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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第十个愿望,载名祝家族谱。祝薄两家积怨已深,姜遗为自己的愿望打了一个死扣,而线头,他交给了薄梁。薄梁不禁苦笑了起来,姜遗就连他的后半生都安排好了,看样子真是很害怕自己会随他而去呢。可放自己一个人留在世界上用长久的一生去怀念,未免也太残忍了些吧。薄梁叹了口气,尽管再生气,他还是回到了卧室。——大概是在三年前,他发现姜遗睡着睡着心跳会骤停,他便再也不放心姜遗一个人睡觉了。此刻的姜遗真睡着了,一动不动,像个孩子。薄梁下意识地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手表,一切体征正常。姜遗手上戴着的心率表关联着他的手表,看一眼便能检测姜遗的心跳。他请了科研人员将姜遗的心跳声音实时发送到自己的蓝牙耳机上,即使是睡觉,他也是带着蓝牙耳机的。就好比这个时候,薄梁从姜遗的身后抱紧了他,明显听到自己耳机里的心跳声有些紊乱了。他就知道,姜遗并没有睡着。“十一,我们别吵架了。”薄梁的下巴抵在了姜遗的肩头。姜遗身体一僵,被子里,他用自己怎么也暖不热的手,轻轻拍了拍薄梁的手背。“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姜遗轻而缓地出声问他。薄梁哑声说:“忘不了。”一滴眼泪砸进了枕头里,薄梁沉沉开口:“别生气了,我叫薄梁。”姜遗好像在笑,摩挲着他的手心,轻轻说:“我叫姜遗。”顿了顿,他说:“学长,对不起。”“别说对不起,”薄梁只觉得自己心塞得想要嚎啕大哭:“十一,别说对不起……”“不说,不说……你别难过。”姜遗温柔地哄着他:“你一难过,我就心痛。”薄梁的掌心抵住了姜遗的胸口,感受掌心下那浅弱的跳动。“还痛吗?”姜遗轻轻摇头,“几点了?”“十一点了。”“那再过一个小时……就到新年了……今年我,二十四岁了……”“是,再过十一天是你的生日。”“能不能,提前……对我说一句……生日快乐啊,学长。”“不。”薄梁十分坚持:“到那天我再和你说。”“说一说嘛……”“十一,也给我一个盼头好吗?”姜遗一愣,咬了咬冰凉的唇:“那你……要记得啊……”“忘不了。”姜遗的手抵在了薄梁的手背上:“你说……人死了以后会去哪里?”薄梁心钝痛:“别说这种话。”语气近乎哀求。“我只是……问一问呀,”姜遗再次闭上了眼睛,淌出了一滴泪,“我不知道……人死了会去哪里,是否还会有意识……”“姜遗。”薄梁提声警告,今天姜遗提过太多生死了,他快受不住了。“让我说完吧,学长。给我一年时间……我会让自己离开你身边的——别那么早就赶我走……也别太晚。”话音刚落,突然听见不远处的山上传来了放烟花的声音。是新年礼花。姜遗瞬间睁开了眼,眼神如孩子一般欣喜。他们的窗户对着那座山,依稀能看见山头上密密麻麻地站着许多人,正在放着礼花。一朵花苞如火羽箭一样蹿到了空中,在漆黑的天幕中绽放,花瓣的火星在空中闪烁又缓缓散开,最后又湮灭在了夜空之中。紧接着,便有第二朵,第三朵……依稀能听见那边的欢呼声,声浪随着烟花冲天的声音一起欢庆新年的到来。窗外是一整片震耳欲聋的星海,五光十色,绚丽缤纷,绽放过的烟花谢幕以后,又会有新的烟花冲顶,绽放,然后凋零。世界多喧闹,薄梁在跨年的倒计时里,好像听见姜遗在笑。“五——”“四——”一瞬间山头上窜起了一朵巨大而闪耀的礼花,声势浩大,整座城市仿佛为之一振。“三——”“二——”刹那间火树银花,漆黑苍穹金光灿灿,像是漫天星辰齐齐谢幕,又像是无数银雨降落凡尘。“一!”山顶上齐齐爆出一声巨大的新年贺岁的声音。紧接着,薄梁便听见自己耳朵里的心跳停止了。他对此已经十分有经验了,在心跳停止的那一刻,便有信号传去医院,此刻已经派车而来了。薄梁立刻为姜遗喂下两颗药,然后开始急救。将拳头按压在姜遗的左胸内侧,他的动作精准而到位,连医生都赞不绝口。毕竟这七年,姜遗不止一次像这样吓唬过他。而每一次,他都能将姜遗从死神的手中夺回。这一次,一定也不例外。再压五下,姜遗就会笑吟吟地爬起来对他说:“学长似乎想为我做急救?”五下……十五下……五十下……装得太久了。薄梁无奈地想。窗外真是热闹,未放完的烟花一起爬上了整片夜空,确实得快些了。姜遗最喜欢这样亮闪闪的东西,要是错过了,不定得难受多久。快起来吧。他的肌rou仿佛有了记忆,一下一下地按压着姜遗的胸膛。直到天际暗了,直到急救医生赶来,直到医生们把薄梁拖开,直到姜遗被送上救护车,他的心脏还是不能恢复自主搏动。许是因为今天是元旦,整座城市都异常亢奋,人们在街上对酒当歌,丝毫不惧凛冽冷风一般。隐约能听见街上的铃铛齐齐作响,就像死神的步伐在步步逼近。救护车沉默地在热闹的人群中穿行,疾驰过一片红彤彤的喧哗世界,可是这热闹,似乎与他们无关。车窗外,薄梁看到街上的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笑容。他觉得等会姜遗醒来,也会笑得和他们一样甜。快起来吧。毕竟姜遗最喜欢笑了。到了医院,他被隔在了手术室外。在狭长的过道里,他止不住地来回踱着步子,最后站定在了窗户边。窗外一片白茫茫,不知什么时候下雪了。这是新年的第一场雪,冷刀般的风终于有了出师之名,也终于都有了归宿。连风都有了归宿,可他,在这个充满了消毒水的过道里,一如被遗弃的孩子。他等啊等,终于看到姜遗的手术床被推出来了——从头到脚蒙着白布。格林医生拍了拍薄梁的肩,什么都没有说,推了推眼镜腿,揩出一手背水泽。“终于出来了啊。”薄梁笑了。格林医生掀起白布的一角,“要看看他吗?”薄梁猛地皱眉,将白布紧紧盖在姜遗的身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