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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都不再是令人焦头烂额的棘手问题了,是的,他们文武双全的凯鲁王子还在,凡事有他呢。

叹息着垂下手,苏琵卢留马斯一世似乎在那一瞬间又苍老了许多,他没想到,此次的和亲,原是美事一件到后来竟成了悬案一桩。作为父亲,说不担心是假的,但他是国王,他有自己的职责,在担心儿子安危以外,他需要考虑的事情,还有很多。

“帝特,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也不知有意无意,总之凯鲁就问了这么个微妙的问题。

西水明白凯鲁应该是没什么恶意的,不过……恐怕他自己内心所生出的疑虑之意,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呢:“回凯鲁殿下,原先我们分成两队,我所在的这一队本是该回来向陛下禀明情况的……可我后来跟其他人走散了,幸好遇到一个懂路的埃及士兵,是他将我送回来的!”

“埃及士兵?”凯鲁略一沉吟:“哪位?”

“喏!”西水顺着众人搜寻的目光一指,那站在埃及某支看似精锐的队伍中吊儿郎当的领头人物除了拉姆瑟斯还能有谁?显然他已经迅速归队了。

“你怎么会认识他的?”凯鲁继续问。

西水觉得这样的一问一答效率既不高,也很烦人,遂一五一十地将所有事情和盘托出,不过他很理所当然略去中途发生的若干诡异对话。“殿下,我所知道的就这些了。”西水的潜台词是——再问老子也就不清楚了,就算清楚也没法说。

“照你的说法,其余人应该是在你回来之前就赶到哈图萨斯的吧?为什么到现在都没听到消息?”凯鲁皱眉,他开始觉得不妥了。

西水跟他的想法是一样的,亦咬唇思索:“是啊!他们明明就先我一步离开,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队伍迟迟未至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中了埋伏,二则也可能由于他跟拉姆瑟斯是孤身一人,单人单马,又都是好马,故而脚程比他们那拖沓的队伍快。不管是何种情况,事实是,这些人要再不回来,西水恐怕就要被□□成里应外合的叛徒了,到时候恐怕谁也保不住他。

把自己的推测跟凯鲁说了说,凯鲁也认为可能是大部队的行李物品和拖沓人员太多而导致暂不能到达的:“父王,大体经过应该正如帝特所说的,再说我们现在的问题不是询问其他人员的事情,而是该如何跟埃及那边沟通才对。”

“沟通?!”苏琵卢留马斯一世跳脚:“赛那沙都不见了还沟通什么!让他们陪我一个儿子来!如果不是埃及提出什么荒谬的联姻——”

“哈!苏琵卢留马斯一世陛下!当初说让你儿子来继承法老王之位的时候怎么就不见你反对了?!我们埃及这边甚至还怀疑你们西台的诚意呢!活见人,死见尸,现在连影子都没半个,我猜啊……这只不过是你们想要开战的借口罢了!”

“这位将军,”西水很庆幸在古代西台,言论什么的还是相对比较自由的:“赛那沙殿下前往埃及的初衷自然是希望两国交好,若只是为了找借口开战,理由多到不胜枚举,又何必拿自己性命开玩笑?如今你们这样争执不休,岂不是糟蹋了他的一番心意么?!”这话明面是跟埃及人说道理,可事实上西水的本意还是想让西台帝明白,照他这么说下去,恐怕真的就要开战了,不看僧面看佛面,总不能辜负自己儿子的心意吧?更何况赛那沙现在还生死未卜,跟埃及闹翻没什么好处。

“你一个半大不小的孩子——”那人刚还想说什么,拉姆瑟斯便将他拉到一边,叽里呱啦了些话,他看了眼西水,转口又问:“那你说说看,现在该怎么办?”西水瞪了拉姆瑟斯一眼,什么怎么办,他能陪人家一个王子啊还是娶他们王妃!?

幸好这时凯鲁终于开口了:“父王,眼下赛那沙生死未明,和亲的事情就稍后再谈吧?”

“嗯!也只能这样了!”苏琵卢留马斯一世到底是帝王,知道以大局为重,默默地将心中苦闷暂时搁置,转身面向埃及军将领:“这件事情若要说谁是谁非,绝对判断不来!眼下本王失去了一名优秀的皇子,你们埃及王妃也将等不到来自我西台的法老王!两国各有损失,也就只能各退一步了,至于联姻之事,我——西台帝王苏琵卢留马斯宣布——就此作废!”

埃及人当然是不乐意的,理解的人虽在多数,但心中郁愤难平的也不少。凭什么你西台说作废就作废,埃及人就没有了话语权?当他们埃及人好欺负?这么盛大的一场迎亲队伍,就这样成了笑谈么?!不过愤怒归愤怒,大家心里都明白,这件事,不管如何争执,都不会再有结果了。苏琵卢留马斯一世决计不可能再派出一名皇子,而埃及也绝不会再与西台联姻。两国之间的关系,牵一发而动全身,微妙至极,并不是儿戏般的说和便和说分就分。

“……行了!”埃及将军当然也非常郁闷,但他对自己国内局势的认识再清醒不过,让别国的王子来当法老王本就荒谬至极,现在居然还出事了,也说不好到底是不是己方人士下的手。这个时候本该借机敲下西台一竹杠的,可话虽这么说,眼下西台君臣一心,对付起来肯定棘手——还是见好就收吧,毕竟埃及也没多大损失。

“你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刻悠闲地现身。”说话人带着满脸无奈。

“将军。”拉姆瑟斯嬉皮笑脸地朝统领埃及军的将领打了个招呼,突然,他眼中闪过一抹精光,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埃及将军顺着他看去的方向望了望,便也随拉姆瑟斯一同对来人行礼。

“帮助帝特回到西台的人就是你吧?我是凯鲁·姆鲁西利,你是……”

行着单膝礼的拉姆瑟斯微笑扯下头巾,猫科动物般的眸中投射出来的是鹰隼的锐气:“拉姆瑟斯。我叫乌瑟尔·拉姆瑟斯!来这里之前,是担任守护尼罗河三角洲埃及军的守备队长!以后——不知道会被调派到何处……”

“拉姆瑟斯——我会记住你的名字。”对于眼前这人,虽尚未成其气候,但属于政治家天生敏锐的戒备心已自凯鲁本能意识中蔓延开来,拉姆瑟斯,不容小觑。

“凯鲁·姆鲁西利。名不虚传……”望着凯鲁离去的身影,拉姆瑟斯异色眸子折射出晶亮晶亮的光芒。

万幸的是,之前走散的部队很快便回归西台,西水的话也就得到了证实。然而苏琵卢留马斯一世尚未来得及为寻找儿子付出心力,就很不幸地罹患当时最为流行也是最为可怕的常见传染性疾病——七日热。

病来如山倒,绕是身强体壮的年轻男子患上此病都难逃一劫,更何况是年老的帝王呢!四海征战,翱翔近东,那是过去的事,谁都斗不赢岁月。

皇帝这一倒下,局势顿时就变了。整个都城,尤其是代表着权力中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