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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头都流行恶人先告状吗?我还没问你,给郑平洲母亲发偷拍视频是什么意思呢。”周渺慢条斯理地整理袖子,末了似笑非笑地抬头看向虞闻,“至于你说我的邮件是什么意思,那当然是……整你的意思。”虞闻气得浑身发抖,他眼角微红,愤怒地喊道:“你有必要做到这个地步吗?我发那个视频又不是在作假,你和郑平洲的确不和,并不是什么恩爱眷侣,我说的有错吗?我只是想让你离开他!我现在不仅丢了工作,在业界的名声也扫了地,你怎么忍心这样对我?”周渺眼底冷光闪烁,他面色阴沉,声音也低了下来:“我和他怎么样,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管?虞闻,你不会以为我还喜欢你吧?事实上,你私自挪用公款的证据,我很久以前就拿到手了,那时候不放出来,是因为你父亲找到我,在我面前跪下来求我,我才放你一马。你以为,那时候你绑架我、搅黄我订婚宴的事情,我真的那么好脾气,可以不和你计较吗?”周渺闭上了眼睛,呼吸都有点发颤,郑平洲那黯然失色的面容出现在他的脑海里,让他心里那股酸涩与愧疚再次漫了上来。他还能清楚地回忆起得知要和郑平洲订婚时,那种期待雀跃的心情,如同一颗深扎在土里的种子,终于破土见光,马上就要开花结果了。他沉浸在幸福里,对周遭事物都放松了警惕,尤其是对虞闻一再打来的电话都忽视了,以为拉黑虞闻就算是解决了。但周渺万万没想到,虞闻对他的执着已经到了疯狂的地步,竟然趁他外出的时候,在车库里将他迷晕,绑走了他。周渺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天色都已经沉了下来,屋内只开了一盏台灯,光线十分昏暗,尽管如此,他也能一眼看出坐在床沿的那个人是虞闻。他在虞闻的公寓里,上半身被粗绳死死地绑在了床头,手腕处传来不过血的疼痛。手机和钥匙一早被搜了出去,只有下半身勉强可以挪动两下,正当他准备挣扎起来的时候,虞闻的声音传了过来:“你醒了?”“你疯了,放开我!”周渺偏过头,躲开了虞闻的触碰,眉头拧得死紧,“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这算是非法监禁。”虞闻绝望又疯狂地吻上了周渺的脖颈,他红着眼睛低吼道:“是,我疯了,我受不了了。我想你原谅我,可你连见一见我都不愿意。”周渺深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虞闻恢复些理智,低声道:“虞闻,你不应该这么绑我来,你想和我沟通可以,但沟通的前提是你得先放开我,我们要在平等的位置去谈。我们之间已经不可能了,你和我本质上就不同,彼此放过不好吗?”“不,我不放过你,我不能没有你。”虞闻趴在周渺胸口,哭得直喘,“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周渺心里急得要命,今天是他和郑平洲订婚的日子,因此特意穿了定制的西装,收拾打扮了一番,就是为了能早点赶去郑平洲身边,没想到被虞闻给拐了来。他看着外面的天色,推测着现在的时间,虞闻那些话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周渺好言哄他放开自己,他满怀记挂都在郑平洲身上,生怕他等得急了:“虞闻,我可以原谅你,但你要先放开我。有什么话,我们可以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谈,你这样绑着我算什么呢?”虞闻张了张嘴,面上有松动之色,但很快就消失了,他紧紧抱着周渺,哽咽着道:“不要,你万一是骗我的怎么办?万一我松开了绳子,你就跑了怎么办?”周渺气得眼冒金星,一股火气砰地燃了起来,几乎全身都在颤抖。他胸膛剧烈起伏着,刚想说点什么,忽然,一阵门铃声插了进来。不断响起的铃声在安静的屋里显得很聒噪,在它第三遍响起来的时候,虞闻不情不愿地拿了个**塞进周渺的嘴中,警告他不许出声,起身去开了门。虞闻万万没有想到,来的竟然是他哥哥。男人手里还提着两大袋食材,显然是刚从超市里采买后出来的:“小闻,我去超市给你买了点吃的,想着来给你做顿晚饭。你看你最近不好好吃饭,瘦成这个样子……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没事。”虞闻绑来周渺,并没有做过详尽可行的规划,完全是一时脑热的冲动行为,他哥哥的到来实在是一个大变数,他临时扯起谎来也显得格外局促,“哥,你把东西放下吧,我今天晚上约了人吃……”话还没说完,屋内传来一阵巨大的瓷器碎裂的声音,尖锐且突兀,格外刺耳。“什么东西碎了?”虞闻慌了神,嚅嗫道:“没,没有啊……”兄弟俩从小一起长大,虞闻在说谎,他哥哥怎么会看不出来?男人一把推开虞闻,朝着屋内疾步走去,卧室里的一片狼藉让他也愣住了——周渺上半身被绑着,一条腿从床沿挣出来,踩在一地的碎瓷上,地上的白色瓷片间满是星星点点的血迹,显然是周渺在踢碎花瓶的时候被划伤留下的。他心头大骇,转过头高声喝道:“虞闻,你在做什么混事!”周渺已顾不上疼痛,他猛烈地挣扎了起来,尽力从喉咙里挤出些声音,发出些求救的信号。虞闻哥哥见状,连忙过去把绳子解开,虞闻见大势已去,不敢再阻挠哥哥的行动,只低头在一边站着。周渺活动了下手腕,冷冷地睨了虞闻一眼,伸手将嘴里塞着的球拿出来,狠狠掷在虞闻脚边。他撑着门框,三两下把脚掌里插着的碎瓷片拔了出去,拿了张纸随手擦了下,就一瘸一拐地走了。经过虞闻时,他的拳头几次攥紧,最后还是忍下了想一拳砸在虞闻脸上的冲动。他不想再多耽误时间,他还要去参加和心上人的订婚宴,还要赶去哄一哄郑平洲,没有多余的时间分给别人。只是他到底晚了太久,等到了酒店时,佳肴已冷,宾客已散,只剩下满心失望,不愿再听他解释的郑平洲。就因为这件事,他算是彻底和郑平洲闹崩了。周渺难以咽下这口气,他搜罗来可以让虞闻蹲进去的把柄,本想狠狠地修理虞闻,却最终因虞闻父亲和哥哥的求情而心软放弃了,同意虞闻哥哥把人送出国去,不再打扰他的生活的提议。周渺不再神游,他看着面色惨白的虞闻,冷笑道:“你以为你做过那些肮脏事没人知道吗?我一而再再而三地给过你机会,是你给脸不要脸……不过,你以后应该也没有再兴风作浪的机会了。很快,你就要对着监狱的墙反省了。”那些证据和资料,他不仅给虞闻的公司领导发了一份,同样也送了一份给警局。他不再理会虞闻的痛哭与求饶,给秘书打了电话,叫保安把人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