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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话,先生是个有大才之人。”施先生嗤笑一声,黑子才学了他多少本事,不过一个小毛孩子,还敢说他有大才了。便是当真有才,被这样一个小子夸赞,难道他还有什么可骄傲的么?黑子仿若未闻施先生的不屑一顾,接着道:“先生有状元之才,却无人赏识,还被人怀疑,我深为先生抱憾。不过科考只有一次,先生已是进士之身,自是不能再来一次,以证己身的。如此,我便想……”他顿了一下,接着道:“我想,先生如今已经入了薛家做教习,嫡传弟子也就我们几个。蟠儿自来性子跳脱,无心科举,他便不算。铜钱儿自也不能算在内。若说正经弟子,也就是我与蝌弟了。”他笑道:“先生是知道我的,我一向用功,也有两分天赋,学的并不算不好。蝌弟更是个用功不辍,勤奋刻苦的,且他自来聪慧,先生也是常赞他的。我二人继承了先生的衣钵,将来科考入仕,不说别个,若是当真侥幸得,先生面上也有光。不过我又觉着,便只有我们两个,恐还不够保险,不能显现先生之能。我瞧着王麒是个有几分伶俐的,若由先生教导,他必也能有些出息。先生若再用心些,教出一个两个状元难道还是难事么?”黑子对着施先生深深一揖,“若一个不能证明先生之才,两个不能证明先生之才,那么再出了第人呢?届时报上家师名号,还有那个敢质疑先生的才学呢!”薛蟠已经听傻了,自来黑子便是寡言之人,也只在他面前才能多说几句,哪里听见过他这样长篇大论,且字字句句铿锵有力。不管施先生怎么想,薛蟠已经在心里给黑子“啪啪啪”鼓起一片掌声了。施先生又懒懒地靠回榻上,“你小子还真敢说,你就那么肯定自己能考上状元么?”黑子睥睨一笑,“何敢一试?”施先生其实已经被说服了,他本就已经入了薛家做教习,主家不过安排他多教一个弟子,束脩都是加倍的,他便是再不乐意,难道还能不教了。自然,他随时可以离开再找下家,只是却未必有在薛家待得舒坦。他因着先事可是得罪了不少人,如薛蟠先时所说,既然他那么有学识,都了进士了,怎么倒不去做官,反是到他家来做先生。施先生自认有状元之才,却因着许多原因只了个进士,且名次还不如他同乡远不及他之人,其实这能进士已属不易,但他这心内却是不服的。只是他本就家世普通,便是申诉了,也无人理睬他,甚而还彻底得罪了不少名次靠前之人,尤其是那位帝王钦点的状元。这人既然能压下才学比自己强许多的人而被皇帝点为状元,家世背景岂是常人能比。别说当官了,便是能保住一条小命,已是百般不易了。施先生能入薛府,也是缘巧合。他也是没办法,薛父能庇护他,且为他提供如此好的环境,再想找一家这样的人家,可是不容易的。而且,他也确实有几分舍不得自己的这几个弟子的。黑子薛蝌自不必说,惊才绝艳谈不上,却是比旁人都要强许多的。如他自己这个年纪时,怕也没有两人的定力。再说薛蟠,这个弟子,学问上真是一言难尽,但是,架不住拍得一好马屁,且又是这样的性子,施先生觉着,颇有自己年轻时的风范,实在叫人爱的很。正经说来,施先生都不得不承认,几个弟子,他最喜欢的,还属薛蟠。施先生年轻时,那也是个跳脱且任性之人。他父母早亡,兄弟姊妹俱无,由祖父抚养长大。祖父也可称得上是一介大儒了,专爱开馆授学,在当地颇受爱戴。祖父怜他失怙失恃便有些偏宠他,因而许多学生遇见他都会礼让几分。后来祖父去世,他方奋而向学,也实在是有这天赋。他一向自视甚高,又是那样的性子,否则一般人还真做不出自己不是状元,便要将状元拉下马的事。如今想来,施先生都想慨叹一句“年少轻狂”。黑子的一席话,已是说动了施先生的。如薛蟠所想,主家要施先生多教一个人,且束脩加倍,施先生既然还想待在薛家,那么便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推脱的。不过用心教还是随意唬弄,这却不是主家说了算了。因而才有薛蟠特意过来激将一番,只是没摸准脉,差点儿功亏一篑。好在还有备用方案在。只是没想到黑子竟然把备用方案完善得很可以啊,薛蟠都觉得自己被感动了。见施先生话头已经松动了,薛蟠忙见缝插针,重又唤了驹儿进来。驹儿已经在外头站了一会儿了,自也是听到了里边的动静的,听见薛蟠召他进来,便规规矩矩的进来,给施先生磕了头,奉上马姑姑特意为儿子准备的拜礼。施先生示意薛蟠替他收了,又问了驹儿的年纪,学习的进度,听着竟已经将字识的差不多了,想着是他那位寡母先时打得基础,心内大为满意。“因着他们年纪比你大些,进度要落下你很多。我这边书都是全的,先拿了一本你去看,哪里不明白的再来问我。明日起你与他们一同上课,他们学哪里你就跟着听哪里,听不明白的要及时问。其他落下的进度要尽快补上,我这里只有上午两个时辰的课,下午他们要去校场一个时辰,其他时候你尽可以去问黑子。”这是把驹儿落下的课程全托给黑子了。又瞧了眼薛蟠,“你把我这里的规矩告诉他,莫要犯了。我乏了,你们都出去吧。”这是撵人了。人俱都应了,薛蟠悄咪咪地爬下榻,施先生微眯了眼睛,又道:“规矩再加一条。”薛蟠立刻不动了。“再敢随意爬先生的床榻,罚写五十篇打字,还得喝加了黄连的汤药。”这明显是针对自己的了,薛蟠无奈地想,这想要跟先生亲近亲近竟然都不许了,可真是……自然,施先生已是年大叔一枚,虽面貌清雅,不过也是个糟老头子了。他薛蟠不过是瞧着他无儿无女的,又无相好的,瞧着怪可怜的,要不……要不他还不稀得爬他床呢。真是……薛蟠恼羞成怒,直接从榻上掉了下来,这被嫌弃的,实在是气死他了!黑子强忍笑意,一抱着薛蟠,一领着驹儿,从施先生屋子里恭敬地告退出来。第9章我叫薛蟠,我爷爷是紫薇舍人,我爹是皇商,我娘是王家嫡次女,我是爹娘唯一的儿子,当然,我还有一个有名的meimei,我家很有钱。薛蟠深觉自己有些阴谋论了。果然在深宅大院大院待久了,瞅见哪个落魄的都像是有些阴私的。如马姑姑,薛蟠着实脑补了一出“惊天惨案,有情有义女子千里随夫归家,丈夫惨死,孤儿寡母竟被霸道族人欺凌”的戏码。其实这马姑姑在家做姑娘时,因缘际会入了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