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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在做,不是很正常吗?”……是吗?我一直都记得,一个正常普通地长大的孩子是什么时候学会了解所谓的「生命之重」。因为Whiteroom的孩子是通过观察外界的人,来学习什么是珍贵的生命。而外界的孩子通常是通过他们的假期作业,在作业里面会有一项观察昆虫的功课。昆虫的生命期很短,也会因为各种原因简单地死去。就是他们最爱的独角仙,带回家细养,不到一年也会见证它的出生,成长以及消亡。这是正常的,从未经历过身边的人离开的孩子,学会珍视并且保护生命的方式。在经历这场学习之后,他们会感受到悲伤的情绪。而对于这个主题,我当时体会到的感受只有「焦虑」,浓重窒息的焦虑感。我记得我们那时候的观察对象是留着茶发的孩子,由学园都市樋口制药·第七药学研究所提供的人体。我们会见证一个细胞在十四天内在药物的帮助下,□□和人格都成长成正常的孩子。这对我来说,是我人生中第一次的恐惧。因为这样的实验,我曾经想过,我也许,也是某个十四天内的实验产物,也说不定。那么我的存在意义会是什么?不,其实我连思考我的存在意义也没有资格。我只想到,我必须得活下去。因为没有价值而死。而对于死人而言,更无胜利可言。我只会是一个失败品,一个数据,一行字。……我觉得我想太远了。他想做什么,又与我何干呢?除非他的存在能给我带来价值。我站起身,我记得上次来的时候,二楼紧邻的树上有一窝鸟。我从窗口爬上大树,顺利找到记忆中的雏鸟后,我就直接递给幸介。我并不是一个会循循善诱,或者以自己的想法直接灌输在别人脑袋里的教育者,我只是想用行动告诉这个孩子,做每个决定都该抱有实现的决心和毅力。所以,我跟他说,你等在我面前摔死它们,或者扔进海里面,或者以任何方式杀了的话,我就告诉你,我怎么做到的,甚至可以把你直接带进黑手党里面。幸介表情呆滞地看着我,完全对我的话理解不能。其他孩子双目充满谴责一样地看着我:“这怎么可以呢?!小鸟还那么小,那么无辜,怎么可以伤害弱小呢?幸介,你绝对不能这么做!”好吧。我换种方式。“当你拿起一把枪的时候,”我把他怀里的鸟窝拿到我手上,并且把我身上的九毫米手·枪递给他,说道,“所有没有枪的人都相当于你手上的雏鸟,你加入港黑也好,或者其他组织也罢,总有人就会像我刚才那样让你去杀了那些没有枪的人。你现在可以说不,因为你还没有加入。当你加入后,还继续说不的话,你就没有理由对你的责任说不。到时候,你的拒绝可能——”我环视一周,从那四个完全呆滞的孩子脸上扫过,面无表情地指着,说道:“他、他、他和她都会因你而死。你不想伤害小鸟的话,杀了他们也可以。”“你!”叫做幸介的孩子惊恐地睁大了眼睛。“你开玩笑的吧?”“我看起来像开玩笑吗?”“…………”“别把伤害人的事情当做一件潇洒随意的事情,这不是游戏。游戏也不是这么玩的,还有问题吗?没问题,枪就还给我。”原本还对我手·枪流露出炽热目光的幸介,现在对我的枪像是烫手的芋头一样巴不得一下子扔还给我。扔完枪之后,五个孩子聚在一起,下意识地和我保持距离。理由很简单,认为我这样简单说出杀人的事情的人很可怕。我也没兴趣和这些孩子相处,只是见楼底下来了太宰治,不想和他撞上而已。我正在收拾枪支的时候,最小的女孩抬头怯怯地问我:“大哥哥你也杀过小动物吗?以前也有其他人也逼你做这件事吗?”“额……”我在说谎还是诚实上犹豫了半秒,最后我说道,“对于我来说,这是我生活的一部分。”我会参与一些实验,所以都是很正常的。“一定很辛苦吧。”女孩子小脸表情完全垮了下来,满眼担心地看着我。这种被陌生小孩子关心的感觉真是错综复杂,我都不知道怎么离开的。反正我听到楼下没有动静之后,我是在一群孩子同情的目光里面离场的。我才关上门,就被视野盲区后躲藏着的太宰治吓了一跳。在对上他的眼镜之前,我首先注意到太宰治垂首下的笑唇,是淡樱色的,如同弦月般在侧脸上斜勾着。“绫小路君,你给我的惊喜越来越多了。”“……”这人又在说反话了。他歪着头,蓬乱的刘海下露出暗沉沉的鸢瞳。只是一秒而已,他很快就眯笑起来,把他毫无温度的审视全部敛入愉悦的笑颜中。“我完全没想到你的想法那么丰富。还有你什么时候恢复记忆,可以和一群孩子谈起以前的事情的?恢复记忆这么件大事,应该要庆祝的!”有时候,我认为嘴炮是最虚无的,因为它没有证据支撑。它的可信度只取决于别人对说话者的信任程度。面前这个人明显就是不相信我的类型。于是我平静地说道:“太宰先生,你一直在监视我吗?”“没有哦。”太宰抱着臂,靠在墙上,摇着头笑道,“房间门没关,你们对话清清楚楚地就这么传出来了。”“不是的。我指的是——”我拿起手机,说道,“当初你给我的手机里面做了手脚吧。我提到织田脚受伤了,所以你一进店里面第一件事就是视线下移,看他的情况。然后你通过对话和观察就会发现,其实并没有发生这件事,意识到我可能给你设下圈套。所以你跑到楼上来观察我。”太宰治清脆地打了一个响指,笑道:“Bingo!你什么时候发现有监听·软件的?”能这么坦诚地承认自己所作所为的,我见到的,目前为止,太宰治是第一人。“真正确定的时候,其实是你进店时,我在楼梯口看到你低头假装无意地检查织田作伤势。在那之前,我和织田先生说过不要告诉你这件事。”“你似乎对把我顺利入你套的成就,一点都不骄傲得意。”太宰治摊着手,说道,“完全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因为我说这件事,只是想证明,在我没发现并确定有□□前,我要是真的恢复记忆,我多少都会露出破绽的。太宰先生不可能到现在才发现。毕竟,太宰先生您比我聪明得多。”“嗯——”太宰拉长音,脸上没有露出半点可以透出他想法的表情来,说道,“你真的这么想吗