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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意识到,一别十余年,阳渊眉梢眼角神情早已不似当年,甚至连他挂在心上的片刻相会时光,都可能并未教他认清真正的阳渊-------他能认定的,只有阳渊亲口说的他与宇文羿情比金坚,此后宇文羿如昭烈武侯般对阳渊托付江山,更教他认定了这一点。知遇之恩,患难之交,君臣相得,何等天造地设。他知道他们相争不过徒自饮恨,可他不信阳渊会为此割舍宇文家的江山。分为曹刘孙吴,合为秦皇汉武,阳渊信誓旦旦,可他不敢同他再赌一次。他算计好了时间,等陈章带着卫映见到三十里外的阳渊已是次日天明,而他今日杀了尉迟肃,他的部将不会让他活过今夜。他不肯对阳渊求救,不愿面对又一次信任落空的失望,他也不想阳渊的选择会成为他将来与卫映之间的隔阂,让卫映永远陷在深恨与隐痛中。而若是阳渊还对他有半分情谊,他纵然还会下手,心里也会有愧疚不忍-------他多疑多虑,自作自受,何苦折磨他弟弟和外甥余生?他不会教阳渊下手时有半分愧疚不忍,不会让卫映为他掉一滴泪。他自以为周全,却断了自己生路------好在他笃定天下一统的宏愿阳渊能代他实现,而纵然阳渊知道真相,他必然会明白对卫映是什么说辞,才能教他余生仍能活得坦然。也算是死而无憾。他忽然想起很多年前那个女人对他的诅咒,又想起显阳殿里高钧的话,一时间觉得心头多年来的郁结烟消云散般释然。堂外兵戈之声渐近,他举目,对尉迟肃道:“尉迟将军不妨猜一猜来的人是谁。先死的人是孤,还是将军?”尉迟肃咬牙不语,倏忽拔剑刺向高珩,高珩偏身躲过,亦拔剑与之交锋。几个回合后尉迟肃已被他斩下,高珩扔掉剑,安静等待着门外尉迟肃的部将。一刻钟后,门终于被撞开。来人披甲执矛,高喝道:“尉迟肃谋逆犯上,通敌叛国,我等奉大司马大将军之命讨贼!”高珩瞳孔微微放大,不可置信般看着来人。周军兵卒簇拥之中,阳渊一身玄甲立在堂外,与高珩遥遥相望。对视片刻高珩猝然低垂下头,却似不欲多看他一般。阳渊默默扭过头,也没有再看高珩。片刻,属下告知他尉迟肃已然气绝,神色犹疑地看向高珩,似在询问阳渊意思。阳渊轻轻阖目,吩咐道:“来人,拿下他。”高珩醒来后发现他在一个陌生的房间中,卧在榻上四肢乏力,阳渊坐在他对面的榻上把玩着手中折扇,垂眸似是不解:“我是该叫你琅琊王殿下,还是高从瓘呢?”“你想如何叫都好。”高珩低声道。阳渊一笑,却摇摇头道:“我可不敢叫错惹您生气了。”高珩默然,阳渊又道:“给您喝了点药,是当初您给我喝的,初时昏昏欲睡,醒后四肢乏力,半日后才可缓解。也不知是否是冒犯了。”“阶下之囚,谈何冒犯?”“这话说得,我哪敢把您当阶下囚看待啊?”阳渊嗤笑,他走到高珩身前,手掌抚过他脸颊,英朗的眉目间竟有着委屈神色,“你总说我骗你,这次你答应了我一同起事却不给我送信,是谁在骗谁啊?”“是我在骗你。”高珩脸颊有些抽搐,却并未躲开阳渊的触碰,“是我错了。”“你也知道你会做错事啊。”阳渊悠然道,“我很难过,也很生气,一时间无法心平气和,得叫人哄。”高珩抬头看了一眼阳渊,阳渊施以鼓励的目光,唇边渐渐勾起笑色。他以为高珩会好好解释他为何自作主张送死,却不想高珩垂下头,竟是跪倒在了他脚边,伸手解他腰间的玉带。“你干什么?”阳渊声调略抬。高珩跪在他身前,头正对着他腿间。阳渊下/身的物事抵着高珩玉白的额头,腿间,高珩低声问:“你是要我用嘴,还是用手?”第十四阳渊是真给吓到了。他嘴唇微动,不知要不要解释自己并非是那样的意思,而犹豫间高珩没有听到他的答案,便自顾自将那物事含到了嘴里。口腔并不能包裹住全部,因而一开始阳渊只感到前端被舌头舔舐过沟壑,既觉有被握住命门的本能抗拒又感到了颤栗的畅快,是以竟不希望这缠绵温柔的掌控消失,只以为如登极乐。而很快他便感受到他一开始的满足是何等的见识短浅,高珩喉间吞吐,将大半根物事吞入口中,尖端顶着口腔最深的内壁缓缓磨痧,那发泄的欲/望被牵引着以绵长叠加的方式得逞。高珩的舌头被压在那物事之下,只有尖端自由,游走间带动着舌根也轻微一抬。能叫敏感的物事颤颤,却半分不疼痛。真是要了命了。阳渊既有些晕乎,又不禁疑惑高珩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手段。感受到高珩的动作不再轻快后他便扶着高珩的脸分开了他们,白色的事物有一些沾到了高珩脸上,有着触目惊心的靡色。那一刻阳渊仿佛感到高珩脸上有片刻晃动的光,心中的欲念也随之摇曳,生出了蓬勃的渴望想探求进一步的深入。他俯下/身,同高珩四目相对,极力平静的声音中仍掩不住那丝急切:“你想这样哄我?”高珩微不可见地点点头,阳渊又道:“我很高兴,可还不够。”如此不够,那自然是要肌肤相亲。阳渊紧紧凝视着高珩,心中既兴奋雀跃,又紧张踌躇。高珩垂眸,解开了自己的衣带,下/身衣物半褪时便伸手环住了阳渊的腰肢,阳渊足下一滑,跌坐在了榻边,高珩撑住他肩胛,骑到了他身上,攥住阳渊的物事在自己xue/口边探着。阳渊下/身光裸,不住为高珩身上的衣物磨痧,有些不快便想伸手褪下那白袍。快要触碰到时手腕却被高珩抓住,他哑声道:“不要......”“为何不要啊?”阳渊问,高珩不作回应,只是仍不松手,阳渊心中疑心高珩此举,遂强行挣开了他的手,装作气恼道,“你是来哄我的,怎么叫我生气了?”高珩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阳渊短促笑道,伸手划了划高珩的鼻梁:“你总是这样自以为是,什么话都不肯好好说,总是想我和阿映半分不避开你所知所想,又生恐我们知晓了你的打算。说好了哄我,还想着按你的性子来哄,不许我有什么不满的。”“对不起。”高珩说,鬓边黑发凌乱,教人想不出那个从来刚强的人竟然还有这副面孔,“我骗你,怀疑你,甚至想杀你......都是我错了。”“那你为什么不给我送信?纵然我置之不理,也好过断了最后一丝生机,你是求死吗?”高珩不语。阳渊摇摇头,似是无奈道:“还是不肯说。”他锢住高珩的下颌,端详着他秀丽的眉目和灰寂的神色,解开衣带蒙住他眼睛。失去视觉令他下意识挣扎起来,阳渊置之不理,一把扛起他将他摔到床榻上,开始撕扯他的衣服:“知道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