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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眼见为实。”“......”“你就是西界陆家那个从不示人的宝贝疙瘩陆大小姐?”又是这个称呼!陆谜恶狠狠地瞪了顾兰因一眼,简直要抓狂:“陆家只有我meimei陆筱一个小姐,我是个男人!男人!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是女孩儿了?”“陆公子快消消气......”燕清和把他拉到桌边坐下,“怎么先前在客栈还挺洒脱的,这会儿反倒发起火了?我王兄就是这个性子,你大人有大量......”“他算个什么大人。”“......”陆谜的火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这会儿被燕清和硬按着坐下,倒变得有些窘迫起来,忽然间就后悔起刚才的冒失了,也不知怎的,平时自己也不是那么容易生气的啊,怎么刚刚一言不合就恼羞成怒了?燕其懒得管他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脸色,挥手让人又去抱来几坛梅花酿。“嘿嘿,这下可好,以后我要是想喝了,就来王兄这儿。”燕清和喜滋滋地给自己满上。“做梦吧,当我这儿是客栈呐?”燕清和习惯了自家王兄的冷言冷语,总是左耳进,右耳就出了,殷切地将一个玉盏挪到陆谜面前:“快,陆谜尝尝这个,来都城一次要是喝不到梅花酿,那可就亏大了。”陆谜端起玉盏,眼睛微微睁大,这梅花酿的液体是无色的,可澄澈的酒水中居然还流转着一条粉色的流光,而且他更想不通的是,将玉盏凑到鼻尖处,也并没有闻到什么味道。可他之前闻到的那股冷香又是从哪里传来的呢?陆谜抬眼朝燕其看,谁知后者也正巧面无表情地朝他看过来,瞧见陆谜探究的目光后,挑了挑细致的眉毛,启唇慢条斯理地说:“这酒......是本王的。”“......”陆谜嘴角一抽,盯着那冷冷淡淡的眸子看了一会儿后,不知是不是脑子也跟着抽了,在家里学的各种礼仪教养完全抛诸脑后,心里一横,直勾勾地瞪着那人,举起玉盏放到嘴边,一饮而尽。味儿都没尝到一点,空留喉间一股刀子似的的辛辣。“我的大少爷诶!我给你是让你慢慢喝的呀!这么大个玉盏,你一口就干了呀!”燕清和急得跳起来。“呵呵......”顾兰因对着面无表情的燕其尬笑一声,转过头恨铁不成钢地掐了掐陆谜的脸,“你小子在西界也见过不少绝世珍宝了,火芝树十年结一次的果子都当糖吃,怎么碰上一杯酒还这么急不可耐呐!真是丢你师父我的脸......”“唔......疼!”陆谜也没想通今天怎么三番两次的失态,更没想到这梅花酿的酒劲居然这么凶猛。顾兰因的话他就听进去了一半,脑子便开始发晕了,费力地睁大眼睛,可眼前的景象都在晃动,轻纱拂面,那种冷软的感觉和香味再一次萦绕在他的身边。他在朦朦胧胧和顾兰因燕清和的说话声之间,听到了一声低喃似的轻叹,让人心脏都为之一颤,艰难地提起眼皮看过去,燕其半椅在水榭的栏杆边,衣袂蹁跹扬起,看上去轻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走,他随意地拿着一杆玉色的长烟斗,漫不经心地轻啜一口,淡淡的烟雾从苍白的唇瓣中透出,缭绕而上,泄出丝丝缕缕的冷香。这般清冷颓靡的景象却在那人抬眼望过来的瞬间,像一只大手一样攥住陆谜的心脏,那颗眼角的红痣仿佛凝练了幽河沿岸所有血色的曼珠沙华花汁,一眼就能夺他心魄。“咚!”陆谜一头栽倒在石桌上。“......我这徒儿,酒量不太好,不太好......”顾兰因尴尬地轻咳一声。“哪里只是不太好,分明是不能喝,”燕其招来侍卫,吩咐他们将陆谜抬到客房,“不过能拿火芝果当糖吃,不管多差的酒量和体质都能重塑完美了,怎么他体内的灵力......”顾兰因苦笑:“这你可别问我,问他娘为什么没把修炼天赋一并给他生出来吧。”这话敷衍得巧妙,燕其垂下纤长的睫毛,眼底的情绪隐晦又复杂,却无人发觉。————————————————陆谜这一觉睡得很沉,晕过去之前那抹浓烈决然的红色似乎是被他不经意间刻进了心底深处,梦中的脑海一直在不停地重复着这抹色彩,醒过来后,却感觉许多记忆都模糊了,像水中月一般,远看有那个印象,想凑近看,却总会把那个画面给破坏得残缺。房间的布置很简单,不过桌椅和床架的木头他认得,都是上好的凤栖木,皆非凡品。赖在床铺里磨蹭了许久,陆谜才慢吞吞地起来,外袍已经不知被谁给扒掉了,只剩洁白的里衣,捞起放在床边折叠整齐的衣服时,里面的试金石‘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又掉又掉......没有作用还不老实,改明儿我再炼一个就把你给融了!”碎碎念着捡起来,试金石握在手中的瞬间,陆谜顿时变了脸色,愣在原地。——原本冰凉的石头此刻在他的掌心中微微发烫,细看还能看到极暗的光泽。附近有妖?试金石头一次有了温度,陆谜心里‘不是废品’的喜意甚至比发现有妖的严肃感还要多,将石头重新系回腰间,穿上外袍便开门冲了出去。出了门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此时已经入夜了,四周都没什么人影。......他那不靠谱的六师父不会把他扔在这王府里就不管了吧?陆谜虽然心里安慰着自己一定不会,但也知道根据以往的经验来看,他六师父是能干出来这种事儿的。一边纠结着一边凭着记忆往王府门口走,余光却忽然瞥见侧方的回廊处有个鬼祟人影一闪而过。“什么人!”陆谜飞身过去,伸手想要抓住那人的肩膀,鼻息间却又闻到了那股挠心的淡淡冷香,刚一愣,手臂就被人反手擒住,抡了一圈,狠狠禁锢在身后。“你酒还没醒吗?”燕其使了力,扯得陆谜不由自主地弯了腰。“啊!是你啊痛痛痛......先放手啊!”陆谜另一只手往后胡乱地抓着,却只抓到一片轻柔的纱衣,紧紧地攥在手中,没有丝毫重量,稍有不慎就滑走了。“啧,”燕其蹙眉,松开了他的桎梏,“你到处晃什么?显示你这件老到掉牙的衣服吗?”酒醉一场,陆谜觉得自己面对这个人的冷言冷语时脾气好了不少,没有生气也没有回话:“那你呢?这么晚了你又到处晃什么晃?”“关你屁事。”燕其显然极没耐心和他你来我往,转身就准备往墙外飞。“翻墙?这是不是你的王府呀?怎么你一个王爷出自己的府还要靠翻墙啊?不能走正门吗?”陆谜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