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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其被他顺势抱着坐下,手指攥紧燕息白的衣袖,死死地盯着他,“......你给我吃了什么?”燕息白目光沉沉,指腹在燕其惨白的双唇上面用力摩擦,堪堪揉出一点粉红的色泽才放缓了动作,心情不爽地蹙了眉,语气像是在谈论今日的饭菜一般随意。“碎妖草的汁液融炼出的一种毒药,还没取名字呢,不如你来取?”“......”脑袋‘嗡’的一声响,燕其的心顿时沉到了谷底,颤着双唇说不出话来。他能感觉到自己浑身的温度开始变低,一呼一吸间的气流都像是夹杂了冰渣的寒霜,肺腑又冷又疼。“你要......杀了我?”“当然不是,你在想什么呢?”燕息白似乎对他肌肤上如玉般的凉意触感特别满意,掌心摩挲在上面不停地游走着,轻柔地滑过便带起底下肌肤一片不受控的颤栗,让他乐此不疲。“你现在濒死的感受大抵是因为剜了心头血、身体太虚的缘故,这药其实含碎妖草的浓度很低,也有其他的妖试过,只会让你痛苦,却不足以致命。”燕息白一边解释着,手掌一边伸进燕其胸前的衣襟里,摸到心口处的绑带,漆黑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不悦,手指用力地摁了下去。“唔——!”燕其疼得眼前一阵发黑,耳边都是嘈杂的嗡鸣声,连喘息都没有力气,片刻后才勉强听清燕息白的话。“当然了,身上有伤的时候,这种痛苦会加倍,不服解药的话,这种类似于寒毒的痛,便一辈子如影随形。”燕息白的声音如同一条阴冷的蛇,从燕其的耳廓缓缓滑过,他瞪大了眼睛,眼角洇着殷红,冷汗沿着额头从眼尾落下,像极了涌出的眼泪。他想起了年幼时在御花园中不慎落水,燕息白从荷花池里把他救起来,给他裹上外袍,为他解围的温润模样,和那双含着担忧的墨玉眸子......不明白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已经走得这样远了。还是说,只要坐上了那个位子,人都是会变的吗?“为什么......”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怨鬼,嘶哑凶戾却又不甘绝望。燕息白吻着他的手指,又在燕其的额角落下一个吻,轻柔地开口:“想让你帮我做一件事。”力气似乎恢复了一点点,燕其偏过头躲避他,觉得有些讽刺:“你以前让我做的事,我哪样没有完成?还需要用毒药要挟?”“这次的事当然是更不能失手一些,也更困难一些,”燕息白漫不经心把玩着燕其的发丝,落在他脸上的眼神似笑非笑。“......我想让你通过陆谜,在西界找到赤焰鎏金的下落。别急着撇清关系,心头血都剜了,你们现在正情到浓时吧,不管你说什么、做什么,陆谜那种陷在情爱中的毛头小子应该都会深信不疑的。”燕息白勾起嘴角,“说起来......我之前的人选本来是顾兰因,现在看来,似乎陆谜更得你心。不过正好,他也更合适。”燕其微微愣住:“陆夫人那儿......”“陆夫人当然没有用赤焰鎏金烧死过那十八个猎妖师,是我使的计。”燕息白从善如流地接口。“你!”燕其骇然地看着他,目光却渐渐地死寂下去。是了,他早该想到,还有什么人能把西界搅得一团乱,而如今碎妖草也为燕息白所用,碎妖草、赤金火......这段时日,江湖的乱局似乎都连成了一条线......“陆夫人虽没用过赤焰鎏金杀人,但她知道赤焰鎏金的下落,我不过是打开了秘密的一个豁口,她越慌乱,就越容易暴露那个隐藏了多年的消息。”“碎妖草和赤金火的消息是你让御宝坊放出的吧,御灵剑派也是被你陷害的......”燕其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先搅乱南境,又对付西界,你到底想做什么?”“别急,慢慢你会知道的,”燕息白亲昵地吻了吻燕其的嘴角,“现在,就和红线启程去西界吧,我的好弟弟。”将燕其扶起来,燕息白又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笑眯眯地开口:“哦对了,为兄从小就了解你的性子,光是用这不致命的毒药作为要挟,大抵是不够的......”燕其的心倏地又提起来:“你还做了什么?”燕息白慢吞吞地从袖中拿出一块铁质的圆牌递过来,燕其看了一眼,脑中的弦‘噔’的一声崩断了。那是属于西界城主的城主令牌。“是你......是你......”燕其嗫喏着唇,恐惧地后退了一步。“只是请陆城主去密牢中小住几天而已,不用担心,”燕息白柔声道,“只要你不胡说八道,好好完成我的事情,他自然能安然无恙,他的儿子当然也不用为失去父亲而痛心断肠。”“......你太可怕了。”燕其的身体绷直,竭力让自己没有一丝一毫的晃动,从密室中一步步走出来,背后毒蛇一般阴冷的目光黏在他的身上,连带着笼中妖兽痛苦的喘息和满室的血腥气,一并关在了门后。恍惚地往前走了一段路,看到红线的身影,燕其虚脱地踉跄一步,被红线用力地扶住。“王爷!”“没事......我没事......”燕其喃喃自语,江湖中翻天覆地的混乱在他脑中一幕幕闪过,头疼欲裂,他隐约知道燕息白想要做什么,却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他想起陆谜知晓西界消息后的焦急难耐,想起他谈起爹娘时眼睛里的光亮,心里就像被冰刀反复割裂着一般,疼得他窒息。“抱歉啊......”在红线慌乱的呼喊声中,燕其的意识彻底地沉入了黑暗。————————————————再度醒来时已是半夜,艰难地睁开眼睛后,眼前依旧是一片朦胧,有人过来给他喂水,而此时分明是夏天,燕其却感觉身体内部全是驱之不散的寒意,不管被子裹得再紧,依旧是空寂的冷,让他几欲落泪。昏昏沉沉又睡过去,不知过了多久,睁眼后已是天光大亮,红线趴在床边打着瞌睡,大概是守了一夜。身体的不适稍稍减退,运用着灵气在体内检查一番,燕其的脸色愈发难看。燕息白说的没错,这毒药配制得很精准,不会致命,却很难医治,只能硬熬着,跟寒毒的症状相差无几,最是折磨人。在毕方城休养了三天,这三天都没再见过燕息白,勉强能行动自如之后,燕其便不顾红线的劝说,从城主府借了飞鸾,带着她往西界赶去。赶的路越多,燕其心里的石头便越重。大概是燕息白在暗中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