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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眼神里带着凉意:“不会好好说话就别说话。”郝兴臣好不容易精神了一天,没有懒懒的趴在桌子上睡觉,闻声气得翻了个白眼,又瞪了眼朝珣说:“你就看上这么个东…”他声音有点大,惊动了前面的人,朝珣连忙捂住了他的嘴,脸色有些白。郝兴臣皱皱眉,拨开他的手,说:“别捂了,知道了。”朝珣见前面的人扭过头去,心想是虚惊一场,才放下手来。扭过头却对上江夕迟的视线。江夕迟指指手机,朝珣犹豫着从桌洞里掏出来手机看了一眼。“放假想干什么?”朝珣想了想,说:“我mama给我报了那个辅导班,我得去上课。”江夕迟:“为什么要去上辅导班?我可以给你补习。”朝珣又想起上次带他回家给自己补习的样子,脸上愈发烫了,他挣扎了一会儿,说:“可是…那样学习效率不太高。”江夕迟停了一会儿,给他回:“你嫌弃我?”朝珣否认。江夕迟不信。班里最是sao乱的时候,他给朝珣发消息:“来天台。”朝珣犹豫了下,还是乖乖去了。工具房。又是这个满是尘埃的地方,他们因为一点小事别别扭扭,江夕迟为了维护自己“好老师”的形象,据理力争,朝珣率先服软。然后他们拥吻,身体贴在一起,江夕迟似乎很喜欢接吻,从温柔到有些粗鲁,朝珣从难以招架,到一点点回应,他们在难以想象的地方,释放爱意,密度比空气中闪烁的尘埃还要精细。朝珣厌恶过许多个离别,多多少少,早已难以数清,唯有这个学期末的尾巴,被裹上了一层糖衣,叫他终身铭记。第34章放了寒假不到一周就要过年了,电视里循环放着往年春晚的节目,一眼望去满屏都是喜气洋洋的红色,朝珣爸爸早早在那客厅里挂了许多年的“知足常乐”几个大字旁边,又挂了几个新的中国结。朝珣mama在厨房里忙乎,准备好食材,然后一大家子开始包饺子。这是他们家一直以来的传统,从他上初中就开始了,每年除夕的下午,他们都会聚在一起包饺子。朝珣mama喜欢边看电视边包饺子,往年春晚的小品,她不知道看过多少次,但好像总是看不够,每次还是哈哈大笑,笑得手里的饺子皮都要拿不住,朝珣爸爸,这个沉默的男人,被她一激动抖了一身面粉,看上去有点滑稽,他“哎呀”了一声,看了眼朝珣mama,“你小心一点嘛。”朝珣mama看着他捂着嘴笑,朝珣也笑,他笨拙的捏着手里的饺子皮,慢慢腾腾。他干什么都挺认真,包饺子也是,只是他一双大手,小心翼翼地捏着饺子皮,包一个要好久,包出来却依然歪歪扭扭。学了好几年,他仍然是家里包饺子包的最丑的那一个。包完饺子他偷偷回房给江夕迟发消息,问他在干嘛。江夕迟说:“在看电视。”点了发送后,他又问:“你呢?”朝珣在屏幕这边笑了笑,躺在床上,举着胳膊给他回消息。“在想你。”发完之后他就开始在屏幕这边傻乐,反复刷着屏幕,等着江夕迟给他回消息,没一会儿江夕迟果然给他回了。“有多想?”朝珣嘴角弯了弯。“我今天有在包饺子哦,包了多少个饺子,就想了你多少次。”江夕迟说:“难不成你还数了数吗?”朝珣“嗯”了一句,又发:“数了。”江夕迟问他:“包了多少个?”朝珣说:“十六个。”“记得这么清楚?”朝珣说:“嗯,是我很喜欢的数字。”江夕迟问他:“为什么喜欢十六?”朝珣点了一个害羞的表情,好久没回他消息。江夕迟又说:“快回我,我给你发消息要秒回。”朝珣能想象到他打字时的语气,这让他很心动。就在嘴边还没说出口的话,他扭捏了很久。要是江夕迟此刻在他面前,他是一定说不出口的,但隔了几天没见,又到了很特别的节日,他此刻特别想他。他小心敲下每一个字,又点了发送。“你数一数你的名字,就知道啦。”于是江夕迟真的在屏幕这边,数了数自己名字的笔画。十六画。他有些怔愣,然后丢下手机,整个人陷在柔软的沙发里,手指**头发里,狠狠揉了一把。“该死…”球场上的无数次奔跑,都没有让他心跳的这么快过。他写过无数次自己的名字。“江夕迟”这三个字,自打他出生,就是他的指代名称,他把这三个字写在每一张试卷的顶部,每一个能够代表他的场合。他数学很好,低级的数学题向来不屑一提,更别说像幼儿园的小孩子一样,掰着手指头查自己名字的笔画了。那很幼稚,又浪费时间,又没有意义。按理来说,他该是嗤之以鼻,视如敝履的,但胸口涌上来的莫名情愫,直叫他也无法招架。原来这世上有这么一个人,会无聊到连他名字有多少画都记得清清楚楚。手机拾起来,他看着朝珣那和他一样规规矩矩的系统头像,一个字一个字的打:“那么喜欢我吗?”朝珣说:“嗯。”江夕迟呼了口气,坐在那儿不动了,直到mama喊他贴春联,他才动了动。今年过年,爸爸没有回来,mama话也很少,看上去似乎格外冷清,舅舅带着他女儿王秋吟来了之后,才稍稍热闹一点。王秋吟来他家简直熟门熟路,拉开冰箱拿了瓶养乐多,就坐在沙发上玩手机,一会儿傻乐一会儿又撅起嘴,江夕迟皱皱眉,想起初中的时候她就追在人家男孩儿屁股后头喊帅哥,忍不住一个糖砸了过去,命中她的脑门。王秋吟自然是不乐意,叫嚷着江夕迟欺负她,江夕迟于是威胁道:“你再吵一句,我就把你早恋的事情告诉你爸。”王秋吟立刻不吭声了,给他端茶送水,给他捶肩捏背,殷勤地像换了一个人。春节联欢晚会的声音响了起来,外头仍然灯火通明,有鞭炮声响起,王秋吟拿着手机探出去录像,咋咋呼呼。江夕迟很想见朝珣,从刚才就很想。他很少有忍不住的时候。但他的心思根本不在电视上的节目上,也不在桌子前面摆的一堆零食上,他忍了很久,强迫自己像往前一样,平静地度过这个年尾。但他最终还是没有忍住,猛地一下站起身,匆匆披上衣服,说:“我出去一趟。”朝珣这边还在看着春晚,忽然手机就响了。一条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