很多话想说来着,想认识你,想听你唱歌,想听你讲讲歌词背后的故事,可是面前的人又恢复了此前一脸提防的模样,霍止顿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你介意的话,我立刻把照片都删掉。”“无所谓,你喜欢的话就留着吧。”“那你别把我当坏人。”“我又不是警察,你是好人坏人跟我有什么关系。”无所谓,没关系,这就是面前这个人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