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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下降了好几度一样,沈末不由得担心了看了眼陆凯。陆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清醒的,虽然看上去还是虚弱,但他仍然努力集中精神听着。沈末看过来的时候,他正艰难的举起手,对着纽扣低声说着什么。沈末便用身体支撑着他,又扶住他的手腕,以便他能省些力气。陆凯怔怔的看着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周明说完这一大通话后,整个梦境的波动如水纹,扩散开开。这是他的意识激荡之故,说明他很激动。知道了前因后果的沈末一时不知该如何评价,低头思索起来。那些镜面上,忽然齐刷刷地出现了王总的身影。周明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是这次变得沉稳、柔和了许多:“你想赚更多的钱吗?”随着他的话语,一面面镜子开始慢慢旋转起来。在正面对上王善义的眼神时,那些镜子都会稍作停留,似乎是故意要他看清楚,给他些思考时间。镜子里面的王善义们各式各样,有的更年轻、有的更健康、有的更多金,有的还有着一头茂密的头发。站在最中间的王善义显然是心动了,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秃顶和大肚腩,颤声道:“这,这是……”周明如魔鬼般,轻声诱惑道:“这些都是为你准备的皮囊。”“来吧……挑一个你最喜欢、最符合你心意的吧。”陆凯艰难地动了动头,示意沈末靠近他。沈末便把耳朵凑到他嘴边。一股轻柔温热的气流拂过,弄得他耳朵有些发痒。陆凯低声说:“现实里王善义那边,已经有人赶过去了。”沈末忍着听完后,快速挪开了点。说来奇怪,明明才几秒钟时间,他却感觉耳朵热得像是都要被烤熟了。那边,王善义脸上逐渐露出了狂喜的神色。他痴迷的走上前,想要摸一摸那些更理想化、更完美的皮囊。陆凯见状,捏紧纽扣就挣扎着起身往前走。沈末再次拉住他:“你要做什么?”陆凯的意识受到了重创,在周明梦里的这具身体也将近极限。此时的他,绝对不是沈末的对手。他无奈的停住脚步:“快来不及了。”沈末皱着眉头问:“万一周明不是最初的梦主,他没有‘梦境成真’的特殊能力,这一切只是他的梦呢?”陆凯沉默了一下:“我确实不能判定他就是最初的梦主。但是……”“但是为以防万一,宁可错杀不可漏网?”沈末努力提醒自己,陆凯刚救了自己一命,但言语中依然克制不住自己的怒气:“若你贸然动手,那你可就滥杀无辜了!”陆凯依然笑着,只是眼里浮起了丝冷意:“原来你们‘护梦局’,一直都是这么看我们的。”梦想成真或许真的很难,但是对于很一小部分人来说,梦境成真倒是轻而易举。因为他们真的具有这项能力。只是有的人做的是美梦,有的人做的是噩梦。在诸多应对特殊人群、特殊事件的特殊部门里,只有屈指可数的那么几个小部门,与人的梦境直接相关。官方名称是对外宣示用的,内部的人都有自己的一套叫法。为方便区分,沈末他们所在的部门一般被叫做“护梦局”,而对家陆凯所在的部门,则被称为“破梦局”。顾名思义,“护梦局”主张梦境可控,只是需要加以保护和引导。他们觉得,无论是美梦还是噩梦,背后都自有其原因。这不仅能近距离触摸、探索人类的想象力,更有可能帮助发展科学、更好地服务于社会。只要深入梦主的梦境,尽快找出根本原因,就能解决所出现的问题,也能避免些不必要的牺牲。“破梦局”则相反,主张梦境不可控,需要尽快介入。因为梦境本身就是人内心的投射,而人心难测,所以说不可控。美梦的实现虽然能让梦主本身受益,但对他人很不公平。而噩梦成真,则必定会引发社会动乱,人心惶惶。所以一旦出现不寻常的事件或情况,必须立刻找到元梦主。用少数人的牺牲,换取大部分人的安稳,无疑是值得的。听了陆凯语气那么平静的说出质问的话,沈末索性梗着脖子道:“难道我说错了吗?”陆凯看着沈末被气到眼睛发红、胸口起伏的模样,有些气闷,便忍不住为自己辩解了句:“我并不是想抹杀他的意识。”沈末意外的看着他:“那你拿着纽扣是想做什么?”他不信任的提醒道:“你刚刚可是用它变出了一枚梦境炸弹——”“炸弹本身就分为很多种,梦境炸弹当然也是。”陆凯说:“我只是想要介入、中断他的梦境,并不想随意毁了他。”沈末很意外,拽着他的手依然没放开,不太相信他的说辞。陆凯无奈道:“在你的印象里,我就只是个残忍的刽子手而已吗?”下一秒,他从沈末的眼神中得到了肯定的回答。陆凯:“……”好吧,还真是。虽说破梦局的做事风格一向是胆大果断,确实与他们护梦派的小心谨慎截然相反。但是……他看了眼手指快要碰上镜子、沉浸在镜像上那些美好画面中的的王善义,便努力地跟沈末打商量道:“不如我们先出去再说?”沈末立刻点头。陆凯按下按钮,按钮便发出一阵迷雾。那些迷雾一触到黑暗,就像泡沫洗面奶触了水一样迅速膨胀,充斥在整个空间里,逐渐模糊了镜面。整个梦境空间明显有些惊慌,四处寻找着是哪里冒出来的迷雾。镜面上的镜像没有了周明强有力的意识加持,也逐渐消失了。陆凯紧紧地抓住沈末的手,另一只手轻轻地覆在他的眼睛上。等沈末再次睁开眼时,看到了望春公寓的天花板,耳边传来老田紧张的声音:“沈末,你没事儿吧没事儿吧?”在他回答之前,常宁惊叫了声:“凯子,你怎么了啊凯子?!”沈末心里一惊,顾不得等慢慢恢复了,压抑着晕眩感坐起来,去查看陆凯怎样了。只见他神情痛楚的侧卧着,常宁在他身边一副想碰又不敢碰,碰吧又不知道该碰哪里的手无足措的样子。沈末心想,梦境里的他是正面压着自己的,那肯定是背部被伤到了,便顾不得许多,轻轻地把他翻过去。常宁大呼小叫的拦他,一脸怀疑地问:“你想对凯子做什么?”“他在梦境中被伤到了后背,我要帮他尽快舒缓背部和腿部神经。”沈末明白他也是担心陆凯,就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